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说话的艺术
曹操听到郭嘉的计策表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但是众人都知道曹操很满意郭嘉的计策。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但这个曹操是能够接受的。统一天下不是一蹴而就可以完成的，无论是秦始皇统一六国还是汉高祖得到天下，这天下乱是一瞬间，但是安宁天下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天下已经乱成一锅粥，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因此曹操也没有想立刻平定天下。
曹操看着辛毗缓缓说道:“佐治呀，你的计策虽好，但是这个计策太急，而且不合时宜，孤认为还是奉孝的计策好一些，佐治你说是不是？”
辛毗听到曹操的话语双手抱拳语气恭敬地说道:“曹公说的没错，在下思虑不周，还请曹公见谅。”
曹操摆了摆手说道:“诶，佐治心系百姓，处处以百姓为先，何错之有，错在袁谭袁尚，身为一州之主，不思让百姓安宁生活，就为了一个河北之主的名头大动干戈，唉，袁本初泉下有知，恐怕死不瞑目啊。”
郭嘉缓缓说道:“主公，袁谭袁尚两兄弟同室操戈，袁谭不是袁尚的对手，主公正好接受袁谭的请降，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兵发河北。就算袁谭的请降不是真心，但是只要袁尚一日不败，袁谭就站在我们这边，主公只要占据冀州，青、幽、并三州都会被分割开来，到时候主公可以逐一击破。”
曹操听到郭嘉的话语，脸上表情略微有些得意，缓缓捋了捋胡须说道:“嗯，奉孝言之有理。可是袁尚现在集结十万兵马进攻袁谭，孤要是率兵北上与袁尚正面交锋，恐怕我军也会损失惨重啊。”
曹操说着看向荀攸，缓缓问道:“公达有何妙计？”
荀攸一脸平静地说道:“主公，兵法云:攻敌所必救。冀州是袁尚大本营，主公只要进攻冀州，袁谭之危瞬解。”
段萍听到荀攸说出“围魏救赵”，心想:“这个计策看来是屡试不爽的呀。当年曹操解袁绍的危机，围魏救赵，让陶谦吃了大亏，现在又用围魏救赵，而且很明显大忽悠有把握袁尚也会中计。难怪这围魏救赵被誉为战争兵法上最无解的阳谋之一。摆明就是一个陷阱，但是中计的人明知是陷阱还是得往里面钻，还是主动钻。”
曹操听到荀攸的回答微微笑了笑说道:“嗯，公达的围魏救赵之计说到孤的心坎里去了。好，明日朝堂之上，孤面奏天子，请求发兵河北。佐治，明日你也随孤面见天子，这请降的话语从你口中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辛毗听到曹操的话语微微向曹操行礼表示明白。众人离开司空府，辛毗将段萍叫到一旁。
段萍一脸疑惑地看着辛毗，打趣地说道:“哟，老辛看你脸色不好，不会是听到曹公说让你明日一起去朝堂，你知道要面见天子紧张了吧，诶，不用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天子也是人，一个鼻子两只耳的。”
辛毗听到段萍的话语，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段大人真会开玩笑，在下虽没见过天子，但是也不会因为这事感到紧张，在下是想请教段大人一个问题。”
段萍听到辛毗要请教问题，示意辛毗把问题说出来。
辛毗得到段萍的回应连忙说道:“在下这次前来许都，其实是想让曹公出兵趁着袁谭袁尚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举拿下河北，但是在下从来没有准备一番说辞是向天子禀告的。听曹公的意思，能否出兵的关键在于在下明日朝堂之上禀告天子的话语。在下的话语如果有了什么闪失，让天子迟疑，恐怕会坏了曹公的大计。”
段萍听到辛毗的担忧，心想:“哦，原来是现在词穷，明天不知道说什么呀。”
段萍想了想，一脸平静地说道:“诶，老辛，这很简单，你明天就把袁尚往坏到极致的地方说，就说袁尚有不臣之心，顺便夸夸袁谭不就好了。”
“在下也这么想过，可是许攸现在官居司徒，万一到时候许攸说袁谭不自量力，明知不是袁尚对手，还与袁尚交锋，现在节节败退才想到来朝廷请求救援，这在下该怎么办呢？天子听到一定也认为袁谭不值得救，毕竟袁谭一开始也没有把朝廷放在首位。”
段萍听到辛毗的话语，这才想起，许大猪蹄还在朝廷为官，而且还是大官，这一次把辛毗救了出来就知道许攸可不希望袁谭投降朝廷，一定百般阻挠，这许攸那张嘴，吵架还真不一定能够吵赢。
