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南柯一梦
“何为天？何为地？”白发老者正是村中妇人口中的鸿元。
路东恒只觉的鸿元目光似乎穿透了千万年，穿梭过无数的时空，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头顶的即是天！脚踩皆为地！”这是路东恒对于天的理解。
是的，抬眼望去，头顶的苍穹不就是天么。脚下所处不就是黄土。
“元初你觉得呢？”鸿元没有评判对错，眼光扫向第一只蒲团上的元初。
“学生以为，一横为天！”元初的对天的解释是在路东恒基础上的进一步衍化“一横为天，一横为地，人在中间即为天。”
路东恒脑海嗡响，人在中间，所以才可脚踩黄土，眼望苍穹。
“学生以为，万物为天！”李耳垂了垂手跟着说道。“万物为天，草木生灵，天如盖顶地如覆盆。”
鸿天的戒尺在手中轻敲，点了点头。
“学生以为，目之所及为地，心之所向为天！”武三思一摒之前的玩世不恭，正色的说道“目有限，心无极！”
不知道这是不是鸿天最满意的答案，手中的戒尺一顿，目光再次看到路东恒。“何为天？何为地？”
鸿天问的还是之前的问题，却给出了不一样的期待。意思是你还以为那是天，那是地么？
“请老师解惑！”路东恒站起身来恭敬的一拜，像极了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不急！”鸿天似乎还没有承认路东恒，戒尺停在半空“说说他们三人！”
“元初师兄以天字作解，意指顺遂天之意！天为一，地为二，人出其三！”路东恒仔细想了想说道。
“小师弟说的对，万物三六九等，人依才教化，优者能，劣者弃。本就符合天之意。”元初一声小师弟，算是对路东恒的认同。
“李耳师兄以万物为天，应主教化。”路东恒低头受教，对着李耳说道。“万物是天的构成，草木之灵为地之根基。不过？”
“不过什么？”李耳微微一笑。
“不过天如盖顶地如覆盆，师兄不是将自己困于一隅，难道甘于其扰？”路东恒有点不是很明白，在答也是在问。
“那要看盖顶有多大，覆盆何其深？”李耳也不生气，解释道。
“师兄说的也对！”路东恒心中了然，这要看你认为天地为何物了。“武师兄所言，直至内心，心有多大天地便是多大！有点逆天而行的味道。”
“我和大师兄，二师兄想的不一样！他们认为天地有际，顺天应人。而我相反，谁说人定不能胜天，即便是活在矇昧之中的草木、飞禽、走兽亦可以改变命运！”
“武师兄说的可是万物存一线，有教皆无类！”路东恒突然间想起来金色巨人的话。
“还是小师弟懂我！”武三思似乎得到了共鸣，激动的说道。
“东恒现在你可懂？”鸿天站起身来，轻挥手中戒尺，敲在了路东恒的脑袋上。
“老师”路东恒刚想说话，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路东恒正靠着一棵大树。好像睡了一觉。
这棵大树全无枝叶，只有半截腐朽的树干。但即使如此，树干依旧挺拔独立。
路东恒摸了摸有点疼痛的脑袋，看了一眼四周，哪有什么村落和茅屋，此处一片皆是黄沙。
“小金！”路东恒下意识的摆手试图打掉遮住眼睛的东西。
小金跳下路东恒的肩膀，手里正拿着一片白菜叶子在空中甩来甩去。
“拿过来，我看看。”路东恒一眼便认出那是梦境中村中妇人给小金的菜叶。
路东恒刚接触到菜叶，瞬间化成一缕金色的灵气进入他的体内“这是辛金之气。”
感受到肝脏处的澎湃灵力，路东恒确信无比“这是？”
“难道是梦中的一戒尺”他清楚的记得刚才被鸿天敲了一下，自己就晕了过去。现在心脏处的申金之气已经圆满。
“现在还差庚金之气！”路东恒很是期待，金属行的五种真气自己已经收集了四种，不知道圆满之后是不是真的会得到先天的金属性灵气。
“咦？”路东恒刚站起来，发现脚下有一条小沟渠，顺着小沟渠走出五步，他看到了一片发着金光的物质。
一缕金属性的灵气悄无声息的没入他的肾脏部位“那妇人究竟是何人？还有茅屋里的师徒四人！”
这片金色的物质正是妇人扔到沟里的烂菜叶，也就是路东恒寻找的庚金之气。
肾藏庚，肝含辛，心怀申，胃孕酉，肺中戌，自此五气俱全。
“嗡”的一声，许久不见的五行归元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路东恒的头顶。
