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杀镇世
天命异体珠的出世，引起了所有人的觊觎。
也使得本该万众瞩目的楚夜无人问津。
偏偏在这个时候，天命异体珠好巧不巧，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落下，刚好落到了楚夜的手中。
感受到天命异体珠内第五惊鸿残缺不全的气息。
楚夜知道，第五惊鸿是故意的。
不过楚夜很清楚，第五惊鸿哪怕能在折世指的力量中活下来，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然，以第五惊鸿的骄傲，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只是楚夜已经没有余力去和第五惊鸿纠缠……
在天命异体珠落到楚夜手中的那一刻。
无数修行者就将楚夜所在的位置包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看着倚靠于青石的楚夜，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上前。
毕竟楚夜不仅是守夜人，还在不久前以一种恐怖的力量灭杀了妖王大饕。
这让众人无不心悸。
奈何天命异体珠的诱惑太大了，再加上这个时候的楚夜明显处于一种很虚弱的状态。
这让绝大部分人，动起了抢夺天命异体珠的心思。
也在这时，人群后传来了一阵骚动。
真武仙门以及各大仙道宗门的长老，带着门下的弟子，将人群驱赶到两边，走了过来。
对于这些仙道宗门的做法，那些没有势力的修行者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走近后，真武仙门的清明直接看着楚夜道：“看在你守夜人的身份上，我劝你最好主动将天命异珠交出来……”
“要不然你今天绝无可能活着离开。”
若放在平时，这些仙道宗门顾及名声，是绝对不会和守夜人起什么冲突的。
但天命异体珠的诱惑力太大了。
甚至能左右一个宗门的命运走向。
因此，他们也顾不得伪装。
清明开口后，一旁的长老以及其余的势力无一人替楚夜开口说话。
他们已经默认了清明的行为。
王守夜曾说：这个世界很脏，不看也罢。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这个肮脏的世界和人。
他似乎改变了什么？
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呼！”
看着向自己靠近的那些修行者，楚夜吐出了一口气息，用后背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的起身。
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血色。
使得楚夜的身上徒增了几分病态的儒雅。
见楚夜起身，原本靠近楚夜的修行者也谨慎的后退了半步。
他们的心底，对楚夜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反应。
楚夜伸出一只手掌，任由血色的雨水滴落在掌心。
虚弱的吟唱从口中发出，神秘而幽邃。
“断裂的鸿沟是大地的伤痕；”
“填补身躯越多，收获力量更多。”
“这是宿命的恶意？”
“还是泣血的悲悯？”
“欲望的烈火开始灼烧，众生纷纷坠落；”
“生命若是一扇门阀，逝去的血肉构成钥匙；”
“天地间，何人无形之手……”
“来推动染血的时空大门？”
这是一首来自楚夜记忆中的歌谣。
音止，血雨应声而停。
楚夜将掌心中的血水洒落，握掌成拳，收回身后。
目光中似有璀璨星空，无尽深邃。
不知在眺望何方。
“死营何在？”
“守夜人何在？”
楚夜的声音明明很轻，却能传入无风崖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而楚夜的举动，也让无风崖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可是等了许久，都并无异样发生。
就在所有人认为楚夜是在故作玄虚时。
突然……
一道身影拔地而起，从天而降，落于宁长苏身前，单膝跪地。
声如洪涛，掷声拜喊：“死营守夜人余长安，参见御座！”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
又是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死营守夜人黄朝，参见御座！”
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身影落下，跪倒在地。
“死营守夜人雄开，参见御座！”
……
足足三百道身影，从无风崖各个角落窜动，飞身落下，出现在了楚夜的面前。
