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傅川是谁?

  傅西洲终于有了反应,回头看向她。
  顾北笙心脏猛地一颤。
  擦!
  傅川真他妈活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往旁边挪,拉开了距离,忙说:“你……”
  男人冷漠略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响起:“傅川是谁?”
  顾北笙一愣,这个声音,这个语气,分明就还是傅西洲。
  她松了一口气:“没事,我叫错了名字。”
  傅西洲长眉微蹙,他不信,一个人可以叫错另一个人的名字,除非,她心心念念那个人。
  傅川……
  傅川……
  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但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只是,为什么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会感到熟悉?
  还有一丝丝危机感,就好像,他认识这个人。
  他的眉蹙得更深了。
  顾北笙心里很不安,又说:“我们该回去了,一会儿我还要给小洲喂药。”
  傅西洲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不过,目光灼热,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傅川,是谁?”
  顾北笙:“……”
  这特么怎么解释?
  说是他自己?
  他一定会认为她有那个大病。
  “我就是喊错了,走吧,回去了?”
  傅西洲听她催促的声音,完全将刚才的话题抛掷脑后,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提出离婚,她必然会一口答应,马上收拾行李离开。
  如墨的眼眸里浮现起一抹深色,比夜空还要漆黑,一字一句的喊道:“顾北笙。”
  顾北笙心尖一动。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听,有些像个男孩子的名字。
  所以,一直以来,都让身边的朋友叫她笙笙。
  但他叫她的名字时,似乎又没那么难听,反而让她莫名有些心动,觉得这个名字十分好听。
  因为他的嗓音太好听了。
  低哑磁性,声线撩人,性感无比,却又夹杂着寒冰,让人忍不住绷紧了一颗心。
  “嗯?”
  “记得之前让我签契约婚姻的事吗?”
  顾北笙点头:“嗯。”
  现在还想签呢。
  傅西洲又问:“你想和我离婚么?”
  顾北笙:“……”
  这是不是太直接了一些?
  她确实想一个人跑路,去找爷爷,找师哥们,但是,她也要治好傅西洲的病。
  一想到,未来他可能会死。
  心脏抽疼了一下。
  她不想他死,如果不是他的妻子了,他一定不会接受她的治疗。
  思及此,撒了个慌:“怎么会?谁不想做傅太太呀。”
  傅西洲借着月光看到了她明媚的笑容,浅浅如风,很美。
  如果不是在这个笑容之前,先看到了她眼中的犹豫,他会相信。
  他如峰的长眉微挑,嗓音寒凉彻骨,眼底尽是冷意:“你不觉得很假?”
  顾北笙:“……”
  假?
  可她现在,的确不想离婚啊。
  傅西洲没等她回应,起了身,大步流星的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
  顾北笙顿时风中凌乱了,连忙站了起来,朝他喊道:“傅西洲,你往哪走?”
  “下山。”
  闻言,顾北笙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长廊时,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再一次袭来,她裹紧了身上的羽绒被。
  果然,傅西洲还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刚才那么温柔,这一瞬间,就恢复原型,居然把她丢在山上。
  她抬眼看去,寻找傅西洲的身影,神不见五指,顿时有些恐慌了。
  忽然后悔走得太快,连手机都忘了拿,好歹也能照一下亮。
  有些懊恼,大喊道:“傅西洲,跑那么快做什么?等我一下啊。”
  语气夹杂着一丝怒意。
  “嚷嚷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离得很近。
  顾北笙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步,就撞到了他的背上。
  顾北笙:“……”
  傅西洲能借着一点点光看到她大概在哪个位置,却也看不清其他。
  虽然很黑,但也不至于他就在面前,她却看不到。
  皱眉问:“你是不是有夜盲症?”
  顾北笙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傅西洲又问:“你好像很害怕夜晚?”
  顾北笙低着头,最不想记起的记忆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点一点清晰。
  黑不见底的房间,刺鼻的香味。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
  炙热的触感……
  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惧……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还有窒息到如同跌入深海溺毙的吻。
  傅西洲看到她的身形在颤抖,皱紧了眉,靠近她。
  “不要!别过来!”
  顾北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是下意识歇斯底里的吼道,整个人都在发抖。
  恐惧蔓延了整个心脏。
  她讨厌任何人接近,尤其是男人。
  傅西洲眸色一顿,若刚才她只是怕黑,那现在呢?
  她的症状,像是被害者综合症,曾经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曾经查过她的所有资料,没有一点与此有关的痕迹,一定是被她自己抹去了。
  傅西洲再一次靠近她,压低了声音,轻声安抚:“顾北笙,是我,不要害怕……”
  顾北笙的手一抖,羽绒被落在地上,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秋风并不能吹散她心里的恐惧,也无法拉回她的思绪。
  “顾北笙……”
  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仿佛再一次经历了那晚的折磨,她摇头,哭腔的声音透着些绝情:“不要过来,求你……”
  求你……
  傅西洲的心,猛地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这两个字。
  无助、可怜、绝望、恐惧……
  埋葬在心里深处的记忆忽然炸开。
  五年前那个夜晚,那个女孩儿,也用这样的声音求过他。
  她的声音不同于顾北笙。
  他喉结一动,重重的喘息着:“等我。”
  说完,阔步往长廊的另一端走。
  走了五六分钟的路程,才到达小别墅的配电室,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总闸的开关旁,将总闸推上去。
  顿时,视线一片明亮。
  他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随后返回。
  十几分钟后,来到小别墅通往后园的长廊。
  一眼看去,长廊空无一人。
  灰色的空调被在地板上,而顾北笙已经不知去向。
  他的左心房,没来由的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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