第40章 事有蹊跷
秦晚拿出宁亦给的出宫腰牌,在府尹面前晃了晃。
那府尹立即会意,小跑到她面前,鞠躬行礼道:“微臣参见娘娘。”
秦晚说:“地上这个男人是个人贩子,拐卖妇女。”
然后她指向女孩道:“这个女孩刚刚差点被卖到歌舞坊,幸好她奋起反抗正当自卫保护自身权益不受损害,亲手制服人贩子,可嘉可奖。”
府尹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女孩,对身后官差命令道:“都听到娘娘说什么了吗?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人贩带走,关入大牢。”
两名官差迅速出列,拖起地上还剩半条命的人贩,速速带走了。
秦晚拍了拍手,给袁英比了个赞:“干得不错,报官速度很快。”
袁英:“谢娘娘夸赞。”
流萤惊讶道:“娘娘,原来您早就让袁少将军去官府报案了啊?!”
秦晚捏捏她的脸,笑道:“嗯呐,你以为我真不管吗?”
就在这时,女孩扑通一下跪倒在秦晚面前,低头叩首道:“娘娘救命之恩,民女没齿难忘。民女愿意誓死追随娘娘,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秦晚摇摇头,将刚刚那五两银锭子放在她手里,笑道:“你没必要报答我,更不需要给我当牛做马,我并没有帮你,也没有买下你,只是个凑热闹的看客罢了。今日有我,明日再遇到什么困难,你还是要自己去面对。跟着我并不一定是好事,你看我锦衣华服,却又怎知我是不是过得顺遂?身为女孩子,不能一直等着被别人拯救,世道就是这样,活不活得下去,还得全靠自己。”
此话一出,不仅女孩,就连流萤和袁英也怔怔地愣在原地。
秦晚望向府尹:“没别的什么事儿了,剩下的交给大人你了。”
说罢,秦晚抬手招呼已经呆化的流萤,叫上袁英,转身离开,回宫去了。
女孩站在原地,远远目送秦晚离开,眼神中的情绪愈加复杂。
回宫的路上,流萤一遍一遍问秦晚为什么她要那样救那个女孩,秦晚给她解释了半天,流萤才懵懵懂懂地明白过来。
三人下了马车,袁英破天荒地主动送秦晚和流萤回冷宫。
她们照旧选择走御花园的小路,秦晚心想上次碰到林柔,总不能这次又碰到吧。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拐过假山,就听到林柔“婉转如黄鹂”的声音。
不过此时与上次不同,林柔身边不是白山门弟子,而是宁亦。
秦晚看到宁亦,想到那天醉酒之事,当即就要往回退。
可她后退的速度显然没有宁亦的视线的速度快。
“晚儿。”宁亦唤道。
秦晚被宁亦叫住,当即有点不爽,心想他和他的亲亲小师妹遛弯逛花园,叫她做什么。
秦晚心里正吐槽,又听宁亦又说了一句:“你怎么出宫到现在才回来?”
秦晚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撇着嘴无奈上前。
流萤和袁英在她身后恭恭敬敬地向宁亦行礼:“参见宁王殿下。”
林柔这次没有了嚣张的气焰,侧身向秦晚福了福:“林柔见过姐姐。”
秦晚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林柔。
“吃饭了吗?”宁亦问道。
秦晚说:“我回冷宫去吃。”
宁亦说:“刚好,跟本王一起回庆云殿用膳。”
秦晚斩钉截铁地说:“不去。”
宁亦蹙眉,盯着秦晚:“不得抗令。”
秦晚也不害怕,迎上宁亦的视线,没有让步:“就不去,我出宫一趟快累死了,又不是没人陪你吃饭,干嘛非叫我。”
说罢,秦晚指了指林柔。
林柔见状,立马说道:“师兄,就让姐姐和您一起用膳吧,柔儿自己回住处吃点汤饼就行。”
秦晚一听,心里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林柔在这里装什么可怜呢,还回去吃汤饼,把自己说的这么惨,茶里茶气,真不要脸。
既然林柔要在她面前这装,那她怎么也得让林柔装到底。
秦晚勾起嘴角说:“啊,你要走啊,那太好了。你要是不一起,我倒是可以去庆云殿和宁王殿下一起用晚膳。”
林柔一听,脸瞬间绿了,接着委屈地红了眼圈:“看来上次柔儿真的是把姐姐得罪了,让姐姐这么讨厌柔儿,连和柔儿一起同桌吃饭都不愿意。姐姐,柔儿年纪小不懂事,师兄和子仙哥哥都已经凶过柔儿了。现在柔儿已经知道错了,求姐姐原谅。”
秦晚呵呵冷笑:“林柔小姑娘,你得罪我了就是得罪我了,有本事得罪我,没本事被我讨厌吗?但凡你有点出息,敢明面上跟我对着干,我心里还敬你是个女汉子,但看你现在这般道歉的样子,真让我瞧不起。”
林柔:“你……!”
秦晚说:“我什么我?难道不是吗?我可以当你面说你是个招人烦的小丫头片子,你有本事骂我吗?”
林柔双手攥拳,刚想说点什么,可看了眼身旁宁亦,又狠狠地咽了回去。
秦晚笑笑:“啧啧,温柔的乖女孩是不能和人起争执的,要忍耐平和,不能生气,更不能和泼妇在宫里骂街。想要在宁王殿下面前维护好你的完美人设可不容易,千万别让我给你逼出原形了。”
林柔此时被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秦晚看林柔被她气得够呛,心里解了恨,转而对宁亦说:“走,请我去你的庆云殿吃好的去,我可不想吃什么汤饼凑合,我要吃肉。”
“好。”宁亦无奈一笑,牵起秦晚的手就往庆云殿走去,生生撇下林柔连头都没有回。
流萤和袁英看着林柔被气到跺脚,忍着笑调头跟在了宁王和秦晚身后,向庆云殿走去。
路上,秦晚笑着问宁亦:“我这么怼你的亲亲小师妹,你不生气?”
宁亦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秦晚说:“可我都快把她气哭了,她可是跟你相识七年零五个月的好师妹,就算不喜欢也得有点旧情吧?我听说你原来还给她专门铸过一把剑呢。”
宁亦说:“那把剑是本王无聊铸的,她见了非要要,就给她了。”
秦晚:“原来如此。”
宁亦说:“不过你若是喜欢,本王可以专门为你造一把兵器。”
秦晚皱着眉摇头道:“我有不会武功,要兵器做什么,不要不要。”
宁亦问:“那你想要什么?”
秦晚想了想道:“今天在宫外我把那把头特别尖的簪子送人了……”
一路说着话,两人抵达了庆云殿小厅。
饭桌上,秦晚边吃边跟宁亦讲着她们在宫外碰到人贩子的事儿。
她讲得声情并茂且颇为得意,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但细节一个不漏完完整整地讲给宁亦听。
一开始宁亦只当她分享趣事,可渐渐听出端倪,越听越脸色越静,最后甚至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秦晚见宁亦表情不对,开口问道。
“来人。”宁亦唤来内侍:“立刻派人去查,今日在闹市贩卖女子之人的底细,包括那名被卖女子,全部都要给本王查得仔仔细细。”
内侍领命后匆匆退了下去。
秦晚眨着眼不解地问:“你觉得有那人贩子和女孩都有问题?”
宁亦说:“你再仔细回忆,有没有察觉这整件事十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