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藏杀机

  “启禀殿下,娘娘又惹祸了。”
  袁英来到宁亦所住的东院汇报工作,将秦晚揍了金凤的事详细地向他汇报一番。
  宁亦全程耐心听完,袁英本以为他会大怒,却没想到他竟然勾起一抹笑意。
  “知道了,”宁亦吩咐道,“你加派人手看着她,如果金家二房敢去找她麻烦,速速来报。”
  袁英抱拳领命,退出了东院。
  袁英一走,宁亦的笑意更浓了,他笑得肩膀有些抖,就连手里的军务也看不下去了。他本没有必要带着秦晚一起来溧阳,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让她跟在身边,仿佛紧迫压抑的日常有她才变得更有意思了。
  他深知自己变得不正常,却无法改变,无时无刻都想知道她又要惹出什么热闹。
  正当宁亦这么想着,门口守卫来报:“殿下,金夫人求见。”
  宁亦收起笑意,变回原有的严肃模样:“让她进来吧。”
  另一边,袁英回到了西院。
  “怎么样?宁亦没发火吧?”秦晚见袁英回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问道。
  袁英摇头:“殿下没发火,还笑了。”
  “呼,那就好……”秦晚拍拍胸口,吊着的心放松下来。
  日子过了几天,果然如秦晚所料,金家二房没有一人敢来西院找她麻烦。估计他们就算生气,也会顾忌宁亦和金喻,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秦晚知道,以金凤的脾气,吃了这天大的亏,不可能不报仇。现在肯定在二房那边憋着劲儿使大招呢。
  秦晚倒是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现在她已经知道金家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也不用怕的。
  之后几天在金家的日子,宁亦一直在忙根本没有见到人,秦晚倒也悠闲,就拉着流萤和袁英,带着小白,在溧阳城里到处逛逛逛买买买吃吃吃。几天下来不仅三个女孩脸蛋圆润起来,就连小白都胖了一圈,完全没有了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坐在甜酒小铺里,流萤一边帮小白大人梳着毛,一边问袁英:“袁少将军,最近宁王殿下都在忙什么?已经三四天没见到殿下人了。”
  袁英道:“说是在和金家各分支族人讨论什么西域贸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秦晚眼珠子一转,赞叹道:“看来金喻把该说的都交代了,她还是挺有两把刷子,大事上不犯糊涂。”
  流萤不解道:“娘娘你说什么?”
  秦晚摆摆手说:“没什么。对了,袁英,咱这溧阳城逛来逛去都逛完了,这周围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咱们去逛逛啊?”
  袁英摇摇头:“我虽然跟着殿下来过几次溧阳,可都是为公事而来,并不知道这周围什么地方好玩。”
  秦晚想了一下,招手叫来店小二:“小二哥,你们溧阳周围有没有风景好的景点?”
  小二挠了挠头:“夫人的意思是想找郊游之处吧。要说这溧阳城哪里风景最好,当属北边的茂山了。茂山上清派天宗殿的香火特别旺,溧阳城的夫人求子小姐求姻缘都会去那儿。”
  “那里神仙求财灵不灵啊?”秦晚亮着眼睛问。
  “求财,那您得去城西的财神庙。”小二笑嘻嘻地回答道。
  “那我们还是去财神庙比较合适。”秦晚笑道。
  而此时,在茂山山顶,金家二房金文朝一手攒着念珠,一手拎着衣摆,匆匆来到天宗殿,约见上清六圣中的戒责长老娄西楠。
  上清派除掌门丹修子外,总共有六山长老,俗称“上清六圣。”戒责长老娄西楠主管门派各项奖惩戒律,性格古板教条,为掌门之命适从。
