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出其不意
“原来的那两架武装直升机被击落了?然后现在又出现了另外两架?这里是瑞士，不是叙利亚，周遭可是被北约成员国给团团围住，谁有那个能耐跨越北约成员国的领空，直接来对瑞士领土发动攻击?”索罗斯不解的问着。
“索罗斯先生，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们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会长您得赶快离开才是，下一枚导弹可不知会击中什么地方!”厄姆急忙提醒着索罗斯。
“现在还能搭直升机离开吗?此刻那两架武装直升机就在附近，我们在这个时候升空，刚好成为对方的靶子。”索罗斯摇头说着。
“对方在一片茫茫白雪中，还能够精准击中隐藏在里头的实验室，就表示他们鎖定的目标是兰多实验室，而不是我们!我认为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约翰逊这时在一旁提出他的见解。
“你说得或许有道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对兰多实验室下手?难道在这世界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知道兰多实验室在做什么?”索罗斯一边思索，一边提出疑问。
“索罗斯先生，就算您认为搭乘直升机不安全，也得立刻搭车远离这个地方，刚刚那几枚导弹造成的冲击，接下来很可能会引发雪崩。”厄姆赶紧将即将可能发生的危险让索罗斯知道。
“先上车再说!”索罗斯先是回应着厄姆，然后再对约翰逊交代:“你让亚伯特的人跟我一起搭直升机走，你跟你的人则搭汽车离开。”
索罗斯当下冷静的做出判断，首先他得厘清轻重缓急，眼下的直升机与汽车数量，远远不足以支持所有的贵族共济会会员离开这里，他必须忍痛做出取舍，优先送走属于自己的人马。
为了分散风险，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全数搭乘直升机离开，必须有部份人去搭乘汽车，毕竟他现在无从判断对方会不会攻击自己所搭乘的直升机，更不确定刚刚的导弹是否会造成雪崩，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兵分两路。
从小木屋到停机坪只有短短一公里多的距离，但是路上积雪甚深，再加上车上超载负荷过重，这一路走走停停，竟也花了不少时间，所幸武装直升机的攻击已经暂告停歇，视野所及，更不见对方的踪迹，看来他们应该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撤退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停机坪，厄姆领着索罗斯等人，分别搭上了直升机，立刻升空离开。
就在直升机掉头转身的那一刹那，亚伯特突然指着后方的雪山说道:“开始雪崩了!”
索罗斯立刻循着亚伯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两公里外的山头，已经开始有大小不一的雪块崩落，而它的正下方，就是刚刚受到导弹攻击的那几处实验室，现在还不断的冒出浓浓的黑烟。
不但如此，雪白一片的山壁上，还能看到几辆车子正缓缓的驶向那几处被摧毁的实验室，想来应该是小兰多博士他们急着去查看实验室受损的程度。
“你快拨个电话给小兰多博士，让他赶紧掉头，就说上头已经开始雪崩，别再管实验室了，把命留着，换个地方还能另起炉灶。”索罗斯交待着亚伯特。
尽管索罗斯也觉得可惜，这不但是兰多博士父子两人七十几年来的心血，也是贵族共济会三代会长全力支持的项目，再加上这里有着那么多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与工程师，眼看就要被埋在厚重的冰雪之下。
但是他更担心的是接下来一旦当地警方对兰多实验室展开搜救，这个低调进行了多年的项目或许将广为世人所知，尽管警方或许无法在兰多实验室找到有关贵族共济会的蛛丝马迹，但是小兰多博士、花美兰博士与寇恩博士这些人肯定会浮上台面。
这些科学家可对付不了那些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到时候为了脱身自保，说不定会将贵族共济会给抖了出来，到那时候…。
“亚伯特!把电话挂了!”索罗斯当下再次做出重大的取舍，与其让小兰多博士将自己的身份给泄露出来，不如让他带着秘密永远沉睡在阿尔卑斯山上。
“会长大人，不通知小兰多博士他们逃走吗?在那个地方遭遇雪崩，肯定是九死一生!”此时亚伯特还未察觉出索罗斯的心思，因此不解的开口问着。
“或许，我们不该让他有机会活着泄露贵族共济会的秘密!不但是他，还包括了花美兰博士与寇恩博士。”索罗斯冷酷而无奈的说着。
“我们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投资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难道就这么…。”亚伯特惋惜的问着。
“损失一个小兰多博士，还能再找到下一个小兰多博士，我们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要是贵族共济会在这件事情上曝了光，全世界不但都会知道我们的存在，更会顺藤摸瓜的发现我们的企图，到那时候，真正的猎杀才会正式展开…。”索罗斯未雨绸缪的说着。