这些人身着黑云袍，头结五股辫，腰挎鬼头刀。
正是被无风崖内动静惊动的死营守夜人。
如果楚夜的吟唱是一把钥匙。
那接下来三百人对楚夜做出的回应。
便是那扇被打开的时空大门。
“镇守长渊，执刀夜行；”
“此生如此，余生皆然！”
楚夜目光轻动，抬手一吸，将一把鬼头刀握在手中。
指弹刀锋，刀身轻颤，嗡嗡作响。
“此刀无名，赋号斩仙。”
“今日起，你们以黑云为袍，结五股发辫，手执七尺斩仙刀。”
“不为九州镇长渊，可做恶人斩诸仙。”
楚夜的声音就像一把打开束缚的钥匙，使他们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开始沸腾。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背不起什么大义。
在荒域中隐忍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
那一句在天牢时，楚夜告知他们的宣言也再次浮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向着楚夜作出回应。
三百人同时喊道。
“堕地狱而不苦，受苦难而不厌。”
“人间若无安宁，我便执刀做修罗！”
“执刀！”
在数万修行者惊骇的目光中。
死营三百守夜人起身，身躯变得如长枪般笔直。
随着腰间的斩仙刀拔出。
身上的气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怕他们承载了世间最强大的意志，拥有着无比强大的潜力。
在没有接到楚夜的命令前，他们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守夜人，安安静静的镇守着长渊。
可今日之后，他们不仅仅只是死营的守夜人，更是手执斩仙刀的修罗。
“杀！”
一声令下，三百名守夜人同时出手。
杀戮的盛宴正式开启。
“咚！”
一个照面之后，三百颗修行者的人头同时滚落。
斩首。
这已经成为了死营的杀戮方式。
刹那间，无风崖内便卷起一场战争。
有了天命异体珠这个诱惑，没有人再在乎眼前这群人是谁，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可他们低估了这些守夜人的实力。
几个呼吸间，守夜人带走了不下两千颗头颅。
面对任何的攻击，守夜人都只是一力破之，一刀斩首。
根本就没有人能抵抗。
而且，杀戮并不会让守夜人感到疲惫。
只会不断的增强他们的力量。
杀戮修行者带来的力量膨胀，远比杀戮凶兽更为强大。
所以，当那些修行者恐惧疲惫的时候，对于守夜人而言，才刚刚开始。
很快，这些修行者中便出现了慌乱。
他们发现这些守夜人不仅力量恐怖，就连身体也像不知疲惫一般。
杀戮起来，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冲在前面的修行者，在感受到了这些守夜人的恐怖后，瞬间就失去了斗志，只想后退。
可是身后不明情况的修行者却一直在往前冲。
这就导致了想跑的人跑不掉。
想进的人，进不来。
而这样的局面，让守夜人的杀戮变得简单了许多。
等死的修行者越来越多，才逐渐的有人回过了神来，可这时，周围已经躺满了尸体。
这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整整两万二千修行者，被尽数斩首。
只有不到六千人，见情况不对，选择了逃跑。
当无风崖内只剩下楚夜和三百守夜人时。
楚夜缓步走到了王守夜的尸体旁。
用平静的话语说道：“你说得对，这个世界很脏。”
“守夜人镇得了长渊，护得了九州，拦得了凶兽，可唯独改变不了人心。”
“所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带着死营守夜人走下去。”
说着，一枚包含星辰万象的珠子出现在了楚夜的手中。
正是天命异体珠。
看着王守夜惨不忍睹的尸体，楚夜手指一动，直接将手中的天命异体珠弹进了王守夜的嘴中。
也包括了天命异体珠内第五惊鸿虚弱到极致的命运。
“噼啪！”
清脆的指声响起。
“灵魂，融合！”
伴随着楚夜的话音，原本死去的“王守夜”双目一睁，竟然活了过来。
在“王守夜”活过来的瞬间，就连他身上炸裂的血肉也完全愈合。
活过来的“王守夜”，并没有表现出惊喜。
而是注视着楚夜，问道：“灵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竟然能让吾的命运和这本该死去的躯壳，完美的融合？”
“就好像，这本就是吾的躯体。”
楚夜看着“王守夜”，说出了一句让他并不陌生的话。
“探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又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