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2章 人族正义
中原北境。
一座座烽火台燃起熊熊火焰，将黑夜照亮。
妖族大军南下后，中原这边立刻得到示警，四处点起烽火，以示战争的到来。
北境边界，儒门弟子们来来往往，越发忙碌，带着符咒，加固城防。
漠北的诸位大君此时也反应过来，马上增兵北境边界，全力驻防。
甚至，在察觉到妖族要南下后，几位漠北的大君相继来到北境边界，亲自指挥将士们布防。
数月前，方才和大商皇朝经历过一场持续三年之久的战争，如今，漠北的君王和将士们，又一次站在了抗击妖族的最前线。
或许是情势所迫，或许是天生能征善战，漠北八部，似乎永远都在战争之中。
正当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为抵抗妖族做准备时，好不容易空出手来的常昱咬着一根墨笔，在眼前大石头上铺上了一张宣纸，开始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
“常昱，你在写什么？”一旁，文修儒好奇地问道。
“剿匪檄文，呸，剿妖檄文！”
常昱一边写，一边回答道，“两族马上就要开战了，我们这边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动兵理由，好鼓舞士气，并且告诉天下人，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是妖族先侵略的我们！”
“有用吗？”文修儒诧异地问道。
“聊胜于无吧。”
常昱抬起头，咧嘴一笑，应道，“有些人就在意这玩意，虽然我也觉得这东西屁用没有。”
什么都讲个正义性，那就不会存在横跨一州之地的中原皇朝，不主动用兵，难道，别人会将疆土拱手让出吗？
“既然有人在意，你就好好写。”
文修儒说道，“写漂亮一点，别丢了儒门的脸面。”
“二师兄放心，写这东西，我是专业的。”常昱应了一句，继续开始写自己的剿妖檄文。
【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当体上天好生之德，循加万物，人族昌盛，然则极夜寒冬降临之际，极北妖族罔顾生灵，大举南下，欲要侵犯我人族疆土，是以我人族将士为守故乡，齐聚中原北境十六州……】
宣纸之上，洋洋洒洒的一篇慷慨激昂的檄文，长篇大论，冗词赘句，其实，总结下来就四个字：
人族正义！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城墙上，万戎戎带着古琴迈步走了上去，在众人注视下，坐于儒门弟子提前准备好的长桌前。
古琴放下，琴音随之奏响。
平静祥和的琴声，不带任何杀伐之气，悦耳的琴音扩散开来，让周围将士们心中的紧张之情都舒缓不少。
城下，常昱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方的小郡主，面露羡慕之色。
小郡主比他们晚习武那么多年，竟然先他们绝大部分人踏足神境，这武道天赋，着实惊人。
难怪小郡主当初来儒门拜师，几位掌尊都那么激动。
羡慕啊。
算了，这个真比不了，他还是和八脉不通的李教习比吧！
“常昱，你可要努力修炼了。”
一旁，文修儒开口提醒道，“小郡主可是比你晚入门好多年，如今都已经破五境了。”
“二师兄，你不也没破境吗？”常昱回过神，不满地说道。
“我？”
文修儒轻轻一笑，应道，“我和大师兄师从法儒掌尊，只要大师兄踏足神境，我破不破五境，就不重要了，你不一样，你是书儒掌尊唯一的亲传弟子，你若一直无法踏足神境，书儒掌尊脸上岂不是很没光。”
“还能这么论？”常昱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当然。”
文修儒笑着应了一句，目视北边，感受到北方传来的惊人波动，轻声道，“那边打的可真激烈啊。”
“二师兄就一点也不羡慕吗？”
常昱好奇地问道，“以二师兄的武道天赋，按理说，此时此刻，正应该在那里和大师兄他们并肩作战。”
他这位二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随意，不然，如今九州的神境强者中，定然有二师兄的一席之地。
文修儒听过身旁师弟的问题，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羡慕吗？
可能有，可能没有吧。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城墙上，正在抚琴的万戎戎突然双手一顿，目光看着北方，一手拽过琴弦，真元灌入，随之，玄音砰然炸响。
肉眼可见，玄音化为惊涛骇浪，迅速朝着北方席卷而去。
漠北，正在和人族四位神境强者大战的妖祖察觉到这股惊人的玄音，神色微冷，一掌挡下太易剑，开口道，“原来，还有第五位神境！”
说完，妖祖一掌拍出，妖力奔流涌动，轰然挡下远方席卷而来的玄音。
“阁下误会了。”
白忘语回应道，“戎戎只是给我们助阵而已，不算数的。”
两人的话声还未落，妖祖身后，一柄白骨长剑无声无息出现，剑上锋芒，完全内敛。
“白蛟！”
妖祖察觉到后方的危险，回身一掌挡下白乙剑，神色冰冷地说道，“堂堂蛟龙，竟然也要学人族那卑劣的一套！”
“过誉。”白玉贞应了一声，手中白乙剑攻势越发凌厉。
黑夜中，四对一，战况异常激烈，强如妖祖，一时间也难以击溃四人。
正当战局陷入僵持之时，远处，一抹少年模样的身影出现，转眼之间，已至战局之中。
战局最关键的时刻，人族真正的第五位神境现身，没有任何言语，太上天拔剑，一剑斩向了战局中的妖祖。
“呲啦！”
五人围攻，加上玄音压制，一直立于不败的妖祖终于显露颓势，猝不及防，被太上天手中的长剑划破了左臂。
黑色的鲜血飞溅而过，落地成霜，冰寒刺骨。
战局中间，妖祖看了一眼左臂的剑伤，目光沉下，开口道，“复杂无序的意志，你不是人族！”
“在下，太上天！”
十步之外，太上天第一次以真实声音的回应，三十二位男男女女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说不出的诡异与违和。
四处战局中，萧伊人、巫后等人听到太上天的声音，目光全都下意识望了过去，面露震惊之色。
什么情况？
太上天，竟然不是一个人？
太上天察觉到众人的反应，没有理会，再度持剑冲了上去。
殊不料，就在这时，战局中，水波荡漾，一抹浑身笼罩在水光中的倩影走出，抬手抓住了攻向妖祖的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