段萍想了想，突然段萍想到一个好主意，来到辛毗耳边小声说着，等段萍说完，辛毗一脸笑容地看着段萍，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哎呀，段大人才思敏捷，如此，明日就算许攸浑身是嘴，也不可能阻止曹公派兵驰援袁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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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不少大臣汇报了事情，天子看向身旁的太监，太监扯着嗓子说道:“各位大人，还有要启奏的吗？”
这时曹操缓缓走了出来，大声说道:“陛下，臣曹操有事启奏。”
“讲！”
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操缓缓说道。
曹操回答道:“启禀陛下，探马回报，河北袁谭袁尚二人发生争斗，袁谭不敌，派使者前来许都救援，臣请陛下召见使者。”
天子听到曹操的话语，微微点了点头，身旁的太监看到天子点头，扯着嗓子大声说道:“传河北使者觐见！”
没一会儿，辛毗缓缓走进大殿之上，许攸看到辛毗活得好好的，不禁看向段萍，两人刚好视线发生碰撞，段萍看到许攸目光寒意尽显，连忙转过脸不看许攸。
辛毗来到中间双膝跪下，大声说道:“草民颍川辛毗拜见陛下，陛下万福圣安。”
“辛先生，起来说话。辛先生从河北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还请辛先生直言。”
辛毗双手抱拳一脸恭敬地说道:“启禀陛下，冀州袁尚，近年来招兵买马，青州刺史袁谭将军早已察觉袁尚有不臣之心，一直提防，没想到袁尚果然想背叛朝廷自封为王，袁谭将军知晓实情后起兵讨伐袁尚，不曾想袁尚兵强马壮，袁谭将军不是袁尚敌手，因此特派在下前来许都报信，请陛下圣裁，出兵驰援河北。”
天子听到辛毗的回答，微微笑了笑，看向许攸，许攸连忙走出队列大声说道:“陛下，此事不用着急。想袁谭袁尚都是兄弟，两人同室操戈，河北必定大乱，等两帮人马元气大伤，我们再派兵收拾残局，一劳永逸，河北顷刻之间便会回到陛下手中。”
曹操听到许攸的话语，一脸嫌弃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大声说道:“启禀陛下，袁谭公忠体国，知晓其弟袁尚有不臣之心，起兵讨伐，现在身陷危难之际，朝廷不知道情况不出兵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袁谭已派出使者向我们求救，如果朝廷再不派兵，那就说不过去了。天下人将怎么看待朝廷，天下人还怎么信任朝廷呀！”
“曹司空此言差矣，袁谭既然知道袁尚招兵买马，那就应该自己掂量自己的分量，起兵讨伐不利，就应该立刻向朝廷求援，可是本官却听说，袁谭袁尚两人已经争斗数月之久，由此可见，袁谭其实也有私心，他恐怕不是替朝廷讨伐袁尚那么简单。”
段萍听到许攸的话语，心想:“这许大猪蹄不得不说，人还是很聪明的，就是没把那股聪明用到正事上面去。”
曹操听到许攸的话语正准备反驳，此时辛毗再次双膝下跪，对着天子一拜大声说道:“袁谭将军认为他是袁家长子，袁氏出了袁尚这个不肖子孙袁谭将军责无旁贷，因此不敢劳烦朝廷兵马，希望以自己的能力平定袁尚的叛乱，没想到袁尚却不在乎兄弟之情。令袁谭将军心寒，袁谭将军虽然节节败退，但是却屡败屡战，士气不减，现在袁尚也被袁谭将军牵制在平原一带，朝廷此刻发兵，袁尚必败呀。陛下，如此良机不宜错过呀。”
众人听到辛毗的话语，表情各异地看着辛毗，这袁谭跟袁尚争斗早就传回许都，至于为什么争斗众人对于辛毗的话语不可置信，但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袁谭明明是被袁尚打得龟缩在平原，但是却被辛毗说成牵制在平原，明明是节节败退，辛毗却说袁谭是屡败屡战。
曹操听到辛毗的话语面露微笑，许攸听到辛毗的话语眉头紧皱，段萍知道这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曹操倾斜。
段萍心想:“嘿，这曾国藩用来应付他那个朝廷的话语用在现在也合适，都是掌权者，听到这番话还不动容吗，装也要装出来。”
荀彧缓缓走了出来语气平缓地说道:“陛下，袁尚兵马被袁谭牵制，冀州空虚，此时若有兵马进攻冀州，袁尚必败，若拿下冀州，河北平定指日可待，臣请陛下下旨，出兵河北，就算不是为了袁谭，也是为了河北百姓，让天下百姓看到陛下想恢复我汉王朝往日辉煌的决心，到时天下民心归附，天下一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