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温南方之心疾
温南方快步走回自己的院落,正在院内练武的青云与青牛见自家主人这个点就回来了,颇有些诧异,连忙收了剑,快步迎上走进来的温南方。
“主人,您今日怎么天还未黑就回来了?”青云奇问道。
温南方整日与府君大人形影不离的泡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今日竟然天还未擦黑,就回了自己院落,委实少见。
青牛则比青云更细心些,立即就发现了温南方脸色不对,忙上前搀扶住他:“主人,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不应该啊!
主人至幼时开始,家主就用秘方,精心给主人调理过身体,从小到大,包括逃亡那段吃不饱穿不暖的时日里,主人都未生过病,今日这是怎么了?
“青牛,去外面请一医者来,莫要惊动府里。”温南方神色凝重道。
青云与青牛闻言,顿时大惊,主人若病到了不敢惊动府君大人的地步,那是大病啊。
青牛不敢耽搁,立即依照温南方的吩咐,跑出府去寻医者。
青云则扶着温南方,快步进了房间,让他躺下歇息。
“主人,您哪里不适?很不好吗?”青云担忧的连声问道。
温南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不适的低喘了口气。
“开始不觉得,最近总是心跳突然加快,我怀疑,是心疾。”温南方脸色难看道。
青云闻言,睁大眼睛,顿时急出眼泪:“是舅老爷得的那病?”
温南方神色凝重的点头:“这病,我听温府上的医者说过,有血缘关系者,皆可能会得此疾。表弟就是得了此病,起先未发现,一次骑马时,心疾突然发作,从马上跌了下来,突然去了的。至那以后,我一直提防此事,未曾想.......”
“不应该啊,出了欣郎君突发心疾的事后,温府上的医者,早给您确认过了,您未得此病啊。”青云已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二舅的心疾,也是后来才有的,此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会有。”温南方低落地摇头道。
他温南方还有很多抱负未施展。
他才投得明主。
他还未为这满目疮痍的天下做些什么。
他还未凭自己之能,改变这混乱的世道。
他还未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他.....还不想死........
在青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青牛已经气喘吁吁的背着一名老医者,来到了温南方身边。
老医者行医多年,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见这屋内的人如此急,片刻不肯耽搁地将他背了来,想也知道患者的病十万火急了,青牛将他放下后,不用人吩咐,他就提着药箱,直直扑向床上躺着的那人,拿过他的手,细细地开始为他诊脉。
一秒过去,二秒过去,三秒过去,四秒过去,老医者皱了眉,松开手,又重新再按上温南方的脉搏,这回,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了?主人病的很重吗?”青牛见老医者如此态度,急得失了声。
老医者不说话,摇摇头,招手让躺在床上的温南方坐起来。
温南方现在感觉心跳平复了,也配合医者,乖乖起身坐了起来。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老医者摸了温南方的脉,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便眯着眼睛仔细观看温南方的色,仍旧未看出不妥。
老医者不解的摇头,不想他这皱眉一摇头,可更将青云与青牛两人吓得不轻。
“大夫,我们主人究竟怎么了?很严重吗?”
老医者一见青云与青牛这番作态,又见被自己诊脉的温南方面色暗淡,当真很不好的样子,不由又怀疑自己诊错了,对温南方道:“你把舌头吐出来,我看下。”
温南方依言,十分配合的吐出舌头。
老医者又仔细观察了温南方的舌苔,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位郎君,您哪里不适?”
“心脏。”温南方淡声回道。
“心脏?如何不适?”老医者继续细问。
“总是会心跳加快,有时甚至会心口闷痛,因为心脏的原因,有时甚至会喘不上气。”温南方如实答道。
老医者听了点点头,又仔细的为温南方探脉了一番,最后断言道:“这位郎君,依老朽看,您的身体并无大碍,甚至较之一般人的身体素质更强。您的心脏,亦无任何问题。”
“你确定?”温南方诧异。
“老朽行医多年,有些疑难杂症,或许因学艺不精,难以为病人治好。但为病人确认病因,这点本事,还是无人能及的。老朽可断定,您身体确实无恙。若您实在不放心,可再让别的医者,为您诊治一番。”老医者摸着胡须,十分肯定道。
“我.....当真无心疾?”温南方细想这几次自己的不适,面现迷茫之色。
“心疾?不可能。”
老医者闻言摇头,言之凿凿道:“您的心脏跳动节律正常,比一般人更为沉稳有力,无任何不妥之处。”
一刻钟后,老医者走了,留下温南方与青云青牛两人面面相觑。
“主人,或许是那老医者学艺不精,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请喻大夫,来为您看看吧?”青云劝道。
温南方按压着自己的心脏,感受了一番,轻声道:“现在,确实感觉它无甚不妥。”
“主人,是否因为这段时间,您太过操劳了,再加上您一直介怀舅老爷心疾之事,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主人您偶尔产生了这种感受?其实并无事,只是您太过草木皆兵了?”青牛揣测道。
“主人从不胡乱揣测,定是心脏确实出了问题,不然岂会如刚才那般?”青云还是不放心,执意要让温南方去请喻轻若再来诊治一番。
温南方最后拗不过青云,选了不惊动人的折中办法,去药房寻了喻轻若,让她为自己诊脉。
结果确实如先前那名老医者所说,温南方确实身体健康,无甚大碍。
青云青牛,这才确定只是虚惊一场,彻底松了口气。
温南方则沉默了,独自一人回了房。
当夜,温南方房里的烛火亮了一宿,至天明都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