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小寡夫又被反派觊觎了02
林慕年感觉到那一抹微凉的触感,像是有一片冰晶落到他身上化开一般,让他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浴室水汽氤氲,本是极易产生暧昧的环境,奈何因为身后之人无心旖旎之事,愣是让林慕年觉得,对方只是单纯在擦洗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一般。
他趴在浴缸边缘,手里揪着一片花瓣,将花瓣一小片一小片揪得细碎,淡红色的花汁在他指尖晕开,遇水又消失不见。
林慕年于是又微转过头,侧眸看向身后正面不改色重复给他擦拭后背动作的男人,微蹙着好看的眉头,说道:“同一个地方擦这么久,皮都要给你擦破了。”
听着少年嗔怪似的抱怨,伊泽手上动作微顿,视线落及手下那一片白里透粉的肌肤,经他的擦拭过的地方似乎真泛起了一层浅红痕迹,他不自觉收回手,敛下眼睫:“抱歉,我并不擅长做这些。”
他向来反感与人接触,更别说做这种服侍别人沐浴,替人擦背的事。
林慕年倒也没和他生气,又懒洋洋地说了句:“既然不擅长擦背的话,你给我捏捏肩膀吧。”
他这看似挑逗的行为当中,实际上包含了一些试探底线的意思,就想知道,他对他的包容度会有多少。
伊泽并未因为他这略显轻佻的话语而显露出不悦的情绪,只是站起了身,并未遵循他所说的:“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也不擅长做这个。”
林慕年微扬眉梢,整个人再次转过身来,趴回浴缸边缘面对着他,对上那一双看不出情绪的淡金色瞳仁,微微歪头,说道:“这可不行啊,之后你可是要待在我身边侍奉的,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伊泽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今晚的这般举动了,但语气仍是平淡得听不出丝毫起伏:“伯里斯不是在您身边侍奉得很尽心么?”
林慕年双手交叠垫着下巴,一脸纯然地抬眸看向他,用着平缓的语调说着不容拒绝的话:“你或许弄错了一件事情,只要主人随意仆从伺候的份儿,而作为仆从,没有挑剔主人所提要求的资格哦。”
说着,他又随意拨弄了一下水面上飘浮的花瓣,说道:“接下来你将代替伯里斯在我身边侍奉,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得服从。”
伊泽眸光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随之说道:“如果这是您的真实想法,那么如您所愿,我服从命令。”
林慕年看着他嘴上说着顺从的话,实际上却给人一种桀骜难训之感,更让他有征服欲了。
他倒想看看,他能在他面前硬到什么时候。
哼,记住他今天拒绝他的行为,等之后他要是改变了主意,他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
感觉到浴缸里的水有些冷了,林慕年这才支使他说:“把浴袍拿过来,不会擦背也不会捏肩,这简单的伺候穿衣,应该会吧?”
“是。”
伊泽取下架子上的浴袍,再次走到浴缸旁,恭敬有度地俯身伸手,目光却带着几分侵略性地看向他,说:“请起身吧,我的主人。”
“主人”这一词在他话语中稍微加重了音节,因为刻意凸显而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林慕年见他是笃定不敢真在他面前坦然地起身,于是偏偏不如他的意。
看着他伸来的手,他也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从水中站起了身。
伊泽看着那双带着几分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圆眸,目不斜视地搀扶着他从浴缸里出来,展开那一件宽大的浴袍,将眼前略显单薄的身躯包裹住,并在他腰间打好系带。
一丝不苟的模样,仿佛除了侍奉他这件事情之外,便不再受其它事情干扰分神。
帮他穿好浴袍后,伊泽便收回了手,又问:“您还有其他吩咐么?”
