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七十二章 世风日下
第二天下午，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出现在上京郊区。
看着道路提示牌，距离上京还有五十公里。
陆凡缓缓放慢车速，把车子停靠在了一边。
两个人下车，东方嫣然完美身姿穿着警服格外显眼，引得来往车辆放慢速度，车内目光频繁。
“回来的车很多，估计都是被拦停劝返。”
陆凡看着不断有往回走的外地车牌车辆，对东方嫣然说道：“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尝试给秦如海和钟伯庸打过电话，但是都没有打通。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了上京，他打算试一试，再寻找次机会。
就在陆凡拨通号码，听见话筒里响起等待音时。
几道迎面走来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几个人身穿黑色劲服，步伐沉稳有力，走起路来气势如龙，尤其是为首的中年人，更是双目聚精，散发着威严。
“武者？”
他放下电话，下意识朝东方嫣然看了过去。
但此时，几个人已经走到跟前，将二人团团围住。
“警员？”
中年男人目光沉稳，在东方嫣然身上扫视。
“嗯。”东方嫣然点头。
“石市来的？”
他目光看向一边的别克车牌。
“嗯，石市那边出了点事，我们过来办案。”
东方嫣然开口。
“办案？”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上京封禁，最应该知道消息的不就是你们这些警员吗？”
“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警员了，就算是石市市首，现在都没有资格踏入上京半步。”
“可你居然说是来办案。”
他摆摆手：“抓起来，带回基地审问！”
见男人二话不说就要抓人，陆凡忽然上千说道：“各位，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我跟我妻子确实都是石市人，但是没办法，家里有人在上京，生病了，而且病情严重，我们得赶紧去上京见他一面，才没办法给您撒了个谎，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陆凡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沓红钞，递到中年男人手中。
“家里人生病？”
中年男人接过红钞，轻轻掂量了一下：
“家里人生病，做儿女的确实应该要去看看。”
“一片孝心嘛。”
他脸上露出笑意，看了陆凡一眼：“不过接下来的路，可不要说什么电话了。”
“上京封禁，电话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也就是我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可要是让后面的人听见，你们两个，怕是当即连命都没有，快走吧。”
陆凡千恩万谢，领着东方嫣然上车离开。
“想不到世道混乱，连武者都如此堕落，干起了盘路和收人钱财这等龌龊之事！”
“这放走的是我们，如果换做是海外仙境的那些人，上京岂不是危险？”
东方嫣然俏脸冰冷，眼眸漠然。
陆凡倒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往往越是这个时候，人越是首先考虑自保。”
“以前武者地位超然，有世俗界家族供奉，不用考虑吃饭生活。”
“可是今日不同以往，世道混乱，中土到底能坚持多久谁也不知道，前途命运堪忧，所以每个人这个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毕竟连吃饭都成问题，谁还会顾忌那么多。”
他正说着，忽然脸色一变。
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一盘小路。
“把头低下。”
他低声道。
第两千七百七十三章秒杀至强
东方嫣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陆凡的话照做。
两个人低下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扫过。
仿佛被猛虎注视了一眼。
气息片刻游离，变如风般吹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两个人再抬起头时，陆凡就发现东方嫣然俏脸苍白，额头上密布着汗珠。
“什么人？”
东方嫣然心有余悸。
方才那股气息太强大了，虽然只是一触即散，但还是险些让她刚刚修复好的武道之心直接蹦碎，猝死当场。
“陆南亭。”
陆凡口中淡淡突出三个字。
“陆南亭？”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东方嫣然，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也忍不住神色微变。
“十大顶级强者之一，上京陆家的护院大宗师，陆南亭？”
陆南亭号称北方第一强者，继陆凡的父亲陆国震之后，无人能出其左右。
“大宗师，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陆凡微微叹了口气：“我估计在大势降临之前，大宗师还是强者的时候，陆南亭就已经突破到了至强者的境界。”
“后来大势降临，灵气复苏，无数完整的武学功法出现，以他的武道天资，突破起来并不会比我更慢。”
“我估计他现在已经进入到了至尊境。”
在东方嫣然诧异的目光中，陆凡苦笑道：“我想起来一句话。”
“什么？”东方嫣然一愣。
“他是至强者的时候，是因为那个时候力量的巅峰，还有他年龄局限，只能成为至强者，而不是他的瓶颈是至强者。”
