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2章 皇城来人
翌日。
赵凌霄一行已经准备动身,处理完呼延家的事情,他还要跟随孙泽去往皇城述职。
毕竟身为执监堂堂主,他已无法继续留在天水城。
临行之时,赵玉莹的神色中带着复杂,她知晓如今弟弟权柄滔天,捕宗内可以说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此行是否凶险,只是对呼延家还有牵挂。
“这么多年,全凭你姐夫护翼,他没有负我,如若这次大婚并非他所愿,我还想见一见他。”
赵玉莹带着忧伤,“呼延家的人,我不管你如何抉择,若有可能,还是留他们一条命,也算是还了你姐夫这么多年的回护之情。”
“还有你那外甥,若呼延家破败,便一同接回来吧,以后我想养在赵家。”
姐姐的这些要求,赵凌霄有的能答应,但是有的还需斟酌,就看呼延家是否继续作死,否则无论谁说,他都不打算留下祸患。
此番离开,还不知道何日能归,若放纵敌人,就是于家人安危不顾。
这几次的教训,已经让赵凌霄心肠冷了很多,但几个姐姐向来心善,他只能暂且答应让其放心。
见到弟弟如此,赵玉莹并未多言,转头时已泪如雨下,别人不了解弟弟,她还是很了解的。
哪怕分开许久,可赵凌霄什么想法,只言片语中,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她都能看懂。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赵玉莹都不会怪责,因为她很清楚,今日若没弟弟崛起,赵家恐早已不在。
她们,又何处安身?
队伍开拔,竟有百人之多,而且全都穿着捕门捕宗官服,最前方的四位银衣,以及齐头并进的赵凌霄,引得不少百姓驻足看去。
天海城虽商客不断,人口众多,但捕堂只有一个,今日得见这般,足矣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也引发了不小的猜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最后城主府及捕堂张贴告示,才算让众人明白,原来那一行是捕宗及捕门平乱的队伍。
一时间百姓无不称赞,都觉得安危无忧,有所倚靠,也算是为捕宗又赚了一大波的威望。
上了官路,百骑策马扬鞭,卷起尘土一片!
四日后,呼延家张灯结彩,门庭大开,因为明日便是呼延景安的大婚之日。
今日远路而来的宾客便已齐聚于此,有的留在客栈,有的则被安顿进呼延府。
待人群逐渐减少之际,呼延烈却突然走了出来,和呼延景康,呼延景平上了三骑,带着百余人浩浩荡荡奔赴码头。
算算时日,正好是大皇子那面来人抵达之期。
来到码头之后,正好有一艘大船即将停靠,呼延烈连忙下马迎了过去。
趁此时间,呼延景康突然开口道:“父亲,执法堂那面几日没有消息,我昨天亲自去他们下榻之地,发现人去屋空了。”
呼延烈这几日都在迎来送往,听闻这话,眉头一挑道:“可问是什么时候走的?”
“四日之前,突然离开!”
呼延烈充满喜意的脸上霎时凝结些许,执法堂的人突然离开却没和自己打招呼,而且青川郡那面派出的人也并未折返,难道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但也仅此一想,并未深究。
许人家是有事,或者再出祸患平乱也说不定。
至于是否因赵家而起,他则全然没想,毕竟一介黑衣,再大的浪,又能翻起多少水花?
“密切关注一下,一旦得知去向马上告知我,另外看到他们时别忘了提及大皇子已派人前来。”
呼延烈说完,心中颇有感叹,曾几何时,呼延家哪里用得上倚靠别人威名。
但牵扯甚远,走出青海一郡,呼延家终究来自郡城,不过只要跟紧大皇子的步伐,他们也未必不能进入皇城!
到那时,才是呼延家巅峰之期。
当大船停靠,上面下来数人,不过多是客商及船客,毕竟这可不是大皇子亲自出行,只是派人前来,岂会包船。
等到这些人都下的差不多后,才看到一行六人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穿着黑袍的男子,他模样清秀,没有半点胡须,眼神还带着一丝阴柔,谈吐间翘起的兰花指,让人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个阉人,但呼延烈却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抱拳,恭敬道:“不知公公亲赴,呼延烈怠慢了。”
往来书信,虽不曾见面,但呼延烈也知道大皇子身边有几个心腹公公,都是武宗巅峰,以及武圣下三品的存在。
只是不知今日这位是哪个公公。
“呼延将军言重,杂家就是一个跑腿的,哪里当得起将军如此大礼。”
这位公公说话轻声细语,听不出喜怒,但是却让常人浑身难受。
可呼延家哪敢有此表现,客套几句后刚要接人离开,突然见到船上又下来三人,为首那位模样俊秀的公子,离得老远便笑着抱拳:“呼延伯伯安康,小侄王晴明,得知呼延家大喜,特代表王家庆贺。”
呼延烈一怔,随之马上反应过来,虽他送了请帖,但是没曾想对方竟然亲自派人前来,还以为会把贺礼递给大皇子一行。
但这等态度,还是让呼延烈内心欢喜的。
呼延景康见状抢先一步迎了过去,热略间,好像是许久不见的知交好友。
至于大皇子派来的那位公公,却不曾多看对方一眼,呼延烈见状则有些不解。
但言语中却没冷落任何一人,随之队伍又浩浩荡荡的折返,本安排好了酒菜,但姓姚的公公有点晕船,只是让其浅尝几口,便着人带下去安顿,至于王晴明一行,自然有呼延景康招呼,倒也不用呼延烈费心。
为了明日一切顺利,闲暇之余,他又去了呼延景安的房间。
此时屋内的呼延景安双眼空洞,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地面,听见来人也不抬头,好像失了神一般。
呼延烈看到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明日终究是他成婚,总不好言语过重。
随之坐在呼延景安的对面说道:“当初你与赵家女子结缘,我可曾阻拦?”
呼延景安并未开口。
“那时赵家虽有黑衣,但又怎与呼延家相比?”
“你的两位哥哥,哪门婚事不是我来安排,唯独你,我寄予厚望,过度放纵才造就今日局面!”
“她虽为呼延家添了子嗣,也算有功,可此人野蛮无理,岂能配得上呼延家儿郎,更因那赵家之人,几次三番为你惹来麻烦,这次更把天捅了个窟窿,为父若继续放纵,早晚有一天,呼延家也得跟着那个疯女人陪葬!”
呼延烈越说越气,可呼延景安却置若罔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待呼延烈离开之后,呼延景安方才抬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