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母女相逢

  刘永铭赶着那姨婆便要往里去。
  曹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我们一会还去杜家吗?”
  “当然要去了!但至少先让我把这婆姨给安排一下吧?我可不是那种管杀不管埋的人,多少得帮她把坑挖好才是。”
  姨婆一听,停下脚步紧张地回头看着刘永铭。
  曹玟连忙对姨婆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的嘴豆腐的心,他心地好着呢。”
  “快走吧!还有事呢!”
  刘永铭赶着姨婆往里走,曹玟自也是熟门熟路地向里走了进去。
  一回到自己的寝卧,刘永铭便大声地叫道:“琇儿!琇儿!爷我回来了!上茶!快上茶!渴死我了!”
  “是。爷。”
  崔珚琇在侍女房里应了一声,而后传来她穿衣服的声音。
  不一会儿,崔珚琇便端着一个带着茶碗的托盘走了进来。ωωw..net
  房间里,刘永铭正色眯眯地看着曹玟。
  那曹玟却对那名姨婆来了兴趣,看着对方的身姿,想着这个姨婆到底什么来历。
  崔珚琇原本只给刘永铭准备了一碗茶,却没想到刘永铭在深夜里还会带一个女人回来。
  她想着快点上完这道茶,再去沏两杯来。
  当她眼角扫过那姨婆时,只觉得对方的身形十分熟悉。
  崔珚琇往前走两步,拿眼角向着姨婆瞟了一眼。
  只这一眼,便让崔珚琇走不动道了。
  崔珚琇的两眼一下子饱含着泪水,愣在了当场。
  而那姨婆一开始也只是低着头。
  当她觉得这名侍女有些不对劲之时,这才向着崔珚琇看了过去。
  这一对视,那崔珚琇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只听得嘭一声,崔珚琇手中的托盘掉落在了地上。
  曹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眼,见得崔珚琇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那姨婆的面前。
  “娘!”
  崔珚琇撕心裂肺地叫出了声来。
  那崔夫人自也是激动非常,她抱住了崔珚琇的脑袋,颤抖着声音说道:“女儿呀!我的好女儿,你如何、如何会在这里!我的亲女儿呀……”
  “娘……我好想你……”
  母女二人抱作一团,一下子痛哭了起来。
  曹玟看着都有些傻了眼,她扭过头去不解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却是一脸地生气。
  他摘下自己的蒙面布,用手指轻扣了几下着桌面。
  那崔珚琇听到了刘永铭敲击桌面的声音之时马上跪着转过身来。
  她对着刘永铭连连磕头说道:“爷!爷的大恩大德,我、我……”
  刘永铭白了那崔珚琇一眼,指着地上摔碎的茶碗说道:“爷我攒下这点家当不容易!别说你是不小心的!这只碗得从你的薪俸里扣!”
  “谢谢爷!谢谢爷!”那崔珚琇又磕起了头来。
  刘永铭急道:“起来、起来!爷我不喜欢软骨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珚琇一听,急忙站了起来,生怕真将刘永铭给惹怒了。
  曹玟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刘永铭没有直接回答曹玟,而是对崔珚姻说道:“爷我喜欢看着你笑,而不是看到你哭!想哭就出去哭去,顺便安排这位姨婆在王府里先住下。别吵着爷,爷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做呢!你年纪小,男女之间的私事不该让你看到!”
  崔珚琇听了刘永铭的话连忙拉上崔夫人,说道:“娘!我、我们走,我给你安排!”
  崔夫人却是不急,而是对刘永铭压了压福。
  正当崔夫人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刘永铭却是不耐烦地说:“快滚!别多说一句话,小心爷我将你给埋了,别坏了爷我的事!王府自有王府里的规矩,你即是崔氏人妇,就当知礼,快滚!”
  崔珚琇连忙对崔夫人小声说道:“爷的心好着呢,就是脾气急了一些,说话不太好中听,明日他就好了。娘,我们走。他们有私话说,别打扰。”
  崔夫人向着刘永铭又压了压福表示感激,而后被崔珚琇拉着就出了房门。
  曹玟此时又对刘永铭问道:“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你到底安排了什么呀?”
  刘永铭叹道:“这一出我是真没想到!”
  曹玟疑问道:“还有你没想到的事情?依我看,你就是提前知道此事,想要让她们母子相逢而故意不与我说!”
  刘永铭听曹玟有些生了气,连忙对对她陪笑道:“玟儿不生气。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我错了。你别置气,我们还要去杜家呢!”
