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授徒
量产武人，
“既然我可以，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李虞这么说是有依据的，他就个成功的例子。当然，李虞对于自己是天才这种事情还是有点认知的，普通人多半很难像他这样轻松就能成为武人。但没关系，天赋不够,外力来凑。
“魔药体系的超凡数量是固定的，既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但这里不同，可以通过锻炼成为超凡者。”
成为武人之后，李虞对大周武人的修炼研究了一番：首先、需要强健的体魄。这很好理解，穷文富武。没有强壮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产生、容纳大量的‘炁’。
武人就不说,就算是修士,别看一个个宽袍大袖、长须飘飘。实际上衣服一脱,下面都是精瘦肌肉。一柄长剑使开，等闲十几条大汉近不得身。
其次，要有功法；
没有功法，连炁在体内运行的路线都不知道，乱练一通，别说变强，光是自身经脉的损伤就够喝一壶。
最后，就是对‘炁’的感知，也就是天赋；
“按照我从星官他们那里了解到的情报，传统的武人需要先从小锻炼三年身体，然后再教授功法，开始感知‘炁’的存在。”
“天才几天就能感知到体内的炁，资质差一点的几个月···如果一年内都感知不到体内游历的炁,那就是完全没有天赋,这种情况并不多。”
而李虞,是直接跳过了最困难的对‘炁’感知。
因为温妮的‘魔女之吻’强行激活了李虞体内的炁,也就是她那边所谓的‘灵性’。使得李虞在保持最佳状态的同时，能够明显感知到体内的炁。所以获得功法之后，很容易就一举踏入武人的行列。
“因此,理论上我们是可以‘量产’武人的。”
虽说要搞工业化，但要李虞天天去打灰砌墙、熔钢炼铁，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李虞准备发展一些同样走‘匠造道’的武人，然后把图纸交给他们，让他们来建设高炉、制造蒸汽机。
“量产超凡者吗？”
听完李虞的计划，温妮想了想后点头同意。
如果在她老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超凡特性总量不变，就将这种可能性堵死。
哪怕是神祇，也只能暂时‘赐予’信徒力量。而且这力量带着神祇的个人意志，一旦时间久了就会将信徒同化为自身的一部分。所以各大势力麾下的力量，依然还是喝下魔药的超凡职业者。
但西大陆不同，可以通过‘锻炼’变强！
让普通人成为超凡，哪怕只是暂时的，那他们就可以通过锻炼来稳定自身状态，成为真正的超凡者：就像李虞这样。
“但是，李虞先生。”
“我不觉得普通人能够和你相提并论，你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巡视了一圈煤炭焦化工地、硫铁矿石露天矿场、还有其他几处工地，让黑鸦寨那些无所事事,又不愿意去干活的‘闲汉’们充当哨兵，李虞和温妮回到了乐源县，向他们的居所走去。
“你的夸奖我就收下了，我也没指望其他人和我一样。”
“所以，请看——”
推开自己的‘实验室’，李虞指了指地面上阴阳八卦阵法，以及周围散落着的一块块布满了纹路的‘盔甲’。
“地面上的阴阳八卦阵，能清心凝神，让人更好的感知体内的‘炁’。这些护具般的东西内部，被我铭刻下了‘熔金炼铁手’真炁运行的路线，将它们穿在身上激活后，这套护具就会吸收穿戴者的炁，然后按照功法的轨迹不断运行。”
本质上来说，武人练功就是让炁在体内沿着固定的经脉流转。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流转的炁会潜移默化的将一条条的经脉打通、扩张、从而开发出各种神奇的功效：比如熔金炼铁手，就是将手掌的经脉打通之后，炁从这些经脉中流出转化为火焰。
“练功就像学写字，”
李虞向温妮介绍自己的‘发明’。
“正常的情况是老师写一篇文章，然后让学生自己临摹，非常看学生的天赋。”
“但我弄的这套设备，就相当于有人握着你的手不断的教你写：如果这样都学不会，那只能说又懒又笨了。”
李虞可不在乎什么‘传统’，在他看来，既然练功就是让炁在体内循环。那他用匠造道的能力，制造一套能够循环熔金炼铁手真炁路线的机器。
温妮激活普通人体力的炁，然后在这套设备中自动循环炁，就相当于有人握着手不断的教你写字，这要是学不会，那真就是李虞所说的那样：只可能是又懒又笨。
而李虞让聂兰挑选的学徒，绝不可能存在懒鬼这种说法：除非真的天赋太差，不然理论上应该都能成为武人。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还是要实践过才知道能不能行。”
————
聂家铁匠铺，
“玉儿哥，这边！”
当一名短发少年来到铁匠铺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名小伙伴等在那里了。
因为‘五代十国’的混乱，再加上武人、修士们为了彰显‘特性’而奇装异服、纹身修发，这个世界并非人人都是长发。嫌麻烦的剃光头、为了卫生留短发的人并不少，朝廷对此并不过问。当然，官员都是束发长须就是了。
“你们知道吗？李仙人终于要收徒了！”
啪，
一名少年低声八卦刚出口，就被刚抵达的‘玉儿哥’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不知道这个称呼大人不喜欢吗？要叫‘李公子’。”
“是，听说李公子要收徒。”
挨了一巴掌的少年摸了摸后脑勺，浑不在意。
“当真？”
“那还有假，昨天我听聂姐姐说漏嘴···”