鼎内散出无数白色光，将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的路东恒罩在其中。
白光进入路东恒的体内，开始引导着金属性的灵气。
先是庚金之气出肾脏，进入胃部与酉金之气汇合，然后遁入肝脏带领辛金之气，三股金属性灵气吸出肺部的戌金之气，最后没入心脏，与申金之气完美的结合。
“砰”无声的爆破融合完成的先天金属性灵气在路东恒的体内散开，流入经脉和全身。
头顶上的五行归元鼎跟着一震，接着白光变成金光，落入他的天灵。
“执戒开混沌，天地生五行！”路东恒脑海中的泥丸宫响起如同炸裂般的声音“混沌开天经！”
“道生一卷天书成，地经两部万物生！”
“归元地灵经！”五行归元鼎再次没入手臂，路东恒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功法。
“天书一卷，地经两部！”路东恒仔细的端详着脑海中的归元地灵经。
混沌开天经分为上下两卷，天书一卷为下卷，地经两部为上卷。
“这是五灵归元剑和瀚海诀剑诀！”路东恒大惊失色，这归元地灵经一共分为六层，第一层正是路东恒之前修炼的剑诀。“巧合？”
“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路东恒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着特定的安排一样。
从五灵归剑诀到瀚海剑诀再到现在的归元地灵诀，看似杂乱无章，但是重点是只有路东恒能够修炼，而且修炼的基础皆是五行灵根俱全。
再加上这次的迷仙之丘中的梦境，路东恒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既得之，则炼之。让我看看到底是谁？”
“看来无名说的有错！”路东恒靠着大树叹息道，自己这根本就不是心魔，而是因为自己灵根的原因。
看了归元地灵经，路东恒才知道五行灵根本就是修仙的异数。
上古之时，后天五行灵根要想突破，必须修成先天五行灵根。
所以在上古五行灵根者突破境界者也寥寥无几，因为不得先天之气，终生无法突破。
先天之气何其珍贵，混沌演化的先天之气皆有定数。
获得之人不死，后来者不可得也。
修仙的境界之分传承上古，五行灵根之人夭折，才有了开灵境界只有初期、中期、后期。而其他境界皆有圆满之境。
“不是突破不了，是必须要达到开灵后期才可。”既然找到了症结，那么集齐先天五行之气即可。
路东恒不知，他一直以为的灵气品质的精纯，其实是凝结灵元的前兆，这也是为什么他所使用的灵气和剑诀可以发挥圆灵境威力的原因。
南域本就属于蛮荒地带，修士到达圆灵境界只知诞生灵识，实则凝结灵元才是实力差距的关键。
话不多说，路东恒身体被一道青光笼罩，一息之后消失在了树下。
谁都没有发现，腐朽的大树底下，竟然生出一个绿芽，尽管这个绿芽刚刚破土而出，尽管这个绿芽看起来弱不经风，尽管这个绿芽尚不能反哺生机，可是谁能断定，这不是枯木逢春的契机。
“奉太上仙尊诏命，取离经者先天之木，封叛道者一指！”五行山外的金色巨人的声音再出现。“后天五行者得四木，可授先天之气！”
“四木指的应该是甲子木、乙丑木、丙寅木、丁卯木”有了金行山脉的经验，来到木行山脉，路东恒推测出了大概。
路东恒眼前是一片绿色的树林，一进入其中无数光点闪着绿芒向着他飞来。他开启灵力护罩，将绿芒当在外面。
“这是生机。”出于对未知的危险的警惕，路东恒伸出食指点了一下灵力罩外的一个绿芒。
从左手边的第一棵树木数起，这片树林一共有六十棵，又数了数树上的树叶，不多不少一共六十片绿色的树叶。
“甲子木！”路东恒欣喜不已，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找到了木树性的第一种成分。
既然绿芒没有危害，路东恒干脆散去护罩。
失去护罩的阻挡，绿芒纷纷遁进他的体内。
无数的生机在他的身体内滋生“六十年！”，路东恒清楚的计算着增长的寿命。
奇怪的是寿命增长到六十年之后，无论他怎么吸收绿芒，寿命再无增长的迹象。
一拍乾坤袋，路东恒抓住巨阙，对着甲子木就是一剑。
一剑下去，甲子木居然毫发无损。路东恒不信邪，一连砍了几十剑，树干上居然连一条白痕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