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天妒英才
段萍听到郭嘉的话语，大惊失色，连忙说道:“老郭，你说什么呢，现在水都有了，你这个时候说你不干，不带你这么耍赖的。”
郭嘉想翻动身子，但是此时郭嘉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怎么可能有力气翻动身子，段萍看到郭嘉表情痛苦，连忙伸手扶着郭嘉翻身，郭嘉仰面朝天，重重地松了口气说道:“这么躺着真是舒服，让人不愿意起身了。”
段萍听到郭嘉的话语，连忙说道:“老郭，你可说好了要帮曹公平定天下，这大丈夫言出必行，你这可太翻脸不认账了吧？”
郭嘉缓缓抬起手，段萍连忙扶着郭嘉的手，郭嘉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么躺着，实在太舒服了，让人不想睁开眼睛，君泊，我先睡一会儿。”
“别睡，别睡，别睡呀，老郭，你把眼睛睁开，这躺着不舒服，你站起来，活动活动出身汗才最舒服的，老郭，老郭！”
段萍激动地叫着，但是郭嘉双眼缓缓闭上，似乎睡得很安详，完全不理外面世界的喧嚣，段萍喊着郭嘉的名字，双眼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十二月，曹操最器重的谋士郭嘉因水土不服、气候恶劣、日夜急行操劳过度等众多原因，在曹操北归中原前病逝于归程途中，享年三十八岁。
北风呼啸得比往日厉害，但是无论是曹操还是其他人，在这如刀割一般的寒风中呆呆站着，似乎这寒风刮在脸上他们都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们心中有比脸上被寒风刮过更痛的事。
曹操看着面前的墓碑，双眼通红缓缓说道:“奉孝，孤与你君臣十一载，我们看似君臣其实是朋友，孤本想托付后人于你，没想到你却早孤一步先离开人世，孤后悔，后悔不应该带你一起征讨乌桓，如果你在邺城，也许还能活着。”
段萍此时哪里听得进曹操的话语，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段萍心中曾经有一丝希望，这水都被凿地挖出来了，段萍认为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回到中原，那个时候，找来名医，郭嘉就不会死，但是就是这个希望，却被历史无情地撕碎。
段萍扶着郭嘉的墓碑痛哭起来，军中将士跟郭嘉都有交情，这次征讨乌桓，去的路上死张绣，回来的路上死郭嘉，两人都留下无限的遗憾，不少将士都放声痛哭，有的是哭两人壮志未酬，有的人是感同身受，中原还有一段距离，今日睡下就不知道明日是否还能看到升起太阳，曾经其疾如风侵略如火的曹操大军，这时变成一帮孩童一般，哭声震天。
曹操流着泪声音严厉地喊道:“尔等哭什么哭，你们还活着，活着的人有何可哭，你们与其哭，不如收拾心情，尽快赶回中原，你们听着。孤要你们全部活着，给孤活着回到中原，这是军令，你们听到没有！”
曹操说着转身看着将士们，段萍抬头看了眼曹操，只见曹操脸上有两道泪痕，天太冷了，曹操流出的眼泪被寒风吹刮结了冰，不过曹操丝毫不在意将士们看到其软弱的一面，曹操看着段萍，等待段萍的回答。
段萍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声音呜咽地说道:“在下领命，必定活着回到中原。”
曹操得到段萍的回答，看向其他将士，众人异口同声悲愤地说道:“我等遵命，必定活着回到中原。”
“好，这才是随孤南征北战的好将士，你们要活着，活着回到中原把埋骨关外的同袍事迹传于后世，要让天下知道他们为了天下安宁而作出的牺牲。”
“喏！”
曹操说完回头看了眼郭嘉的墓碑，曹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奉孝，孤走了，天下平定，孤会到你墓前祭祀。”
段萍听到曹操的话语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段萍始终没有说出来。段萍看了眼郭嘉的墓碑，虽然是新碑，可已经显示出一片凄凉孤寂之感，段萍看了看另一个方向缓缓说道。
“老郭，你不寂寞，你跟张绣将军墓碑在同一个方向，我走了，你保重！”
段萍说着双手抱拳向郭嘉的墓碑行礼告辞，缓缓转身，只听到身后寒风呼啸。
曹操大军行进数日，依然过着杀马的日子，曹操带来三万骑兵，现在只剩几千匹，这一天军营中发生争吵，段萍曹操都从各自的营帐中走了出来。
只见众人围了个圈，段萍拨开众人挤了进去，只见一个老兵抱着一匹战马死活都不让人宰杀。
其他士兵劝说老兵:“这匹马伤痕累累，年纪也大了，不宰了给众人填饱肚子，你还留着它干嘛，曹司空可是有命令，凡是老马、伤痕累累的战马都属于宰杀的范围内，你难道敢抗命吗？”
老兵护着战马，一脸悲伤地说道:“各位，请你们放过它吧。在你们眼中它是畜生，但是在我眼中它不是。我随曹司空南征北战，从一个小兵成为骑兵，这匹马从我当骑兵那日起就一直跟我并肩作战，它救过我的命，我曾经答应过它，这次征讨结束，如果我俩都活着，我与它就告老还乡，让它寿终正寝。”