  “戒责长老,北戎摄政王宁亦带兵来我溧阳,以封妃之名诱骗我那天真的侄女金喻,为其攻打南梁出钱出力,诓骗走不少家财。不仅如此,那宁王垄断了茶桑贸易,将茶桑买卖地权力全部收归他手,彻底断了我们金家的财路。现在还教唆我那闺女放弃金家上百年的茶桑经营,转去搞什么香料,说是要往西域售卖。长老啊,您说说您说说,这是要蚀骨洗髓将我们金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金文朝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向戒责抱怨着,而他对面的娄西楠面目严肃地听着。
  金文朝从眼角偷偷去瞧娄西楠的表情,然后继续哭丧着说道:“您可知,那北戎宁王野心滔天,妄想一统九州。他背后是白山门那帮北派道法不尊的门徒弟子,各个血气方刚,说什么修道就为了济世救人,不屑咱们南派修仙之术。如今他们两方合力利用各种手段意图盗取我们金家的钱银,下个目标一定就是咱上清派了。”
  娄西楠饮了一口苦茶,却仍旧闭口不言。
  金文朝有些着急:“哎呦呦,我的戒责长老唉,您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儿呢,这都快逼到山门口了,您不想想办法吗?我可是看着咱们几十年交情特来提醒,你总得有个回应啊。”
  娄西楠深吸一口气,沉声对金文朝说:“金家的事,我们上清派已经听说了。上清虽在江湖向来不涉朝堂宗庙,却只承认梁国元氏为帝。如今北戎入境,宁王意图吞并九州,我们上清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就算你今日不来找我,掌门那边也早有定夺。”
  金文朝一听眼中有了狡黠:“啊,原来如此,您早说我也不会如此着急了。听您的意思,掌门是要亲手除掉北戎宁王?”
  娄西楠摇了摇头:“非也,宁王背后是三十五万北戎大军,后有白山门为他撑腰,贸然刺杀必然掀起滔天巨浪,到时候不仅是上清派,怕是整个溧阳都会被卷入动荡之中。”
  金文朝皱紧了眉头:“那掌门的意思是……?”
  娄西楠捋着山羊胡道:“你可知北戎宁王身边带着一名女子?”
  金文朝一听,眉目间骤然升腾无限怒气。他的女儿被打碎了半颗门牙,脸肿得像个包子,日日关在家中哭闹。若不是有宁王护着,他早就带人前去为女儿讨回公道。
  “您说的可是那冷宫弃妃?!”金文朝攥紧拳头,“听说她还是什么沛国的亡国公主。”
  “没错。”娄西楠低声道,“掌门近日占星卜卦,看到西方应阳城上空有异星闪烁,为此卜算三夜,这才得知北戎宁王身边这个女子天生命格特殊,十八年前沛国就是因她而亡,而南梁战败也与她有着莫大关系。”
  “什么?!”金文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娄西楠。
  娄西楠喝了口茶,声音又低了三分,将上清派掌门丹修子卜算的结果详细地向金文朝解释了一番:
  “那沛国万安公主骨命特殊,出生后将沛国所剩不多的全部气运尽数汲取,随后化作自身气运。随后秦不平将她带回梁国,她又不断汲取梁国气运十五载,因而梁国这十多年来皇纲失统,社稷崩坏,国运不断衰败,最后国破失地,迁都玉衡。幸而当时梁帝陛下将她打入冷宫未曾宠幸,不然梁国后果可能比现在还要严重。”
  “啊?!”金文朝大吃一惊,“能够吸取国之气运,天下竟还有此等骨命之人!既然她是如此祸国之女,只要让她待在北戎宁王身边,不就可以扭转整个北戎国运,让北戎气运由盛转衰,最后灭国。”
  看到金文朝眼中的兴奋,娄西楠郑重地摇头道:“非也非也。此女命格妙处就在,她十八岁时会命格突变,不仅不再吸取国运,反而会将前十八载所吸收的气运反哺而出。”
  金文朝的表情变得更加惊讶:“反哺国运,那岂不是要把沛梁两国的气运全部释放出来补给北戎?!难道白山门白石道人也卜算到了此女的命格,所以才让宁王势必南攻至应阳?”
  娄西楠点头:“很有可能。掌门以为,比起北戎宁王之野心,此女的存在才是九州祸患,必须优先除之。只要没有了她,纵然北戎野心滔天,也无足够气运吞得九州。我这样说,你可听得明白?”
  金文朝点了点头:“我懂了。既然如此,我们得想个办法除掉此女。可她身边全都是宁王安排的守卫,若我们金家出手,确实困难。”
  娄西楠摸摸胡子:“无妨,你想办法将她引来茂山,掌门已经下令,宁让她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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