很快的，直升机已经远离了卢达本纳的上空，正准备往利古里亚海的方向前进，在邻近地中海的公海海域，正有艘豪华游艇等着接应他们。
“厄姆，我们在瑞士联邦情报局与北约情报局的人，还弄不清楚这些武装直升机到底是打哪来的吗?”此刻索罗斯的心情极为恶劣，就算他能忍受投资多年的兰多实验室毁于一旦，却无法忍受自己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如果对手的目标是贵族共济会或是自己，即便逃得了今天这一劫，也逃不过明天、后天…，更何况这个对手绝对不是个普通对手，他们能派出武装直升机穿越北约成员国的层层防线，在位处于欧洲心脏位置的阿尔卑斯山对自己下手，这样的对手，放眼全世界都是屈指可数。
“自从刚刚他们通知那两架从利古里亚海飞往阿尔卑斯山的武装直升机被击落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们了。”厄姆一边透过卫星电话联系着他的情报来源，一边回复着索罗斯。
“既然那两架武装直升机被击落了，怎么又会有另外两架武装直升机出现呢?到底是怎样的对手，能一次派出四架武装直升机来对付我们?”索罗斯此刻已经明显的感受到对手之强大。
“会长大人，我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直升机能突破北约防线，如果是第六代隐形战机或许还有一点可能，但是直升机…，更何况瑞士空军的强大向来名闻遐迩，我很难想像有任何组织具备那个能耐同时穿透意大利、瑞士与北约的防线，去到阿尔卑斯山去对区区一个兰多实验室下手，除非…。”亚伯特这时提出了他的疑问。
“除非什么?”索罗斯从亚伯特的提问中，似乎也逐渐看清了原本隐藏在一片浓雾背后的轮廓。
“除非是瑞士自己…。”不管是索罗斯或亚伯特，他们的怀疑都是合理的，如果是境外的武装直升机闯入瑞士境内，现在这片天空便应该是风声鹤唳，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起降!
之所以自己现在所搭乘的直升机还能自由起降，便是因为这片空域并未遭到封锁，换句话说，或许根本没有领空被入侵的问题，倘若如此，刚刚攻击兰多实验室的武装直升机，或许就是来自瑞士当地…。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对瑞士、意大利与北约这三方同时打过招呼，让他们开放领空好便于执行任务，如果是这个可能，那么攻击兰多实验室的对手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这个联想，同时让索罗斯与亚伯特不约而同的背脊发凉，如果真是他们想象的那个对手，这说明了对方的动机绝不是因为兰多实验室正在进行的项目，或是贵族共济会足可颠覆全球资本市场的实力，除了政治因素，没有任何理由能那让个对手要求瑞士与意大利开放空域让他们来执行这类准军事任务。
“亚伯特，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原因?目前在贵族共济会里，只有你这个人直接参与第一线的政治活动，并且还身为执政党的国会党鞭…。”索罗斯立刻怀疑到亚伯特的头上。
“会长大人，你这不是开我玩笑吗?姑且不说我的政治立场压根跟他们就是同一阵营，就说我不过是个东欧小国的执政党国会党鞭，值得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对付我吗?
我还以为他们应该对会监大人包尔曼更有兴趣才是，他身为亨利罗伦公司的董事会主席，这些年，亨利罗伦公司投资的那几家资本大鳄，在政治献金的筹码上每次都押错宝…。”亚伯特这时也急忙想找出能够用来顶罪的战犯。
“会长大人，我透过另外一个管道，接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希望能跟您直接通话。”厄姆这时突然对索罗斯说着。
“直接跟我通话?是谁?”索罗斯疑惑的问着。
“我用的是无法追踪来源的卫星电话，打到北约情报局驻米兰办事处去找我们潜伏在那里的伙伴，电话一通，就是这个人接起了电话。
他直接说要找贵族共济会的会长索罗斯通话，他表示他有会长大人此刻所需要的所有答案。”厄姆小心翼翼的对索罗斯说着。
“他直接点明找我?还说他有此刻我所需要的所有答案?”索罗斯讶异的问着。
“没错，他是这么说着。”厄姆点头说着。
“会长，当心其中有诈，还是让我来帮你接听吧。”亚伯特这时建议着索罗斯。
“不用，既然对方都能直接点名找我，想来早就摸清了我们的底细，都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再去提防这点小事。”索罗斯知道该来的还是得来，不如就直接正面对决，不需要再藏着掖着。
“但是…。”亚伯特正要再说些什么，索罗斯已经接过厄姆手中的电话，开始跟对方交谈。
“你好，我是索罗斯，请问尊姓大名。”
“你们这通电话既然是直接打到北约情报局，接电话的自然是情报人员，按照规矩，我不能透露我的名字，如果你一定要有个名字才愿意跟我交谈，你可以叫我贝克。”那个自称是贝克的北约情报员说着。
“那好，都行，直接说说你的价码?”索罗斯开门见山的问着。
“真是敞亮人，够干脆!十分钟里，汇款三亿美金到我瑞士银行的账户，你能得到三个你现在所想要的答案。
听着，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过后，如果我还没收到你的承诺，这笔生意就立刻取消!”
