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大兴悲
茫茫琼宇，浩瀚星海，一望无际的星辰之中透露着苍茫之意。
苏墨深深的陷入在了亿万星辰之中，在茫茫星辰中不断往深处而去。
漆黑一片的虚无中，只有点点星辰相伴。
孤独，悠远，深邃......
苏墨眼中的目光流露出了无边无际的迷茫，似乎没有目的，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茫茫星海之中游荡。
如同一个失去了意识的尘埃，随遇而安。
“我在做什么？”
“我......在悟天玄之道。”
“可......天玄之道要跑到这么远吗？”
苏墨摇了摇头，目光困惑，不由自主地坠向星海深处。
颗颗闪耀着微弱光芒的星辰不断的向后移动，放眼望去皆是荒芜和黑暗。
寒冷，安静，孤独......种种感觉将苏墨笼罩在其中。
苏墨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漆黑一片的虚无之中，点点星光可见而不可及......
似乎就在眼前，却似乎又在天边。
或者，比天边还要遥远到无限倍......
一颗硕大的星石划过苏墨的面前，向着琼宇深处落去。
苏墨神色迷茫的跟了上去，万千星辰闪闪发光，有的星辰亮起，有的星辰灭去。
渐渐的，苏墨又似乎化成了那颗向着星海深处而去的星石。
岁月变迁，星辰变幻......
不知过了多少年，苏墨所化的那颗星石被另一颗更大的星石牵引而去，两颗星石相撞，却没有炸开，而是在互相牵引之中合在了一块。
变成了一颗更大的星石，继续向着深处坠去，这星海像是无边无际，似乎永远也坠不到头。
渐渐的，又与很多的星石相互吸引，聚到了一起......
越聚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的这颗星石已经成了一颗初生的星辰。
这颗星辰了无生机，只是孤单的飘荡在星海之中。
苏墨似乎在这颗星辰之上嗅到了一股新生之意......
“我是谁？”
苏墨双目中透露出了无边的迷茫，看着自己这颗星辰在星海之中漫无目的的坠落向不可知之地。
“我是苏墨，可......苏墨又是谁？”
“苏墨是我名，‘我‘’由‘灵’‘躯’‘化’相组而成......”
灵产生思想，躯是肉体，造化构成记忆。
“可抛去‘灵躯化’之后......我又是谁？”
苏墨迷茫的自问，却没有任何人能给出回应。
岁月变迁，星辰不断的壮大，苏墨愈发的迷茫......
茫茫星海之中，似乎有无数如他这般的星辰，却都隔着无限远。
看的到摸不着......
寒冷和孤独似乎就是这宇宙之中永恒的旋律。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又产生了第二个问题：
“我......从何处来？”
......
群山之上，大凶和仙女立在虚空之上，轻纱和长裙随风舞动。
同样立在虚空之上的还有没有意识的苏墨，此时的苏墨身上飘荡起了一种虚无之意，似乎随时都会道化而去。
大凶着急的看着苏墨，对着玄女开口道：“你的天玄之道为何会不受你控制呢？”
“我只是给了他一丝天玄之引，怎么做全凭他自己的悟性......”玄女此刻也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苏墨。
“可他为何会脱离天玄之道，我也不清楚。”
大凶皱着眉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番失去了那运筹帷幄之态，只是看着苏墨的身躯，久久没有言语。
“他似乎借助天玄之引，越过天玄之道了......”
“此刻怎么办？”大凶问。
“等！”玄女言简意赅。
大凶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忽然，万里群山之外的一个方向传来了一道恢弘的钟声。
铛！
这声钟声响彻天地，震耳发聩。
这只有一声的钟声如同悲鸣，又似祭奠......
大凶转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皱起了眉头。
“国祭之钟......”大凶喃喃自语。
国祭之钟响起，说明一国已亡，这是国运的悲鸣。
只有在亡国之时，国运之力才会发出这种悲壮的声响，来警示世人。
“大兴人国亡了......”
玄女诧异的看着大凶，疑惑的开口道：“你还在乎一个凡人国度的生亡？”
大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向苏墨缓缓道：“他在乎......”
“他为何在乎？”
大凶久久未言，没做解释。
国运之力敲响国祭之钟，说明已经死了无数的人。
大兴亡在前，等那些下界的仙修步履的踏进，大华也将会很快步入后尘......
......那里，有很多他在乎的牵绊啊。
大凶看着苏墨，摇头叹息。
......
华国皇宫，人皇立在宫门之前，怔怔的听着那道钟声响起。
只有一声，可余音却悠长......好似悲鸣的哀嚎久久不散。
人皇身旁，同样有一道身穿龙袍的身影，那身穿龙袍之人听着钟声的余音，神色恍惚，眼中尽是苦楚。
“我大兴已经亡了......”那人张了张嘴，话语低沉。
大华人皇叹了口气，心中升起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意。
“如今大兴残存之人都在你大华境内......”
“国运给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大兴皇帝看向大华人皇，额头的金色龙纹亮起。
大兴皇帝抬手，手上华光闪耀，然后硬生生的将自己额头的金色龙纹隔空抠了出来，递到大华人皇面前。
大华人皇怔怔的看着那道金色龙纹，颤颤的伸手接过。
“上界那些人找不到大兴的国运之力，很快就能明白，然后会大举而来......”
“你看到的那丝希望，我看不到......”大兴皇帝嘴角流下了一丝血迹，张口轻语之中，能看到口中皆是流血。
“不过，我愿意相信......若真有那一天，还请善待我国的子民。”大兴皇帝摇摇欲坠，像是什么东西在体内消散。
“好！”大华人皇答应。
“送我回去吧......”大兴皇帝呢喃道。
如今大兴的国运之力在大华人皇手中，也唯有大华人皇能做到送他回大兴了。
大华人皇转头看向他......
“哪有一国人皇苟活的道理......”大兴人皇笑了起来，笑容凄苦。
“我当与国同亡......”
大华人皇看着他，心中凄苦，良久......点了点头。
他也同样做好了这种准备......
“普天之下......”大华人皇闭上双眼，“莫非王土......”
龙纹金光闪过，大兴人皇消失不见。
大华人皇缓缓的坐在地上，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