  曹玟看着刘永铭,置气地说:“下一次要是有这等求助他人之事,你得提前与我说!把我给闷在鼓里做甚!这是做好事,有什么好瞒的?到最后我不是也会知道么?”
  “惊喜!”
  “你!”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杜家吧,再不快点去,一会儿就天亮了!”
  …………………………
  京兆杜家是长安城有名的世家大族,它的祖屋与秦王府一样也在永兴坊里。
  永兴坊里住着各种权贵,权贵也都是住在豪宅里的。
  豪宅也仅仅只是豪而已。
  由于如秦王府、魏王府这样占地面积大的特殊建筑的存在,使得其它权贵能得以的占地面积也就小了许多。
  即使是这样,有些人为了挤进上流社会,也是打破脑袋也想在永兴坊里拥有一处房场。
  一般人想要在这里弄一块地来盖房子,几乎是难于登天的。
  他们不求有太大的占地面积,只求能在永兴坊与达官贵人住在一起即是了。
  杜家在别处有三进、四进的大园子,但在永兴坊却只有两进的的祖屋院落。
  而此时,杜春琦正躺坐在床上,在床头凳上一盏油灯的映照下看着坐在床沿边上的杜祖琯。
  杜春琦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精力憔悴,头发都有些松散着。
  而那杜祖琯正拿着一碗参汤,在舀了一小勺汤出来以后,轻吹了一下送到了杜春琦的嘴边。
  杜春琦喝了一口之后说道:“其实你不必这么晚了过来,我自己会喝。”
  杜祖琯硬气地说:“你不会,躺着躺着便赖得起来了。下人们想给你喂那么几口,还惹得你骂。也就我过来你才会喝那么几口。”
  杜春琦欣慰地笑了几声,而后问道:“早上去找刘六子了?”
  “去了。”
  “他识破了吗?”
  “如爷爷所料,都被他看破了。我就想不通了,他怎么能看破呢?您怎么又能知道他能看破呢?”
  杜春琦没回答,只是呵呵地笑了几声,欣慰地说:“那就好,那就好呀。”
  杜祖琯一边给杜春琦喂着参汤一边不解地问道:“爷爷,您好像还担心他识不破?”
  杜春琦叹了一声说道:“他若是识破,必轻视于我,不会再针对我杜家。他若是看不破而后知后觉,将来怒而来攻,我杜家谁又能招架得住呢?将来要是说有谁能保住我杜氏这一支血脉的,就只有他刘六子了!”
  “他?他如何能保得住我们经纬票号?”
  杜春琦轻笑一声说道:“我没说他能保得下经纬票号。正好想反,刘永铭觊觎我经纬票号很多年了!而皇上那里对我杜家又有所忌惮,我们自己又做出了这么多的亏空,经纬票号若不是我,其实早完了。”
  “爷爷莫要这么说。”
  杜春琦应道:“这是事实。你不懂。如果我将经纬票号让出来,我手上便没有了筹码。到时候就随皇上的便了。但若是让给刘六子却是不一样。”
  “如何不同?”
  “他这人其实还是有些分寸的,只要我们做得不过份,他便也会以礼相还。而且他的承诺是做数的,只要他应下来了,那么这事也就这么定了。只是……只是东宫太子妃那里却是时时地想对刘六子不利,爷爷我现在也是两难呀。”
  杜祖琯一边喂汤一边说:“这没什么两难的,与刘六子明说也即是了。”
  杜春琦答道:“若真与他明说了,我怕他下不来台!到时候我就更没办法说服他,让他帮我保下杜家来了。”
  “下不来台?”杜祖琯轻笑道:“不会的,他那人没脸没皮,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丑样,倒还有七分无赖。”
  杜春琦叹道:“他这人什么都能放得开,几万两的利说让也就让了。但感情一事他却是如何也放不开的!”
  “感情?”杜祖琯问道:“他与征西大营的婚事吗?”
  “不是。他可能都没有见过那个严家小姐,怎么可能有什么感情纠葛。我说的是太子妃。”
  “太子妃?他如何与太子妃有什么感情纠葛?那不是太子的正室吗?”
  杜春琦道:“刘六子小的时候,因皇帝溺爱而常在禁军里骑马玩闹,那裴太子妃与禁军的裴大统领又是一族之亲,也常在那里玩,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太后与皇上做主,要将裴太子妃嫁给太子。刘六子与皇帝大吵了一架,之后便在长安城里开设了最大的一家青楼,也就是红杏楼。”
  “阿?”
  “一般皇子十六、七岁便已大婚,他却还没娶妻,即是因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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