“而现在，他突破了瓶颈，再也没有任何束缚，至尊境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东方嫣然看着他：“那陆南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上京的戒备，已经严格到需要他亲自出面的程度了吗？”
华国中土武道十大强者亲自出面镇守上京郊外，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不会，以陆南亭的实力，应该是稳坐在上京中部，不到最后，是不会出手的。”
陆凡摇了摇头：“我估计里面应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也许是现在有个什么危险的人物，正在这附近一带吧…”
陆凡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
“轰！”
一股暴戾的气息，忽然在身后冲天而起！
两个人齐齐回头，透过后车窗玻璃，只见一道黑影从地平线上插天而上，浑身被一股黑烟所笼罩，升腾到半空中之后，掉头就逃走！
而就在他逃跑的瞬间。
“嗡！”
真气涤荡。
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真气被刺眼的阳光遮盖，瞬间洞穿黑烟！
黑烟在半空中停顿，骤然之间暴戾之气消散于无形，一道人影，从半空中跌落在地。
“至强者！”
东方嫣然神色震惊：“一招便可秒杀至强者？”
陆南亭甚至从未现身，隔空便将全力遁走的至强者秒杀于半空之中。
陆凡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忽然就听见有声音传了进来：“二位，远道而来，就不要再躲了吧？”
两个人浑身一僵。
“陆凡，这么多年不见，不打算出来叙叙旧吗？”
第两千七百七十四章陆南亭
郊外，荒野。
陆凡看着站在面前的长发男人，心情一时间颇为复杂。
东方嫣然站在一边，看着男人的眼神，则是极为崇敬。
陆南亭。
华国中土武道十大强者之一。
三十多岁的年纪，便是已经步入到了大至尊之境，甚至很有可能一只脚已经踏入先天，实力极为恐怖。
“好多年不见了。”
陆南亭看着陆凡：“之前陆建平去南都的时候，就说过会把你带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却没想到你非但没能回来，还与整个陆家为敌……”
“你说错了。”
陆凡摇头纠正他道：“是和陆建平为敌，准确来说，是和所有杀死我父亲的人为敌。”
他看着陆南亭，不卑不亢：“难道说，整个陆家，都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吗？”
陆南亭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在感受陆凡体内的气息，试图窥测陆凡现在的修炼境界。
但是他失败了。
他并没有在陆凡体内感受到丝毫的真气波动，甚至连武道之心的存在，都没有任何察觉。
以他目前的实力，能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的确不是武者，没有修炼出真气，还有武道之心。
二，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他并不觉得在当今中土，会有先天级强者的存在。
就算是有，也不会是陆凡。
他太了解陆凡的底细，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从一名武者突破到先天境，这根本不可能。
“你父亲的事情，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追查。”
“虽然也有些眉目，但是越往下查，就越难查下去。”
“有很多事情背后的真相，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非黑即白，那是属于孩子们的世界。”
陆南亭目光复杂地看着陆凡：“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到底真想如何，对吧。”
陆凡点头：“我知道。”
“那你就是在和整个陆家为敌。”
陆南亭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而你这次前往上京，要与陆家为敌，我不会放你进去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陆南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感情。
陆凡看着他：“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你现在身居高位，也开始要为大局考虑了吗？”
他摇了摇头：“曾经的陆南亭在我心中，是榜样，是修炼的目标。”
“仗剑恩仇，无视世俗法则和武道条框。”
“是天下无数武者心中敬仰的一种精神。”
“可是现在。”
他嘴角泛起一抹戏谑：“仅仅是一个身份和地位，就可以将曾经无法约束的侠客制约在条框里，甚至连想要追求的真相，都可以变得不那么重要。”
“我到底是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觉得可悲，这个武道界的可悲。”
陆南亭体内真气翻滚，冷冷地逼视着陆凡：“你在挑衅我。”
“我是在说实话。”
陆凡淡淡一笑：“当然，你要是觉得连这些话都能触犯到现在的你的话，那么你大可以出手，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治的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