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被“疯批”信徒觊觎的神明(40)
‘滴答滴答’
是水声,如同循环一样经久不休。
江梓衿重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宇,香火的气味充斥在整间庙宇,仿佛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跪在蒲团上。
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如同磐石,将外界的一切干扰隔绝在外。
神佛面露慈祥的注视着每一个前来跪拜的信徒,晦涩的诵经声从四周蔓延。
江梓衿往前走了几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连身体也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就像一台摄像机,尽职尽责的记录着她所看到的一切。
男人朝着佛像深深的一拜,额头被磕得流血也没有停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
次数多到连江梓衿都数不过来的时候,他仍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江梓衿看到最后都有些不忍心了,她想上前把跪着的男人拉起来,手指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胳膊。
——她碰不到他。
男人冷隽的眉眼如同天边的皎月,完美到有些不真实。
为什么要拜佛?
他想要求什么?
江梓衿看到男人手腕上似乎戴了一串什么东西,是亮银色的,和他一身低奢的西服有些格格不入。
“咚——”
庙宇外传来一声悠长的敲钟声。
“咚——”
男人再一次直起腰来,他脸上满是血污,面上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也许是被他的虔诚所感动,稳坐高台之上的金佛慈爱的视线落在来者身上,他低声询问着闯入者。
——“你所求为何?”
浑身狼狈也不掩锋芒的男人直直的望向他,他开了口,声音醇厚低沉。
“所爱之人陪伴身侧。”
他所求的愿望只有一个。
——将神明,拖下高台。
强大的吸力以金佛为圆心扩散,江梓衿眼前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从地上跃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着金佛的方向飞去。视线模糊间,她看清了跪坐在蒲团上的男人的脸。
如同拨开层层云雾,清冷俊逸的眉眼是让她再熟悉不过轮廓。
金佛依旧是那副慈祥仁爱的模样。
【即使让你付出灵魂的代价,也要实现这个愿望吗?】
男人抬起脸,脸庞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那双漆黑分明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他直视着虚无的幻境。
“我愿意。”
........
“呼——”
江梓衿从梦境中猛然惊醒,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犹如一只脱了水的鱼。
她再一次回到那间诡谲恐怖的娃娃屋。
“怎么回事.......”
眼前的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约翰斯,管家,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
都消失不见了!
“系统,我......”
江梓衿下意识的去喊系统,连着喊了好几遍,脑海中的系统都没有回应她。
他们之间的联系,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存在切断了。
江梓衿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房间的出口,按动门把手。
纹丝不动。
房门也被人封死了!
江梓衿浑身血液都在顷刻间冷透了,她拼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心跳声却逐渐加快。
在这个时候慌了可是要命的状态。
她深呼吸几下,脚步一转,朝着房间内部走,停在这里坐以待毙更不可能出的去,她得快点找到这个房间的线索。
祭台上的鼎还摆在桌子上,奇怪的是,里面的牛羊祭品全都消失不见,鼎内干净的就像是被人用抹布擦过。
江梓衿看了看身上,她已经不是神识出体的状态了,她掐了一把胳膊,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嘶......”
是真实的。
江梓衿看到祭台还有三个柜门,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一把将门拉开。
前两个柜门是空的,直到最后一个柜子被拉开,里面才有了东西。
——那是一本古书。
地上被约翰斯用血画出来的古怪图腾已经干涸,江梓衿拿鞋子蹭了蹭,蹭不掉。
江梓衿转而将书拿出来,一目十行的翻看,越往后看她的心就越凉,到最后,连翻页的手都在发抖。
书里的内容过于荒诞。
里面的记载甚至是有关于空间分裂和上古神话。
“以至亲之人鲜血,祭品,虔诚的信徒唤醒阵法。”
“用数以万计的香火供奉信仰的神明,直至你的诚信足以感动神明,得到神明的青睐。阵法唤醒需要使用者真实的接触过‘束缚者’,用其物品来加以辅助阵法的成功率.......”
江梓衿飞速的掠过不必要的信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书页的最后一封,有了人的笔记。
【想要将神明永远的囚禁在身边。】
这是用黑色碳素笔记录下来的字,字迹工整漂亮,却透出一股疯狂的意味。下笔的使劲,几乎要穿透薄薄的一张纸。
江梓衿看过谢景写字,这一行字迹和谢景的字一模一样!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找寻出谢景的目的。】
系统的恭喜通报在一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江梓衿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封闭的房间内明明没有一点流通的地方,她却感觉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视线。
像是在看着她。
玻璃橱窗内与她酷似的娃娃并没有能穿透那一层屏障,从橱窗上跌落下来。
黑漆漆的空洞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江梓衿头皮都要炸开!她转身就往大门口跑去,空气似乎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手中的古书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书本被风吹得哗哗哗的翻了好几页。
最终停留在那副诡异的图腾上面。
江梓衿转动门把手,“咔咔咔咔。”
大门转动了,江梓衿的喜悦几乎溢于言表,她抬眼看去,脸上的表情霎时僵住。
一个男人挡住了大门口,灯光昏暗,为他冷峻的眉眼映照出几分缱绻的情色。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来这边吗?”
男人拄着合金的手拐,戴着一副白色手套,手腕上是江梓衿送的报平安的银手镯。宽肩窄腰,穿着笔挺的西服,犹如刚参加完宴会的贵公子。
他抬起手,将江梓衿鬓边的碎发笼到耳后。
“衿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