既然大美人都这么问了,林慕年就勉为其难地答道:“白天时去酒庄回来有些累了,现在腿酸不想再多走一步路,你抱我回房间。”
伊泽看了他一眼,见他是说认真的,于是也没有多言,就真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单看他的身量,伊泽就猜到他不会很重。但真正抱起来时,才知道他远比想象中的要轻许多。
他垂眸看了眼被他抱起的少年,想从他脸上找出丝毫的不自在感。
然而林慕年并未给出他想看的惊慌失措和不适应反应,反而习惯成自然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在感觉男人因为他亲近的举动有过一瞬间的僵硬时,林慕年勾了勾唇角,说:“注意些,可别把我摔了。”
因为他的靠近,伊泽再次嗅到了从他颈侧血管中传出的香甜气味。
视线落在那一层白皙的肌肤下隐匿着的淡青色血管时,他克制地滑动了下喉结,瞳色愈渐深沉。
不过在从浴室出来房间后,因为只开了床头灯的缘故,光线一下子就暗了。
也因为这般,林慕年并未注意到男人此时的瞳色变化,只是感觉这人时不时看他的那几眼,莫名给他一种像是在看食物的感觉。
但也就是转瞬即逝的事,以至于让他觉得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待后背接触到床面上之后,林慕年就带着被子裹住身上往旁边一滚,随后就像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似地,掩唇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站在床边的男人,便说:“好了,现在我要休息了。顺便提醒你一件事,既然我让你代替伯里斯,你可要记得明早准时到这儿伺候,别让我差人请你。”
伊泽侍立在床边,微颔首应答:“是,还有其他事么?”
这回林慕年倒是回答的很干脆:“没了,现在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向来很懂如何正确把握分寸,今天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多了反而过犹不及。
伊泽见他还真是把自己当成工具用完就挥之即去了,看着此刻没心没肺地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也没管他有没有出去,就那样放心大胆地闭上眼睛了。
看着落在被子外的那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伊泽舔了舔牙尖,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的暗芒,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林慕年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刚睁开眼睛便感觉房间里多了个人。
一转头,便见伊泽已经候在一旁,仍是在昨晚上他离开时的位置,以至于都让林慕年恍惚觉得他这是在这儿站了一夜。
男人仍是如昨晚那般一丝不苟的矜贵模样,手中拿着他今天需要穿的衣服,问道:“需要我为您更衣吗?”
林慕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就那样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由于昨晚后来他又脱了浴袍换了件宽松的衬衣睡的,因此被子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衬衣一侧被压着从他肩头滑下去了一些,露出了一截白皙圆润的肩膀。
奈何面前站着的男人不解风情,面对这样无声的诱惑,愣是没看一眼。
林慕年兴致缺缺地将衣领收拢了一些,随即掀开被子,一双笔直纤细的腿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块大木头,因此他下床时也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站在男人面前伸展开双臂,抬眸看了眼他,说:“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是。”伊泽应了声,随之便要伸手替他脱下身上的衣服。
林慕年看了眼他手上又重新戴上的手套,便说:“手套摘了,以后伺候我的时候,我都不想看见你戴着这个。”
伊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照着他说的话,将手套摘下放在一旁,随后用那一双修长好看,又显得有些苍白的手,一颗颗解下他身上衬衣的扣子。
林慕年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想看出一点引人遐想的神情出来,哪怕只是个眼神变化。
奈何,这人自始至终就像是在给一个衣架子套衣服似的,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他想看见的情绪。
在为他整理衣领时,他的手背不经意蹭过他脖颈侧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林慕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从昨晚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正常人的手,会这样冰吗?
借着室内白天的自然光线,林慕年这才注意到,大美人的肤色好像有些过于白了,以至于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病态。
五官仍是他熟悉的轮廓,只是愈发深邃了些,淡金色的瞳仁和银灰的发色,又让他多了几分异域混血感。
难不成只是因为基因和体质不一样?
本着猜测的想法,林慕年趁着他专注于给他系马甲上的扣子时,欲将手伸向他的脖子。
想探测一下他颈侧的温度是否是正常的。
不过还没等他的手碰上,他的手腕就先被握住了。
伊泽抬眸看向他,语气平静地问道:“您想做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的体温是否和手上的温度一样冷。”既然都被抓包了,与其想别的理由搪塞,还不如照实说。
因为,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