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歧

  “爸……”
  这位高大的萨卡兹向着黑灰里走去,盾卫们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原本凝固在空中的黑灰因为这位古老的温迪戈的到来变得兴奋无比,它们贪婪的朝着爱国者席卷而来。
  在触碰到爱国者盔甲时无功而返。
  众人看着爱国者在龙卷般黑灰中行走。
  “你们的主人我也曾屠过,退下。”爱国者手中的长戟在空中划出一条道路,笔直的大道。
  ……
  白朔在花海中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着,至于走的时长,他已经不记得了。
  有时他能看见天空隐隐约约的出现某种生物的尾巴,能听见他从没听过的嘶吼。
  无边无际,他甚至没有看见天空上方的太阳移动分毫。
  “不会要被困死在这里吧。”
  他在这里不会觉得渴,不会觉得饿,也不会觉得累与困,一直处在巅峰的状态。
  他试过用疼痛让他惊醒离开,但当他一口咬上手上的肉时,他发现,竟然不会痛,而且流血的伤口在几个瞬间便恢复如初。
  就连流出来的鲜血都会逆流回去,这种奇怪的场景让白朔长了见识。
  “他(粗口),这到底什么鬼地方。”白朔躺在花海中,这些花无论怎么糟蹋,都会在他离开之后几秒再次恢复原样,这里就像一直在格式化的手机一样。
  “等等,不会是现实里的我已经死了吧。”白朔从花海中惊坐而起。
  ……
  爱国者来到白朔跟前,一个巨大的钟楼正用金光护着他。
  “自行护主的源石技艺……从未见过。”
  爱国者无功而返,他接近不了,滚落进钟楼金光范围的小石子被瞬间泯灭,灰都不剩。
  “爸?”霜星众人看着出来的爱国者。
  “还没死,他的源石技艺很特殊。”爱国者安抚了霜星后来到了塔露拉面前。
  “你把城市,拱手让人?”
  “看来你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
  “他们的行为可以称作是背叛,你的准许令他们得到正当的理由,你毁坏了纪律的执行。”
  “从他们要求要走的那一刻,我们就拦不住。”塔露拉望着移动城市的方向,她没有愤怒与不甘。
  “没有信念之人,无毅力之人,从头至尾,不应战斗。”
  “按照这个标准,没有人在最初就有参加战斗的资格。”
  “纪律胜过铁。”爱国者的长戟被耸立在大地上发出闷响声“杀死他们,夺回城市,这是你应为你的队伍你的同胞做的。”
  “让他们知道感染者为了一座破败的城市,可以杀掉一群走投无路的人?”
  “他们违反纪律。”
  “他们从头到尾就不是为了纪律在战斗,爱国者先生,他们为的是活命。”
  “距我第一次见你,已经过去四年,我从未正式命令过你,只是任你参加,或者拒绝合作。现在我不知道你是变得更加成熟还是软弱。”
  “……是因为我反对你的观点?”
  “你现在只要号召其他感染者,只要宣布他们背叛了感染者的事业,他们就会立刻被处死。”
  “……”
  塔露拉摇了摇头“我不能。”
  “你犹豫了,因为他们是感染者,你犹豫了。你觉得这不荣誉?你不热爱谋杀,不执着权利这当然好,但你也许需要有人去做这事。”
  “爱国者先生,我并非不敢这么去做,也不自封比别人更道德。”
  爱国者拿起插在大地上的长戟“那么我和游击队去,如果你不愿与他们交恶,那么游击队去。”
  爱国者注意到了塔露拉的表情变化。
  “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真认为我像他们说的那样?”爱国者思索了一番“是一个所谓纯粹而崇高的人?”
  “这种人早在战争开始前就死了。”
  “除了……”爱国者的话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看着雪怪跑来。
  “我们收到了从移动城市里发出的讯息,投给了这个区域里的乌萨斯驻军,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了他们。”
  爱国者盯着塔露拉“他们在利用我们去引开乌萨斯军。”
  “谁也不想这场战斗发生,您带着他们一同前来很正确。”塔露拉看着盾卫大部队后面被保护的孩子和后勤人员与移动帐篷。
  “他们的愚昧会让他们一步步滑向毁灭。”爱国者转身对着游击队施号发令转移。
  “爸……”
  “你带队,让雪怪小队跟着游击队。”爱国者的大手摸了摸霜星的头“那小子,死不了。”
  霜星望向黑灰里,兔子长长的耳朵不在状态的下弯“是。”
  “塔露拉,该启程了。”爱国者提醒着蹲在黑灰跟前的少女。
  “乌萨斯军也抵挡不住这个黑灰,对吧,爱国者先生。”
  爱国者扶起塔露拉“除非另一个内卫,不会有人会想着进去。”
  ……
  白朔躺在花海中伸手遮住天空上的太阳“已经……死了吗?”
  “我还没摸过雪兔的兔耳朵呢……塔姐的龙角也没摸过。”
  “不对啊,每次进这里我都是昏迷了过去,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白朔从花海中跳了起来“得想办法出去。”
  “每次天上的那个隐隐约约的奇怪尾巴出现花都会朝着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也是白朔一直前行的方向。
  “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尽头,(粗口)”
  源石技艺也不能……
  源石技艺?
  “对啊,怎么给忘了,反正现在死不了,老子往死弄。”
  说着白朔展开了空间。
  这熟悉的疼痛感,这吟唱,是那个味。
  扩大,扩大,继续扩大。
  “噗。”喷出一口鲜血,眼睛鼻耳都有些略微渗出鲜血。
  下一刻所有鲜血再次钻了回去,那种感觉,白朔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头好痛……可别(粗口)再唱你那我听不懂的语言了。”白朔使劲拍了拍脑子,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压过精神上给他带来的折磨。
  很可惜,他不会有痛感。
  继续扩大,无边无际的花海映入白朔脑子里,越来越远。
  “扑通。”
  “我……艹……这顶……顶不住。”白朔跪在地上双手疯狂敲打着让他难受的脑子,浑身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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