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章 直到你救了我
虞初的身体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单薄的肩膀,隐隐在耸动着。
她在平复着情绪,抿了抿嘴角,鼻息渐稳。
“嗯。”她鼻音很重的应了声。
同时,她的手背上,传来祁风掌心,摩挲的触感,整只手的肌肤及神经,变得格外的敏感,仿佛他握住的不是她的手背,而是她的心脏般。
收扩的频率,都由着他完全掌握。
祁风下颚线紧绷着,紧张咬着后槽牙时,腮帮子隐隐凸出两格,充满着力量与紧张,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在师门的时候,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只是单纯的希望你不要太注意我,没有讨厌过你。”他认真的复述一次。
再接着,娓娓道来:“我跟淮川还有其他时候的谈话,原先我是想找到救过我的女生,问她想要什么报答,如果对方提出想结婚,我会答应结婚。”
虞初点点头:“你做到了。”
他的性格跟责任感很重,不管什么情况下,既然对女生做出那样的事,所要承担的后果,他是不会逃避的。
可她也了解他的想法,声音接近平静,比刚刚好了很多:“可是你原先的想法,是没有打算成家的,你对于组建家庭,从未有过想法,你不喜欢有约束,不喜欢有软肋,你想独善其身的活在这世间,只为了自已所在意的那些人而活着。”
闻言,祁风沉眸之下,闪过几分诧异。
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他。
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她听到他不要孩子的那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来,两人之间有那么多事要说开,像是交错打成各种死活的心事般,需要他一个结一个结的解开。
“的确。”他点头应了句。
虞初的眸底,明显闪过一丝悲凉之意,虽然是意料之中,早已清楚的事,可见到他如此直白的承认时,仍然忍不住难受。
“但那只是以前的想法。”
他凑近了些,瞳孔闪着微芒,如同纯玉所透出来的温润色泽般,格外的清涟迷人:“就像前面没有说完,原本的想法,只是建立在对方提出结婚要求的前提下,可是你没有主动提过要结婚。”
闻言,虞初眸底微亮,稍纵即逝:“那不是因为我怀孕了吗?”
因为知道她怀孕,所以他不忍心见她一个人带大孩子,所以才会强硬的提出结婚。
“你没有怀孕,我也会提出来。”
“为什么?”她困惑的蹙起眉头,像是碰到难解的谜题般:“难道是因为,我被白老师抛弃,你觉得我一个人生活,没有家人很可怜吗?”
祁风忍不住轻笑了声,只觉得她睁着朦胧的眼睛提问时,特别像个孩子,透着几分呆萌:“你在教育行业名声颇大,多少学校想请你任职,业务能力高,知识渊博,再主要的是你的性格清高,头脑敏捷。
像你这种社会急需的人才,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哪里可怜的?”
这还是虞初,头一次听到祁风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对她展开评价。
这些话,她之前在学校任职的时候,也会听到校长跟同事们说过,她不是很喜欢被戴高帽,因为她自认跟白惠相差甚远,远远达不到他人嘴里的水平。
其实不然,单单只是因为白惠的光芒太过于耀眼,反而令她没有看清,自已比太多人强出不少,甚至等她到白惠的年龄,说不定会比白惠的成就更高。
从祁风的嘴里说话,她更加分不明真伪,也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为何:“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教育行业的名声?还有业务能力、性格这些。”
祁风笑了笑:“在白女士的家里,我见到过客厅边放着的勋章、证书,前面一排是白女士的,后面一排是你的。”
他没有特意看过,只是出于本能,第一时间摸清环境。
“至于你的性格,是跟你相处的这些时间看到的,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女生,你也不会有办法在那批外国人的手里,想办法救活我。”
各种方面都表示,她只是表面看起来文静柔弱,实际内心强大且心思缜密。
不管哪个方面来说,虞初都可以自力更生,且能保持着一定的水平。
跟可怜,倒是沾不边。
若非要沾点边的话,就只有她这张素净的脸蛋,肌肤白皙若冷瓷,安静听人说话时,呼吸极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手腕也纤细,脆弱得可怜,感觉他的指间稍稍用力,便能折断般。
思及此,他的语气微变,泛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意:“只是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大抵会讨得一些男人喜欢。”
虞初眨眨眼睛,挂着几分怔然:“嗯?”
“没什么。”他低头哂笑一声:“我是说,不是因为你可怜,才要跟你结婚的。”
话落,他忽而抬起冷静且认真的眼眸,眸底浮现出前所未见的炙热,仿佛是在一向沉静的海面,平白无故的燃起火光来。
映得虞初心头一跳,总感觉空气都变有几分稀薄,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知道了,救我的那个女生是你。”他轻声说道。
见惯各种生死一线间的他,早已对世间太多的情绪免疫,却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胸腔狠狠的震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有些紧张,又有些按捺不住。
虞初想问,有什么区别吗?
却又不太敢问。
只能候着祁风,接下来的话:“前面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之前的确没有考虑过,要组织自已的家庭。
我以为每个人,天生就有不同的使命,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需要经过结婚来圆满,我的人生目标,只是想保护我所珍视之人,别无他求。
直到,知道是你救了我。”
命运的齿轮,早在他去白惠家里,接小洲的那一次开始,缓缓转动。
对他来说,第一次见面时,她只是一位无足轻重的路人甲乙,眼里盛着圣洁的清烈,以及不知何时透露过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