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选拔

  “嗯,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便起身,寻出谷的路去。
  “师傅,这一路怎么没被白雾包围?”
  青崖说“想是那红衣女子所为吧。”
  他不解,问“师傅,你看不透那人?难道她的修为更在玄字之上?”
  青崖默允,道“好了,别多想,赶快往上爬吧。”
  起初时,还能运起瞬步,借着崖壁突出往上,遇到险峻不着力地方,也只能贴着崖爬行。
  白巧正来回不住走动,双眉紧蹙,十指相扣,梨末见她如此不安,也是一脸愁容。
  闻人未打破沉寂,道“都过了考核时间了,苏兄怎么还没出来,难道真出事了……”
  幽然听此,心下嗔怪他多嘴,说“游龙、呼延德两位教员已经进去找他们了,别担心,再等等。”
  一块石土滑下,落入谷内,没有一丝回响,像是坠入地狱。
  “师傅,我就不明白,你让我带着这把断剑干嘛。”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眼前已是大光一片,苏石伸出一手将自己拉了出去,忽地迎上一张笑吟吟的脸,苏石吓得险些掉下去,心里正憋火没处发,那游龙却先开口。
  “火重少年还没死啊?”
  苏石屈膝前倾,缓慢坐下,这才说“游龙老师,你怎么老喜欢捉弄人啊?”
  见他手握断剑,游龙拿了过来仔细把看那断裂之处,又转身四处走了一翻。
  苏石歇了一会,恢复精神便起得身来问,“游龙老师你怎么来了?”
  看这断裂处应是被劲力所击,周围丛草都向崖谷方向倒去,再加之那个被教员逮住的术师,游龙心里对这事儿已经有了个大概。见他生龙活虎的样,游龙笑说。
  “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啊。”
  一路走着。
  “老师,你就不好奇我怎么摔下去,又如何上来的?”
  游龙前行不止顾道“怎么上来的我已经看到了,至于……”沉默念指,他又道“放心吧,这事儿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选拔有了结果,闻人未等人自是没落下,呼延浩违反选拔规则,被取消了名额。经过几位教员的一致判断,选拔过程中,呼延浩使用自家兵器,故意伤及同学,被取消成绩,并且禁止参加以后的选拔。
  呼延浩凶恶的目光如鹰眼凶鸷,紧紧抓住苏石,像是猎物一般。
  “哼,走着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呼延浩气急败坏说道,随即甩手离开。
  “这几日没见呼延浩,他还真走了?”苏石问。
  旁座白巧听此,心里顿时不乐,道“走了就走了呗,反正跟咱们不合。”
  闻人未默不出声。
  幽然会意后,解释道“学院的比试资格是非常难得的,很多家族子弟去学院就是冲着名额去的。”
  布达拉接道“没了资格,当然也没待下去的必要。”
  苏石抬头,看着他僵硬的动作,道“你只吃素,咋觉悟这么高?”
  “这跟吃素无关。”
  选拔结束几日后,闻人未,苏石等六人获得比试资格,他们将进行更深的训练,不过现在是休息时段。
  “师傅,接下来如何安排?”
  青崖冷笑道,“这就要看你了,不过,我还是劝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现在放弃。”
  苏石不乐意,反问道“师傅,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好小子。”
  青崖很想告诉他一切,不过对现阶段的他,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安全,便无奈摇头,道“希望你能永葆初心,坚持最初的选择。。”
  苏石不屑别过头,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做了什么选择。”
  青崖淡笑,说“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错。”
  青石整饬的路上,车轱辘飞快旋转,一队人马疾驰而去。
  “我们这样慢悠悠的好吗?”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白巧道“哥,闻人未有事在身,先走一步,有啥不对的。”
  “没,我是说咱们一起,没准儿能帮上他点儿。”
  听此,白巧嫣然一笑,道“你……还帮他?”
  见她如此开心,梨末也莞尔一笑,心里乐滋滋的。只布达拉合上了眼,旁若无人。
  “苏沐雨,你敢踏出这个屋,你会后悔一辈子!”一两鬓霜色老者,指手怒斥道。
  “您请便。”女子说完便扭头出了门。
  “小姐,这边……”
  看着游廊拐角处的笂兰,女子忙近前打住道,“好了,笂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女子目光坚毅。
  驿站内。游龙打笑几人,道“怎么?一个个跟焉了的黄花菜儿一样。”
  “老师,我们要投闻人未家去,干嘛不跟着一起走呢?”苏石问
  “少了幽然妹妹,还真是挺无聊的……”白巧冷声道。
  “让他先回去拾掇拾掇呗。”
  连日劳顿,用过饭后,几人也就歇了下。
  “火重少年,大晚上不睡觉作甚?”
  “憋得慌,出来透气儿。”
  “少年,长进挺快啊,是得了什么高人相助吗?”
  苏石愕然,心下想他应该不知道师傅的事儿,便回道“老师,您就是高人。”
  游龙冷笑,道“我可教不出怪物来。”
  “老师,我想去个地方。”顺手指着一方,
  “去吧,早些回。”
  几日来,心中一直憋得慌,莫名的感觉引着苏石一路向西。
  “师傅,你也感受到了?”
  “嗯,在这躯体待久了,哪能没有感触。继续往前,见机行事。”
  只见一片破败景象,残垣断壁,乱木披麻,只有宽阔的石道,残留往日的繁华。
  “师傅,这地方怎么这么乱?”
  “看样子不像是遭遇了兵燹,你再转转。”
  “乌托……”一匾额上只依稀辨认出两字,周围一片沉寂。
  一男子身着劲装,浓眉下的双眼炯炯有神,抄手正色。听得马蹄声响,忙迎将上去,行至跟前,倏地屈膝拜下,道“家主。”
  闻人未见此却皱眉阴沉着脸,勒住马儿,道“小羽,胡叔现在如何?”翻下马忙走向宅内。
  小羽忙起身跟在其后,道“跟老家主一个情况。”
  听此,闻人未停了脚步,道“你是说……”
  小羽又回道“情况好一些。”
  似乎松了一气,这才继续往前走,又顾说“小羽,我说过你我间免去这些繁文缛节,不用下拜。”
  急促的脚步声中,他只道“少不得的,你是家主。”
  这句话深深戳痛闻人未的内心,“家主”二字实在承载了太多,不仅是对自己。近两年来的变故,夺去他的稚气,使得他不能再在繁花盛开的花园闲游,使得家中每一个人都神经紧绷,像一根不断变细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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