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8章 4360【技近于道】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宋玉致顺利诞下一位麟儿。
项南为其取名寇臻。臻有“达到（美好的境界）”之意，比如臻至巅峰、日臻完善；有“齐全”之意，比如臻臻至至……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寓意非常好的词。
宋缺也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原本寇臻降世之后，宋缺准备大操大办，好好庆祝一下的。
可就在寇臻生下来没多久，宋师道与李世民交战，就出现了败绩。
正如项南早前担心的一样，宋师道的兵马虽然装备更精良，但是他本人其实并不太擅长作战，因此被李世民诱敌深入之后，断了粮道，导致宋军军心大乱，出现了大量伤亡。
虽然宋师道率军殺出重围，可是大量辎重都被夺去了。尤其是宋军配备的火炮，更是被李阀缴获了一大批。
这也导致李阀的装备与宋阀暂时平齐，弥补了差距，也让宋阀在作战时越发吃力，被李世民率军打得节节败退。
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已经丢掉了徐蚌、荆楚，好在还有长江天险，还可以与李阀隔江对峙。
宋缺知道儿子惨败的消息，大为气愤。
因为儿子输得实在太不应该了。
明明装备比李阀强，兵丁质量也强，数量也相当，绝对有一战之力。可是居然中了对方的诱敌深入之计，还被人家断了粮道。
这么低级幼稚的错误，怎么可以发生。
而且一败之后，居然没有及时组织抵抗，反而先后丢掉徐蚌、荆楚两地。如此一来，宋阀只剩长江以南区域。
单凭这块区域，要抵挡已经占据秦晋、川渝、中原、荆楚、徐蚌的李阀，难比登天。因此宋缺才非常愤怒。
项南对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
一方面，宋师道本来也不擅长打仗。之前能打赢宇文化及，纯粹是因为宋家的装备更好，而且宇文化及的领兵能力更菜。
一方面，李世民却是名垂青史的千古明君，不仅打仗的本事一流，治理国家的本事同样一流，所以宋师道输给他一点都不冤。
如果宋缺不出手的话，让李世民、宋师道继续打下去，那么宋师道连江夏、江都都守不住，迟早会退回岭南的。
……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项南继续磨砺自己的精神，锤炼自己的意志，他的精神越来越强大，意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接近“剑心通明”的境界。
而他的剑意也越来越犀利。
所谓“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任何一门技艺磨炼到至高境界时，都能触及到“道”，也即是天地法则。
剑道的境界，以项南的看法，可分为剑招、剑势、剑意。
第一层境界，熟练掌握各门剑法，各式剑招，融会贯通，通达无碍，达到这一境界已经算是剑道高手。
好像《笑傲江湖》中的任我行，和令狐冲在西湖底的地牢斗剑，连使了十几门高绝的剑法，让令狐冲都大开眼界。
第二层境界，招式已经不再重要，持剑者的气势、气魄才重要，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像《边城浪子》中中年时期的阿飞，他腰上没有剑，只有一根木棍。但就是这根木棍，已经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傅红雪不敢出刀。
第三层境界，就是剑意，也就是比拼剑客的精神、意志。精神越强大，意志越坚定，越容易取胜。
就像《风云》中帝释天本来有着千年的修为，内功之深世所罕见。可是他的意志不坚定，一遇挫折就缩手缩脚，因此才被武无敌暴打。
而武无敌与步惊云对战时，不小心陷入流沙之中，也导致他的意志出现动摇，最终败给了步惊云。
而且到了“剑意”这一境界时，因为剑客的意志非常强大，因此已经可以勾动天地之力对敌。
天刀宋缺的第八式“天地不容”，就勾动了天地之力，一起排挤项南，险些让他落败。也幸亏宋缺这一招应该没参悟透，勾动的天地之力还不算强，所以项南才没有输。
若他参悟的再深一些，项南恐怕会直接横死。
《风云》中就有玄阴剑意、赤色剑意、六灭剑意、无名剑意等等，这些剑意的威力都极其强大。
比如代表玄阴剑意的玄阴十二剑，本是菜鸡的剑晨在得到前六剑后，轻而易举的就击败了服用过龙元的绝心，以及曾经暴打帝释天的武无敌。
绝心在无天炼狱得到赤绝的赤色剑意后，也一跃成为绝顶高手，力败聂风、步惊云，风头同样一时无两。
龙儿在得到《六灭秘本》之后，也觉醒了体内的三世剑意，练成六灭剑二十三，实力一举超过已经练成赤火神功，并吸收了大魔神的全部功力，实力冠绝天下的连城志。
因此宋缺也只是摸到一点“剑意”的边而已。
……
而在这一年时间内，战事果然如项南所料，宋师道连江夏、江都也没能守住。
李世民的军队从川渝、荆襄以及海上发起三路攻击。
之前效忠于宇文阀的海沙帮，效忠于独孤阀的巨鲸帮都投靠了李阀，他们用船将李阀的军队从海上运过去，绕到宋师道的后方发起攻击。
如此一来，宋师道面临三路夹击之下，根本防不胜防，只得带着军队一撤再撤，从扬州撤到赣州，又从赣州撤到韶关……
李世民则率领军队占领江南、荆楚，闽浙等地，直逼岭南而来。
眼见战事居然糜烂至此，宋缺都不禁又急又气。他英雄一世，无敌天下，没想到儿子却如此不中用，居然被李渊的儿子打得节节败退。
如今李世民已经率军攻到韶关，差一步就会进入岭南。如此一来，宋家连立足之地都要没了，气得他真想一刀宰了宋师道。
宋师道自己也很委屈。
他本无心打仗，只想和商秀珣一起双宿双栖，吟风弄月，是他爹宋缺非要让他领兵。结果打了败仗，还要怪他无能，真是蛮不讲理。
但此时此刻，宋缺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请项南出山。
“贤婿，你曾答应我，至少保住我岭南一处地方。”他看向项南道，“如今你肯不肯兑现诺言？”
项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