“钱不是问题，但是我得先确认你是否真能回答我想知道的答案。”索罗斯这辈子经历过各种大大小小的场面，他很清楚能用钞票解决的问题，都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因此毫不犹豫的答应对方。
“已经过了半分钟了，你还有半分钟可以考虑，你得把握时间。”贝克并不不打算回应索罗斯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倒数计时。
“我只跟你确认一个问题，现在就坐在我身边的厄姆，是不是你们的人?”索罗斯突然问起对方这个问题。
“很好，更资格当我的对手!没错，厄姆是我们的人。”贝克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潜伏在贵族共济会多时的厄姆。
一旁的厄姆，听到索罗斯与对方在电话中的交谈，当下就立刻背上放在座椅下方的降落伞，直接跳出机外。
“行了，把账号给我，十分钟内三亿美金会出现在你账上，现在我可以提问了吗?”索罗斯干脆的说着。
“得先等我看到钱再说!我跟太多的共济会打过交道，贵族共济会可不是第一个，我没那么容易上当。”贝克狡猾的说着。
“行!”索罗斯于是将电话交给身边的亚伯特，让他先联系汇款的事。
索罗斯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自己现在身在北约的地盘，对方随时都能将自己击落，如果花个三亿美金就能全身而退，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
亚伯特这时将电话又交还到索罗斯的手上，示意会立刻处理好对方要求的汇款。
“行了，已经在联系汇款了。我们可以开始进行交易了吗?”索罗斯迫不及待的开口问着。
“可以，你问吧!”贝克同样爽快地问着。
“是谁要对我下手?或者说，是谁要对贵族共济会下手?”索罗斯直捣黄龙的问着。
“这应该算是两个问题吧，算了，看在三亿美金的份上，我就当它是一个问题。
没人要对你下手，也没人要对贵族共济会下手，如果他们要杀的人是贵族共济会或是你，那几枚导弹就会直接射向兰多博士的宿舍，也就是你们开会的小木屋。”贝克给了索罗斯一个既是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们要杀的人是…，听你这语气，这个动手的人应该不是北约!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呢?”索罗斯疑惑的问着。
“因为你有钱，而且你一定会付这笔钱，我不过是突然发现这个赚钱的机会，顺手赚他个三亿美金罢了。这已经是你所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你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贝克显露出奸计得逞的语气，嘲笑着电话那一端的索罗斯。
“好手段，北约果然人才济济，赚起钱来毫不手软。既然只剩最后一个问题，我就问问，今天我会死吗?”索罗斯直觉感到不安，相较于理智，他的直觉一向更为准确。
“这问题，问的太有水平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这个答案。这样吧，我让你自己来决定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愿意再花十亿美金来问我三个问题，你就可以自己来回答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不愿意再花十亿美金来多问三个问题，你刚刚所问的这个问题，就是你这辈子所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贝克这时极其贪婪的对索罗斯说着，他看准索罗斯为了活命，一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让他有点后悔刚刚只提出三亿美金的价码，幸好此时索罗斯又送上这个可以敲诈的机会。
索罗斯对他的贪婪虽然感到厌恶，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再花十亿美金就能换自己一条命，这点钱他还是付得起的。
“可以，马上到账!我现在可以问问题了吗?”索罗斯继续开口问着。
“行，鉴于你的信用良好，我非常乐于在还没看到现金入帐前，就为你解答疑惑。”贝克仍是既贪婪又恶心的回应着索罗斯。
“既然今天不是要对贵族共济会或是我下手，那今天到底是要对谁下手?”既然不是要对贵族共济会下手，那就是要对兰多实验室下手，问题是兰多实验室里不是科学家就是工程师，是谁有那个本事引来这么厉害的对手?
“你不好好关心自己，居然关心起别人?有钱人花钱就是这么任性!听好了，他们要下手的对象是花美兰博士!”贝克又是说出一个让索罗斯难以置信的答案。
“花美兰博士?她不过就是个学者，怎么会有人如此大阵仗的想置她于死?更何况那几枚导弹根本就不是冲着她去的!”索罗斯疑惑的问着。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贝克这时反问着索罗斯。
“当然不是…，我…，是谁想对花美兰博士下手?”既然对手的目标既不是自己，也不是贵族共济会，索罗斯本该没兴趣再多问些什么，只是都已经问出了花美兰博士这个人，不如就继续问下去。
“是谁想对花美兰下手?你的问题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想对花美兰博士下手的是贵族共济会的人，这个人不但来自贵族共济会，还是你最信任的人之一。”贝克的每一个答案，似乎都能让索罗斯感到晴天霹雳。
“是谁?难道是包尔曼吗?”索罗斯突然想起包尔曼刚刚主动提出要陪着杜克先行离开，看来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没错，会长大人不愧是会长大人，就是包尔曼。”
索罗斯在听到贝克说出这个答案的同时，立刻心凉了半截，既然对方如此坦诚的让自己知道这么重大的秘密，多半就不会留自己活口，只有在面对一个必死之人，才不会在乎他知道任何秘密。
“我最后一个问题是…。”正当索罗斯要再问一次今天他会不会死，电话的另一端已经传来贝克的声音。
“你最后要问的这个问题，想来你也已经知道答案了。”贝克这时幸灾乐祸的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架武装直升机正好出现在索罗斯前方不远的地方，分别向索罗斯所搭乘的直升机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