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翁锐巡查各地,探寻灰衣老人极其同伙踪迹的时候,孙庸和妻子龙玉则去了南越,查询儿子孙珏的下落,把女儿孙玥留在了八公山。
把孙玥放在八公山是他们感觉最稳妥的选择,江湖中能够去挑战那两位存在人应该不多,没有了女儿的羁绊,两位年轻人顿时豪情万丈,气盖云天。
可能对每个年轻的父母来说,把儿子弄丢都是一道极深的过不去的坎,哪怕这后面有着多深的背景都没有用,找回儿子的心情比谁都迫切,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孙珏是在箭川被劫走的,但很显然,星枢子和宇枢子他们并不是隐藏在箭川附近,根据大家的分析,这些人应该盘踞在南越之地,哪一路向南就成了孙庸和龙玉的第一选择。
但南越地域相当辽阔,东至闽越,北含五岭,西临夜郎国和滇国,往南更是深入骆越腹地,去哪里找就成了他们特别犯难的地方,尽管觉得南越国国都番禺是个可能的地方,但也需要找到一些线索才行,最后他们还是把目标放在了他们曾经巧妙脱身摆脱跟踪的桐山镇。
桐山镇已经是庾岭的边缘地带,也是大汉靠近南越国的边缘地带,从桐山镇往北就已经属长沙郡管辖,所以这里也算是进入南越地界的一处要道。
一个多月前,孙庸和龙玉拖儿带女在这里被人盯上,费了不少周折才金蝉脱壳,将盯梢的人摆脱,但最终还是在箭川被人追上,并抢走了儿子孙珏,他们的心一直疼到了现在。
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因为他们梳理了各种线索,唯一比较有价值的就是他们知道这里有个驼子铁匠和矮子篾匠,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就可能找到获得突破的方向。
就这样,仅仅隔了一个多月,孙庸和龙玉就再次出现在桐山镇上,脸上虽挂着疲惫,但步伐坚毅,并排而行,目标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大庾客栈,身后的两匹马在石板路上也踩出了响亮的马蹄声,引得众人无不侧目观瞧。
大庾客栈的店家阿禹看见他们两个进来,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你…你……”阿禹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店家,你这是怎么啦,”孙庸道,“我这才离开了一个多月,你就不认识我们了?”
“认…认识的。”但是店家阿禹的嘴还是抖得厉害,边说还边往后退。
“我们就是个住店的,你怎么怕成这样,”龙玉道,“我们上回可是给你留够了钱的。”
“不不不,我是说太可怕了。”阿禹终于镇静了一点。
“什么太可怕了?你是说我们吗?”龙玉道。
“我是说你们走了以后的事情。”看来店家阿禹到现在心有余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庸道。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地,我就睡过头了,”阿禹道,“我刚开门,驼子铁匠就来找我……”
店家阿禹由于紧张,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他还是把那天的事情说明白了,驼子铁匠找他来搭话,打听他们有没有走,不久矮子篾匠也来了,当听到孙庸他们还没走时就又回去了,但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这两人又来了,并且非要让他上楼去看看,这一看才发现他们早已经走了。
“嗨,你看这都怪我,”翁锐道,“那天我们临时打算早点走,叫了几声你没有应,觉得可能是你太累了,就把房钱留在了楼上,但他们怎么就这么关心我们呢?”
“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阿禹道,“虽说在一条街上经常见面,他们两个既不住宿也不吃饭,所以很少到我店里来,但那天对你们问这问那,一看到你们走了,他们就跟疯了一样,上蹿下跳,急得要死,还说上了你们的当,都把我吓死了。”
“这两人确实也挺奇怪的,”孙庸看是轻松的道,“我们只是个路过的客人,又不认识他们,上我们什么当?”
“他们是不是和你们有仇啊?”阿禹怯生生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孙庸道。
“从那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不见了。”阿禹道。
“什么叫不见了?”这回孙庸也有点急了,他可是专门回来找这两个人的。
“就是不见了,”阿禹道,“那天他们见你们走了,就急急的赶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赶去了哪里?你知道吗?”龙玉也急着问道。
“不知道,”阿禹摇着头道,“我以为他们是去追你们去了,好多天后,这镇子上就有了很多传言……”
阿禹是欲言又止,不停地打量着孙庸和龙玉。
“你不用怕,我们都是好人,”龙玉道,“都有些什么传言?”
“他们说…他们说……这都是他们说的,可不是我说的。”阿禹道,看来他真是被吓着了。
孙庸差点被他气乐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们都说什么了?”
“他们说驼子和矮子都被你们给杀了!”阿禹道。
“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杀他们干什么?”孙庸道。
“他们说这两人武功都很好,在这里好几年就是为了等你们,”阿禹道,“他们还说你们更厉害,带着孩子来无影去无踪,这两个人想去追杀你们连他们自己都被杀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孙庸道,“你看看我们就这么来了,哪有什么来无影去无踪啊,呵呵。”
“反正他们都这么说。”阿禹一再的推脱着,生怕这和自己扯上关系。
“他们原来住的地方现在有人住吗?”孙庸道。
“没有,这谁敢去住啊,”阿禹道,“他们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们就没有家人?”龙玉道。
“没有,从来就没有见过,”阿禹道,“他们来这里三四年了,一个打铁,一个编筐编篓子,好不容易收了几个徒弟,这一下子也跑光了。”
“你能带我们去看看他们住的地方吗?”孙庸道。
“这个我可不敢,”阿禹道,“要去你们自己去,反正哪里也没有人,门一推就开。”
“他们是哪里人你知道吗?”龙玉道。
“问过,说是深山里的,”阿禹道,“人家不想说,就没有再问。”
“你听他们是哪里的口音?”孙庸道。
“这可说不准,”阿禹道,“我们这里山多,过个山头说的话都不一样,他们说的也不是他们本地话,听起来和南边来的商人说的话音有点像。”
“你说的是南越国的商人?”孙庸道。
“是的。”阿禹道。
“[八一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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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还和以前一样,”阿禹道,“不过近来倒是见到不少汉地客商往南越去的。”
“你能肯定?”孙庸道。
“这个当然,”阿禹道,“前些天还有一批人歇过我的店呢。”
“哦,那我们先住下吧,”孙庸道,“这回我们只要一间房间,也许要住上几天,你放心,这会绝对不会不辞而别的。”
“呵呵,我这就给您安排。”店家阿禹也赶紧收拾东西,他知道这些人可得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