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不了解

  顾北笙眉头轻拢,心中生出一丝丝好奇。
  什么时候,四哥变得这么会体贴女生?还担心黎婧受了惊吓,会失眠睡不着?
  不由得她细想,他们刚好到房间门口。
  里面的人,应该是听到他们靠近的脚步声,率先打开了房门。
  “顾北笙?”刚醒没多久的黎婧,看到同是女生的顾北笙,清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开心。
  虽然她跟顾北笙,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但她知道,顾北笙是真心把她当成朋友,渡过危难时分之后,看到朋友时,心底会忍不住冒出种种心酸与委屈。
  好似强撑了太久的坚韧外表,开始裂开痕迹,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还好吗?”顾北笙心疼的眼神,在柔白的脸上游弋,能看出她眼睑处青暗之色。
  估计是一晚上没睡好,不过也是,平常人无端碰上这种事,能睡得着才怪。
  黎婧顾不得生不生疏,伸手紧紧抱住顾北笙,小声委屈的嘟囔着:“昨天在隧道里快吓死了,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顾北笙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微垂的狐狸眼里,尽是温软的微光:“你不会再有危险,我四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闻言,黎婧忽然心头一跳,抬眸,便看到立在顾北笙身后的两位大男人。
  一张脸比一张脸风华绝代,仿佛在欣赏唯美的画般,令人挪不开眼。
  黎婧松开她,站起身子,敛起情绪:“谢谢你,还有你四哥。”
  陆江遇仿佛听烦了般,眉头轻蹙:“昨天说一天了,今天又要谢,你到底要谢多少次?”
  顾北笙转眸,颇带不满的扫了眼,大直男的四哥:“人家小女生只是有礼貌,你干嘛对她不耐烦?”
  “我哪有不耐烦?”陆江遇挠头解释,眼神扫到黎婧身上时,又变得几分别扭:“我不是不耐烦,我只是说,你不用谢。”
  傅西洲一双漆眸,仿佛洞悉一切般,饶有兴味的看着陆江遇,薄唇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江遇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平日随性洒脱的性子,像是被某种东西牵锁,说不出来的古怪。
  黎婧没怎么跟陆江遇对视,只是看着顾北笙,又很是拘谨的看了眼,她身后的傅西洲。
  不知为何,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且他也没说过话,只是安静的立在那儿。
  却还是令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冷冽而随意的气场,仿佛上位者在俯视众生,令人很是不安。
  顾北笙心思细腻,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主动挽起她的胳膊往房间进去。
  转头朝着傅西洲跟陆江遇,露出狡黠而明媚的笑:“我要跟黎婧讲悄悄话,男生回避哦。”
  说完,她就把房门关上,将他们两人隔绝在外。
  黎婧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肩膀放松的往下放了放,仿佛提了半天的气般。
  “怎么啦?你是面对我四哥紧张,还是西洲?”顾北笙温柔轻笑的拍拍她的肩。
  黎婧不好意思的抬着眸,苦笑道:“不瞒你说,看到你四哥我也紧张,看到你丈夫我更紧张了,他立在那,我就不敢大声喘气,五官、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就算是无意间,接触到傅西洲视频,也让她后背发凉。
  “是吗?”顾北笙下意思的提高声调:“西洲其实挺细腻温柔的。”
  “那是仅限于你!”
  闻言,顾北笙脑海里自动浮现,最开始认识傅西洲时,他给她的感受,确实是冷冽如冰,总是令人无端紧张,倍感压力。
  不知不觉间,傅西洲在她心里,已经完全脱胎换骨。
  很快,顾北笙敛起思绪,捕捉到重点的问:“那我哥呢?我哥对人还满温和的,我看他对你还挺体贴,你怎么也会紧张?”
  一语问到黎婧的心坎里,本就复杂错乱的少女情怀,像是被挑破后,迅速蔓延到脸颊与跟耳尖边,浮现夏日彩霞般,晕晕的绯红。
  “我……”
  顾北笙凑近了些,狐狸眼扑闪扑闪的眨,又追问:“你怎么脸红啦?”
  “啊?!”黎婧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小手微握:“没有,可能房间有点热吧,我对面你哥紧张,是因为我感觉,我跟你们不是同一阶级的人,就下意识的会很拘谨。”
  从小在风尘区长大的黎婧,不仅性格敏感且自卑。
  陆江遇优秀又俊朗,就算跟她有交集,也是昙花一现。
  她再有心动,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哎呀,不说这些了。”她故意走到座椅边,拍拍椅沿,让顾北笙快过来坐下。
  顾北笙笑而不语,没有再穷追不舍,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暗带调侃的扬了扬眉梢。
  这样看来,黎婧心地善良,长得条靓盘顺,不管放在哪,都是清冷挂系美女,身材身高什么的,各种条件来看,都跟四哥还算匹配。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黎婧似乎对四哥有点意思,如果四哥对她也有好感,那简直不要太好。
  陆家几株铁树,总要先有开花的一株吧!
  “你别这样看我?”黎婧被她盯得不太自在,有些恼又有些羞。
  顾北笙收起目光,随意坐下,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如此,黎婧也跟着正色,眉宇间尽是不解:“我想弄明白,志明的妈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追我到隧道的那些人,真的都是他妈妈的手下?”
  说着,她更加不理解:“仅仅只是我,可能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这样随意要取我性命吗?”
  顾北笙清楚的看到她颤动的瞳孔中,充满着畏惧与不解。
  无论身份地位、出生贵贱,人总归是人,没有谁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生死。
  闻言,顾北笙眸底闪过一丝痛意,陆家受到苏风晚的伤害,远比她所遭受的更多,甚至不知如何说起。
  “我不了解苏风晚,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人,不好评价。
  但是她的确做过伤害我们家的事,所以是我们的仇人,而她对你所做之事,也是很过分,总之你要小心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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