几名少年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紧接着其他‘学徒’也纷纷赶来，他们互相打量，眼中闪动着光芒。心中都有一个感觉：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的命运轨迹应该是长大、种田、结婚、生子···和千年来的祖祖辈辈一样。
但是那个少年没有做过梦？仗剑走四方、战场搏功名，就像那些说书先生口中的英雄豪杰，让人热血澎湃，而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土！
很快，他们口中的‘聂姐姐’向铁匠铺走来。
“人都到齐了？”
扫了一眼脸上满是期待的半大少年们，聂兰干净利落的转身。
“跟上。”
少年们立刻默不作声的跟在聂兰身后：虽然大家都是同村的人，但人家聂兰以前老爸既是铁匠、又是武人！虽然遭了鬼患，紧接着又拜入那位‘李公子’门下，在这些农民家的少年眼中，那就是‘公主’般的人物。
远的不说，在他们还在啃玉米土豆的时候，聂兰就能顿顿油腥，经常吃到肉！——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一群少年敬畏的眼神中，聂兰带着他们来到了县衙不远处：李虞的居所，也是他实验室所在地。在院子中，李虞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温妮、飞鼠站在他身后左右。
“进来吧，”
李虞开口之后，聂兰才带着一群少年进入院子，恭恭敬敬的向李虞行礼。
“你们应该都听说了，没错，我准备收徒。”
在少年们欣喜的目光中，坐在椅子上的李虞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了敲扶手。
以前他挺烦那些故事中的宗门，总是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考核，又是什么心性、又是什么天赋。但轮到他自己来‘开宗立派’之后，突然有点理解那些门派的举动。
毕竟白眼狼和恋爱脑这种东西实在是杀伤性太大了。
李虞记得穿越之前，他追过一部非常喜欢的国漫。里面有个门派因为功法需要，禁止恋爱。然而门派吊车尾却喜欢上了掌门继承人的师姐，暗生情愫，相约要去卖包子···好吧，如果说这最多不过是个人选择的话，那接下来就只剩下离谱。
吊车尾以为师姐是为了掌门之位疏远自己，和那些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同门打了一场，结果：被同门吊起来打！
于是，吊车尾没有奋发图强，而是选择‘黑化’，放出宗门禁地中的魔头附身在自己身上。杀上宗门，无数同门倒在他爪下，然而还是不敌老掌门，就在掌门清理门户的时候，师姐站出来保下了杀戮同门的吊车尾。
师姐甘愿封印武功，两人反目流浪江湖···老掌门没多久就被气死，再加上吊车尾的杀戮，堂堂一个大派就此消失。
看到这里，前世的李虞一口老槽卡在喉咙中。
丫的非要跑到少林寺去谈恋爱，不让就要黑化灭门，什么鬼哦？！
靠着邪魔外道洋洋得意，不过是力量的傀儡，却嘴上嚷嚷着标榜的话语。
被气死的掌门、被杀戮的同门只是失去了‘生命’而已，黑化吊车尾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脑海中闪过这些回忆，李虞微微坐起身来。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些脸上混合着紧张、期待、以及茫然的少年，缓缓开口：
“做了我的弟子，就要守我的规矩。我不会要求你们能够做到忠、孝、仁、义、礼、智、信七项完美，但我希望你们起码能够拥有作为‘人’的底线。”
“不因自身无能而迁怒别人，”
“不以偷奸耍滑来嘲笑勤奋努力，”
“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不能遵守的，现在就离开；如果留下，从我这里学了本事后又不做人的——”
李虞站起身来，体内的炁混合着气势向前碾压而出，让站在他对面的少年们悚然一惊，下意识的站直身体，挺胸抬头。
“我将清理门户，天涯海角，绝不姑息！”
“如果真有那种畜生，”
铁匠少女聂兰上前一步，目光从少年们脸上划过。
“不用师傅出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队伍中，一名短发少年上前一步跪下。
“师傅在上，曾玉在此起誓，若违背师门规矩，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师傅，我也是！”
“俺也一样···”
其他少年反应过来，纷纷向你虞跪下发誓。
这个世界，想要拜师学艺何等艰难？学到本事那是真正的恩同再造，欺师灭祖绝对是让所有人最痛恨的畜生！因为谁都有将自己的本事传递下去的一天，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
“好，希望你们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跟我来，”
————
ps：《刺客伍六七》第四季真的是···天莲派是倒了什么血霉，遇到两个卧龙凤雏。又是教功法、又是管吃喝，还落得个灭门的下场。老掌门要是早知道，怕是情愿跪着送那两人下山去卖包子~~
顺便吐槽一句，正统的师门是管吃穿用度修炼的。不是那些玄幻小说中，又是收入门费，又是贿赂长老的‘贵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