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9、攀龙附凤表小姐(5)

  “哥哥,别担心,我们现在不是还有点银子吗?可以先租个便宜点的房子住下来,然后再看看京城有什么合适的活可以做。实在不行,哥你就找个书斋抄书,我呢,可以上山采药或去绣坊找活干,咱们好手好脚,总不会饿死的。”敖时初知道他是担心兄妹俩无法在京城活下去,便轻声安慰他。
  果然听了她这番话,敖时延顿时没那么担心了,不过他还是对妹妹说道:“以后我可以去抄书或者找个铺子当账房先生,不过你就不用去采药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走那么远爬山涉水,太累、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敖时初点点头:“采药确实有点费时费力,不太合算,去绣坊接绣活儿就安全多了,我可以做这个。”
  然而敖时延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闭眼,直接对信心满满的妹妹说:“你忘了你的绣活有多烂了?以前娘教你做女红,你总是偷懒,宁愿跟着爹学武艺,爹也惯着你,后来你就连条手帕都绣不好了,娘那时候还担心你以后出嫁会被婆家嫌弃……你这个水平,哪家绣坊敢请你?”
  敖时初:……
  倒是忘了原主不善女红这点了,原主不擅长,又没有优秀的老师教导,她总不能一夜之间就无师自通领悟了高超的绣技。
  她的医术和武艺勉强能说是从父母那里学来的,但绣技这方面就没办法圆谎了,不过能挣钱的办法很多,她可以慢慢来。
  “……这,我去胭脂铺、首饰铺子给人当女接待总行吧?”敖时初努力挽救自己的形象。
  “不行,这种伺候人的活怎么能让你去做?”敖时延一听就皱着眉头反对了,“而且你脾气又大,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性子,万一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你哥我想救你都救不了。”
  “那就算了,我再找其他活儿吧,现在不着急。”敖时初其实也不想干服务行业的活儿,这活儿最折磨人了,更何况她脾气确实不太好,要是被激怒了,说不定忍不住就直接把人大卸八块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当个逃犯,在这个交通和通讯都不便的时代也能活得自由自在,但敖时延就不行了,她不能连累哥哥。
  “咱们等明天去打听一下荣安侯府的情况再做决定吧,要是荣安侯府不错,那我们直接去投奔表姨,刚刚那些烦恼就全都不必愁了。”敖时初对敖时延说道。
  敖时延这才发现自己的思维刚刚被妹妹带到沟里去了,确实如果他们能成功投奔表姨,那刚刚的担忧不就是杞人忧天了吗?完全没有必要……此时的敖时延还对荣安侯府、对表姨抱着很大的期待。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敖时延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啊。”敖时初意味深长地说,等明天过后,她这个单纯的哥哥就会知道,投靠荣安侯府是很不靠谱的事情了。
  兄妹俩商量完正事,很快就解决了晚饭,他们白天赶路已经很疲累,需要早早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去打听荣安侯府的情况。
  到底是年轻力壮,兄妹俩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恢复得精神奕奕了。
  吃过早饭后,敖时延就对敖时初道:“妹妹,你好好地在客栈里待着,我出去打探情况,听说这京城有很多拍花子,我不在,你千万不能一个人出去乱逛,知道吗?”
  敖时初惊讶地看着他:“哥,你不会想把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去打听事情,不想留在这里。”
  敖时延一脸不赞成地看着她:“不行,你一个姑娘家跟我到处乱逛很不妥当你看京城里的姑娘家都很少有抛头露面的,咱们得入乡随俗。”
  敖时初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哥,你让我入乡随俗?我们是什么人啊?你忘了我在漠北不但抛头露面整天出去乱逛,还会跟男孩子们打架?我们是漠北人,在漠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可活不下去。
  而且,就算是在京城,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姑娘是不出门的,普通百姓家的姑娘要是不出门,那还怎么帮家里干活?饿都快饿死了,谁还在乎姑娘家有没有被人看见?
  哥,你才刚到京城,就已经染上官老爷们那些吃饱了撑的繁文缛节了?咱们是边关长大的,京城里的规矩管不到我们,你就别那么迂腐了!”
  敖时初噼里啪啦就怼了敖时延一通,把他说得无言以对,见妹妹坚持要跟他一起,只好退了一步,说:“那你打扮成弟弟吧,带弟弟出去比带妹妹出去更方便。”
  “行!”敖时初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然后飞快地跑回房间,锁好门,从自己的伴生空间里拿出各种伪装用品,涂涂抹抹,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清秀白净的小少年。
  换上一套合身的男装,又把头发挽成少年郎的发髻,然后,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就出现了。
  敖时初以这幅样貌出现在敖时延面前的时候,敖时延看着她,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真的是我妹妹?”
  敖时初嘻嘻一笑,说:“不,我不是你妹妹,我是你弟弟敖时拓。”
  敖时延围着她,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都完全找不出任何能证明她是姑娘家的证据,她现在走出去,谁都看不出她不是男的。
  “妹妹,你怎么还有这一手?”敖时延震惊过后十分感慨。
  敖时初连忙找了个借口,说:“哥,我以前在漠北也女扮男装过,只是那时候你忙着去书院读书不知道罢了。爹知道的,他还带我出去玩了,还说我是他第二个儿子呢……”
  敖时延听见她这番话,顿时脸色十分复杂,心中五味杂陈,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啊,真是被爹惯得无法无天了。”
  “哪里就无法无天了?如果不是有过那样的经验,我现在能假扮得这么好?”敖时初有些不服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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