“你跟一个畜生说了也是白说，难道因为你对畜生的许诺，就让我们饿肚子吗？”
段萍听到这知道事情原委，段萍这时看到曹操，段萍连忙来到曹操身旁小声说道:“曹公，你看这事不怪那个老兵，是不是。。。。。。”
曹操听到段萍的话语，想了想缓缓走出阵列，众人这才注意到曹操也在，连忙向曹操行礼，想宰杀战马的士兵连忙把事情经过告诉给曹操，这时老兵连滚带爬地来到曹操面前，一脸悲痛地说道。
“曹司空，曹司空。司空自陈留起兵，小的就跟随司空，南征北战，身受重创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但是这匹马，可能同袍们只觉得它是果腹的食物，可它与小的一起征战沙场已经八年之久，它救过小的命呀，在小的眼中它已经不是一匹普通的战马，它是小的家人，小的真的不忍心看它成为同袍的食物，司空开恩呀，恳请司空开恩。”
曹操听到老兵的话语什么都没说，缓缓来到这匹伤痕累累的战马前面，战马似乎也通人性，温柔地凑到曹操面前闻了闻曹操，曹操看了看战马身上的伤痕，有些伤痕触目惊心，曹操能想象这匹战马以及这个老兵都经历过怎样的战斗。
曹操叹了口气说道:“天下动荡不安，连战马身上都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我们还有多少战马？”
曹操突然问出的问题，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徐晃开口说道:“主公，我们现在还剩不到万匹。”
曹操听到这，双眼有些湿润，接着问道:“这些战马，很多都跟匹马一样，跟着孤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它们最终都没有颐养天年，孤出征之时带战马数万匹，现在只剩万匹不到，不要杀了，让这些战马能够回到中原颐养天年吧。”
“主公。。。。。。”
曹操挥了挥手打断徐晃要说的话，曹操看着面前这匹战马，自言自语地说道:“想当初陈留起兵，意气风发，到现在孤也是花白老人了，就跟这匹马一样，唯一的心愿只是活着。”
曹操说着转身离开，老兵听到曹操的话语如获大赦，连连磕头激动万分。
徐晃等将领来到段萍面前七嘴八舌说着话，段萍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停，停停停！你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你们以为我能听清吗，我一句都没听清，派一个人出来说。”
史涣双手抱拳说道:“段大人，现在曹公不让我们杀马充饥，这距离中原还有一段路程，这大家吃不饱，不是都会死在回中原的路上？”
段萍听到史涣说出眼下的困境，段萍想了想看着史涣问道:“我问你，现在还有马肉吗？”
“有是有，不多了，估计也就能再撑个三四天左右。”
“先撑着吧，这天无绝人之路，咱们水都能挖出来，还怕找不到食物吗。”
众人听到段萍的话语，只能把希望放在段萍身上，这凿地三十丈其他人想都不敢想，只有段萍敢这么做最后还真的找的水，解了燃眉之急，所以大家还是愿意相信段萍。
段萍来到曹操营帐，刚一进去，曹操一脸憔悴地看着段萍问道:“君泊，这不杀马了，粮食该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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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将士步履蹒跚地走了两天，很多人都没力气，曹操只能就地扎营，自从郭嘉死后，曹操也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段萍从史涣的营帐中走出来，这营中的马肉按量给，不过只能再多坚持两天，段萍要在两天之内想出解决粮食的办法。
段萍在心中骂道:“tnnd，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什么天，真有老天爷我就把你拖出来毒打一顿，为什么这么多人死，他们做错了什么，这老天真是瞎了眼。”
段萍正骂着，一股大风吹来，段萍差点被吹倒在地，段萍不禁骂道:“怎么，还真有老天爷，发火呀，发火我也骂你。”
段萍正准备接着咒骂老天，这时段萍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咸腥气，段萍对这个味道太熟了，这是海水的味道。山里面没有食物，这海里面可是有无数的食物，段萍连忙用力呼吸，希望找到海水的方向，韩浩看到段萍举止奇怪，来到段萍身边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段萍兴奋地说道:“有，老韩，你快闻闻这空气的咸腥气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