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这事儿难办啊!
张天师看看道宫里的一众龙虎山弟子,摆摆手道,“都各自散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你等等!”
张正常张天师叫住了张牧之。
“跟我来!”
张牧之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屋子。
“这是你爱吃的肉干,这是腊肉,这是你师娘亲手晒得干果,还有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张天师将这一包一包的东西用油纸包起来,一股脑的全放进了包裹里。
“走,为师亲自送你下山!”
“你这老头儿,今天干嘛这么奇怪?”张牧之不解道,“平日里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师是要感谢你啊!”张正常张天师道,“宇初、宇清与你年纪相仿尚且年幼,还不足以有能力接手天师之位,为师病重期间就担心他俩若是经营不好龙虎山怎么办!”
“好在你将为师治好了,为师也可以再让他俩多历练两年!”张天师一脸欣慰的看着张牧之道。
张牧之歪头看向他道,“你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可是九岁就嗣教,五岁才会开口说话,还是正一雷法的创造者,这跟年龄没关系!”
“你……你怎可直呼先祖名讳!”张正常忙道,“那只是个个例罢了!”
“那实在不行,你就传给我!”
“又在胡说,你非我张家血脉,只不过随我姓张,怎可袭承天师之位!”张正常瞪了他一眼,随后道,“为师累了,就不送你了,你自己下山去吧!”
“你这老头儿,经不起玩笑话!”
……
应天,皇城。
坤宁宫。
朱元璋正在马皇后的寝殿内吃着午膳燕王朱棣也陪在一边,外面小太监匆匆进来。
“陛下,毛大人求见!”
朱元璋不耐烦的放下筷子道,“咱不吃饭他不来,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毛骧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何事啊?”朱元璋看向毛骧,一边拿起一块喷香的油饼往嘴里塞。
“陛下,太仆寺丞李存义李大人死了!”
“啊?”朱元璋有点不可置信,“怎么回事,人好好地怎么会死了?”
“确切地说是被人杀了!”
“大胆,谁敢杀害朝廷命官!”朱元璋怒了,虽然他不是很喜欢李存义。
可杀朝廷命官,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赶紧将事情从头到尾跟咱说来!”朱元璋饭也不吃了,手里的油饼和盘子里的煎鱼也不觉得香了。
“李存义是被韩国公李善长杀得?”毛骧道。
“啊?”朱元璋立刻露出一副你在逗朕,信不信朕扇你大耳刮子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毛骧将龙虎山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朱元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朱元璋一时间也犯了难。
这算什么,这要怎么治罪,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
他看向一侧的燕王朱棣道,“你觉得这件事情依照《大明律》应该如何处置?”
正在吃饭顺便听着八卦的朱棣愣了一下,你不能自已想不出来甩锅给我吧!
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能分析分析看看。
“依照《大明律》卷二十的斗殴卷中记载,后下手理直者,减二等。至死及殴兄姊叔伯者,不减。”
很明显李善长属于后者虽然有充分的理由,可他杀得是自己的亲兄弟。
可难道这样就要对李善长治罪嘛?很显然不能,也不可以!
“若是按照误杀他人来说,凡初无害人之意。而偶致杀伤人者、皆准斗殴杀伤人罪。依律收赎、给付被杀被伤之家。以为营葬、及医药之资。”朱棣道,“应当是韩国公给其弟负责安葬、医药费用,给与被伤之人家里补偿!”
“所以,他李善长补偿他自己家吗?”朱元璋一句话把朱棣噎住了。
“这个……”朱棣愣在原地,什么也不说,毕竟说多错多。
“那咱再问你,龙虎山的张正常是不是属于从犯,若非他递给李善长剑,李存义会死吗?”
马皇后赶紧上前打圆场道,“你都犯难的事情,干嘛为难他!”
“行了,这事儿咱知道了!”朱元璋摆摆手道,“辛苦你了,下去吧!”
朱元璋继续闷头吃饭,吃着吃着自言自语道,“估摸着善长很快就来了!”
……
第二天,早朝过后。
朱元璋刚批了几道折子,小太监就急匆匆的来了。
“陛下,韩国公在外面求见!”
“把人请进来吧!”朱元璋无奈道。
李善长一进殿,顾不得行礼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诉苦了。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李善长道,“臣的弟弟惨遭龙虎山的奸人杀害,臣已经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要承受如此打击!”
“臣这几日茶饭不思,想着臣弟的孤儿寡母如何生活,心中悲痛不已,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李善长老泪纵横,“臣弟刚没了儿子,如今自己也没了,臣恨不得死掉的是臣!”
“臣弟是臣将他拉扯大的,臣……”
李善长痛哭,一时哽咽。
“来人,快将善长扶到座位上!”
朱元璋忙道,“哎呀,善长莫哭。”
他们毕竟是亲家,朱元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事儿咱昨日也听说了,咱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
听闻这事儿的朱标也决定去看一看张牧之。
“笃笃笃笃——”
张牧之开门见朱标前来,忙拿出果干道,“来,给你吃。这可是我师娘亲手晒得!”
“还吃东西呢,你要摊上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朱标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是他自己失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居然恶人先告状!”
“不过不要紧,他没有理他也不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张牧之没有继续在意,拿起果干道,“尝尝吧,真的很好吃的!”
“哎呀!什么时候了还吃,你怎么不明白啊!”朱标急的不行。
“我都说了,清者自清。”张牧之拿起果干道,“我师娘晒得果干,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