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心灰意冷
艾拉达克见卢娜这般愤怒赶紧解释：
“长老，我并非故意玷污精灵的遗体，而是因为我在这些遗体中发现了阴影之力，这股邪恶的力量出现在精灵的遗体中是极其不正常的！”
“阴影之力，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艾拉达克将背上的尸体放下来，一一排开在卢娜的跟前，这些尸体死前无疑遭受了极大的痛苦，面容扭曲，满是恐惧和绝望。
尸体来自于哪里。
卢娜心知肚明，整个翡翠森林只有安雅的神殿会不时运出亚精灵的尸体，那是亚精灵的强制觉醒仪式，是这些亚精灵自愿的，况且……
“您请看！”
艾拉达克用纯净的光元素映照在这些尸体上。
漆黑的阴影像是烟雾般被光元素驱散，阴冷的感觉逐渐消失，亚精灵的尸骸像是安息了般，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安详下来。
可笑他们在翡翠森林内从未见过光明，直到死了之后才有一名精灵侍卫愿意用最纯净的光洗礼他们的尸骸，让他们脱离阴影的纠缠。
“长老，您看到了吗？”
艾拉达克语气激动：“这些尸体源自于安雅的觉醒仪式，他们体内为什么有阴影力量，这一切都是因为安雅本身就是阴影之神的信徒！她不是精灵的未来，她是精灵的末日，她会将精灵带上万劫不复的道路！”
“我看到了。”
卢娜淡淡地说。
她伸手将那些亚精灵尸骸的眼睛合上，被那样的目光注视，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但现在的局势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我们早就知道安雅是阴影之神的信徒。”
这话像是冰冷的狂风在艾拉达克脑海中呼啸。
他的神情逐渐凝固，像是一尊坏掉的木偶。
“为什么？”
卢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拍了拍艾拉达克的肩膀，安抚着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看待问题还不够透彻，你要明白，有时候事情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才是逆转一切的关键！”
“什么结果？你们想要……什么结果？”
“是我们。”卢娜面对着窗户。
外面是郁郁葱葱的翡翠森林。
还能看到精灵孩童在庭院中跑来跑去，阳光洒在七彩的鹅卵石路面上，这里四季如春，宛如人间仙境。
“当然是为了精灵再次伟大！”
卢娜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带着热切和孤注一掷的疯狂，但艾拉达克听来只感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你们已经疯了！你们都疯了！”
艾拉达克一步步后退。
“那可是阴影之神和蜘蛛魔后齐名的邪神，是地狱的恶魔，你们居然不顾精灵一族像那些卓尔精灵般堕落……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们不惜杀死那么多亚精灵……对，对的，强制觉醒是假，剥夺力量才是真吧！”
艾拉达克猛然转身。
她的目光阴冷，眼底像是藏着一条毒蛇。
“艾拉达克，你很聪明，你总能从一些细节看到更多的东西，但你不明白安雅正在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当年凛冬王是怎么成为至高神的，你还记得吗？”
艾拉达克当然记得。
凛冬王凝聚多个主神的力量凝聚至高神格，之后还吞噬了混沌，最终成为神明之上的终极生物——至高天，那是北大陆真正的传奇，哪怕三岁小孩都能说出来凛冬王身上的几个故事。
“安雅剥夺亚精灵血脉中的力量，走的是神王的路线，阴影也是神力的一种，所以她不会带着精灵走向阴影，她会带着精灵走向至高！”
“那些亚精灵呢？”艾拉达克颤声问道：“凛冬王成神的时候也有那么多亚精灵痛苦死去吗？”
卢娜抿了抿嘴，眼里的晦暗更浓郁了几分，周围的空气都在寒霜元素的影响下变得森冷，雕花翡翠桌面上凝聚出朵朵冰花。
“为了精灵再次伟大，精灵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更何况亚精灵？曾经我们树精灵确实背叛过亚精灵，后来亚精灵归附凛冬王何尝不是背叛我们？”
艾拉达克知道继续跟卢娜已经没得扯了。
卢娜这种对亚精灵不怎么排斥的长老尚且如此，别的长老是什么态度已经显而易见。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在翡翠森林待下去，仅仅凭借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解决翡翠森林里的事情，他得去南大陆恳求黑巢之主帮忙。
“艾拉达克，你要去哪。”
卢娜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围刮起暴风，寒霜吵着艾拉达克聚集，他感觉身体正在被逐渐冻结。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艾拉达克艰难地抬头看着卢娜长老：“难道你们现在已经到随意虐杀同族的地步了吗？”
“我可没打算杀你。”
卢娜摇了摇头。
“但是你表现出对精灵族大计强烈的排斥态度，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在安雅殿下成神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去灰牢里面待着，放心，我会命令其他精灵给你准备三餐。”
灰牢是精灵族关押战俘和罪人的监狱。
如果去了那里他还怎么跟黑巢之主联系。
他必须离开这里。
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正如卢娜所说，他是一名聪明的精灵。
艾拉达克只是默默注视着卢娜。
就这么被寒霜冻结成冰雕。
“咚——”
卢娜的权杖敲在地上。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精灵侍卫走了进来。
他们看着被冻成冰雕的艾拉达克一脸懵。
这位也算是个熟识的人物了，精灵督卫之一，实力很强的风语者，是不少精灵的偶像，只是现在怎么被卢娜长老冻成大冰块儿？
听说艾拉达克出去执行任务。
这是已经回来了？
“艾拉达克入室行窃，被我抓到，现在剥削职位打入灰牢反省！”
卢娜抬了抬下巴，语气冰冷。
精灵侍卫虽然错愕不已，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拖着艾拉达克下去，卢娜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违抗。
精灵侍卫离开后。
卢娜看了眼被隐藏在大厅深处的尸体，眼底浮现出一抹厌恶，她挥了挥手，尸体全部冻成冰块，又一个个丢进空间戒指里，最后将那空间戒指丢出窗外任其滚落到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