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受打击
史处说:“那我就测一个‘公’字。小学生都想参加红领巾,我吃这碗饭,不想上进是假,若是没点长进,朋友正想邀我下海。”
师父一听,说道:“恭喜处长,前途在望。”
史处双手抱在胸前,只微微一笑,小燕倒是倾着身子来听。
师父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刚才那句话,朋友之间,不欺不瞒,我也没有什么神奇之术,就按我师父教的,就字解字。这‘公’字乃是‘分’字头,‘去’字尾。说明不久就要与旧人分离,去新的地方。”
小燕忙问:“大师,您是说与旧人分离?”
师父爽朗一笑:“与原来的同事分离。比喻说,原来坐在这个办公室,现在要换间办公室,就是分离嘛。”
小燕恍然大悟,忙说:“就是要升职了?”
师父笑道:“升职与否,并不是我断得了的。不过,这‘公’字表明弃旧登新的信息罢了。”
史处笑道:“游戏,游戏而已。”
师父说:“对,游戏,游戏罢了。”
史处还想听下文。师父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神意味深长。史处被师父那直勾勾的眼睛望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问道:“就这些?”
师父点点头。绝不多说一个字。
“谢谢大师给我这么好的信心。”
史处望了一眼小燕,说道:“何总和大师一路辛苦,他们也要早点休息。那我们先走吧。”
送走客人,回到房间。何乔波问:“他真的迁升有望?”
师父说:“字是这么测。”
“只怕他升了副厅,架子大了,下次求他更难了。”
师父淡淡地说:“他会回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史处折了回来。他开门见山道:
“大师意犹未尽,我想是当着小燕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所以折回来,请大师指点指点我。”
大家坐下,这回说真话了。
师父说:“这‘公’字嘛,加个‘言’旁成‘讼’。所以,史处正在上升期,少不了有小人告状。万望你慎言慎行。
史处脸红了:“谢谢先生指教。确实有人告状,大师说到点子上了。”
师父捋了一下小巴那撮胡须:“只要你谨言慎行,我有方子为你化解。”
说罢,从提包里取出一张符。打了一杯水,划了一根火柴,符尽灰落,尽入茶杯,摇晃几下,对史处说:“喝下!”
史处竟然一仰脖子,眼睛不眨,一口而尽。
师父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处长前程远大,但有一句话,不得不正色相告。”
史处肃然起敬,望着师父。
师父说:“红颜不一定是祸水,却是猛兽。那个人,你一定得离远点,不然,你这事会泡汤。”
史处脸上顿时尴尬了,一会儿才说:“您是我人生良师。不管我何某混得好坏如何,我一定铭记你的忠告。刚才那人太过张扬,我一定会疏远。”
“师父笑笑,说:另外,乔波这个人不错,值得交往。”
史处点头道:“大师说的,我懂。”
何总对史处说:“我已帮你开了间房,别回去了,再说,我也有点事跟您汇报。”
史处点了点头。
……
在省城盘桓几日,每天都是高朋满座,锦衣玉食。何乔波的朋友真多,每天都有人来宾馆看望师父。
我暗中观察,师父在这种场合左右逢源,与每个人都相谈甚欢。
盘桓数日,才回乌乡。
这一趟省城之行,对我刺激很大。想想师父在一堆有钱有势的人面前,谈笑风生,竟成了他们的座上宾,他不仅仅是会测字而已,更在于他什么都懂,确是一部百科全书。
于是,我有空就读书。回到家里几乎闭门不出。
我姐就不高兴了。有天中午一起吃饭,她问道:
“你天天躲在房子里干什么?”
“读书。”
“你又不要考大学了,读什么书?”
“测字也是一门学问,是一门什么都要懂的学问。”
“哼”,我姐冷笑一声:“要什么学问?学会你师父那一套就行了。”
我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师父就知道测字?到了省城,他谈笑风生,句句含着学问。你以为跟你一样,只知道豆芽菜多少钱一斤啊?”
我姐盯着我,半天没说话。
估计气得不行。
我姐夫说:“读书是件好事,山红又不要你发工资,你管他干什么?”
我姐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老关在房子里,也要到左右邻居家走走。隔壁小卖部陈二嫂很喜欢你。她女儿大妮也喜欢你。陈二嫂跟我说过好几次了,你看……”
原来我姐把我看得这么低,只配那个胖得像头猪一样的大妮,我气不打一处出,说道:“你喜欢的档次也太低了点吧。”
连我姐夫也支持我,说道:“山红就只能配大妮?你把山红看扁了。”
我姐把筷子往桌上一摆,名义上是训我姐夫,实际上是训我:
“怎么不可以?陈二嫂是本地人,有房有车有门面,难道还想找个又有钱,又长得漂亮的?那样的女孩子,会喜欢一个看相算命的?”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心想,夏虫不可以语冰。与她这种小学七年级水准的人,不值得斗嘴。心里这么想,可实在忍不住,呛道:
“姐,陈二嫂再提这件事,你就告诉她,说我万山红准备三十岁才谈恋爱。”
说罢,我也把筷子一摆,气冲冲地走了。
我发誓,一定要混个名堂出来。不然,不说别人,就是自己的亲人也瞧不起你。我的亲姐就认为,只要是个女人,家境好一点,我万山红就沾了对方莫大的光似的。
于是,我变得更加勤奋。去了悠然居,悉心跟师父学习,回到米粉店,闭门不出,天天读书。甚至,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重要的东西背下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我学业大进,术业大涨,师父不仅教我测字,还教我看风水,技艺到了师父有些欣赏我的地步。
有一次,我竟然觉得师父看屋场出了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