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嫁妆没了

  柳云湘来到门口,二夫人已经将白绫挂到门梁上,人也踩到木凳上了,一副贞烈的样子。
  老夫人急匆匆赶来,因为太慌,还差点绊倒。
  二公子和三公子,四姑娘和五姑娘也都赶过来了,两位公子苦劝,四姑娘急得直哭,小五依旧呆头呆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二夫人看到柳云湘,指着她大骂:“柳云湘,你欺我辱我,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柳云湘刚要开口,老夫人怒气冲冲指向她,“你这个祸害,当初真不该让老三娶你,害我侯府不得安宁!”
  “我若忍气吞声,才有安宁吧?”
  “伶牙俐齿,咄咄逼人,这便是你对长辈的态度?赶紧给你二嫂跪下,磕头求她原谅!”
  柳云湘失笑,“我为什么要求她原谅?这什么道理?”
  “三婶儿,你便磕个头,先让二婶儿下来。这事传出去,侯府颜面何存,我又如何在国子监立足。”二公子急道。
  “我娘若有个好歹,你能心安?”三公子青着脸道。
  “我们平日敬您,您却欺辱我娘!”四姑娘哭着嚷道。
  小五左右看看,走到柳云湘身边,握住她的手。
  柳云湘揉了揉小五的头,冲三人一一问道:“二公子,为了你的脸面,你让我跪?三公子,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为何不心安?四姑娘,你平日真的敬我吗?”
  三人说不上话来,而二夫人哭的愈加悲愤。
  “柳云湘,你会有报应的!”
  “原我也信恶有恶报,但老天爷不开眼啊,我只能自己给自己报仇。”
  这时,管家小跑着过来了,冲老夫人道:“大理寺传话,说是能去牢里看望二爷了。”
  老夫人一下还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你再说一遍?”
  “咱们能去看望二爷了!”
  这代表什么,代表这案子有眉目了,大理寺卖他们侯府一个面子。
  柳云湘哎哟一声,“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走到老夫人身边,小声道:“看来那奸臣对二嫂很满意。”
  “这……”
  “二嫂为救二爷,想来昨晚定是使尽浑身解数。”
  老夫人干咳一声,“闭嘴!”
  “反正我是不如二嫂,终究念着三爷放不开。不过这个紧要关头,二爷马上就能回家了,二嫂还得加把劲啊!”
  老夫人心思一转,先打发几个孩子回各自屋里,而后指挥身边两个婆子把二夫人给拉下来,“老二媳妇,为了老二能尽快回家,还得委屈你了。”
  二夫人一愣,“母亲什么意思?”
  “今晚,我让人送你去兰园。”
  二夫人瞪大眼睛,“母亲,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也希望老二能早点回来吧?”
  “不,我绝不再去!”
  老夫人哼了哼,“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便让两个婆子把人拉走了。
  这狗咬狗的戏码,柳云湘看得直冒冷汗。
  严暮这混蛋太损了,居然还有后招。
  接下来几日,那二夫人夜夜被送到兰园。
  遭遇了什么,柳云湘不知,但每日二房院门紧锁,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们把守,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哭声。
  这日午后,柳云湘刚躺下,胡账房来了。
  她这些日子嗜睡,吃得又少,常打不起精神来。谨烟扶她起来后,用湿帕子给她醒了醒神儿,又喂她喝了两口水。
  等她靠到罗汉床上,谨烟才引着胡账房进来。
  “胡先生,何事这么急啊?”
  胡账房进来先擦了一把汗,迟疑了一下才道:“今儿一早我去绸缎庄查账,这一去才知道,绸缎庄已经易主了。”
  “什么?”柳云湘坐直身子。
  “据说是咱府上拿着契书,已经把绸缎庄整个卖掉了。”
  柳云湘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也就说有人把她的东西给卖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那些铺子的契书都在老夫人那儿。
  “不止绸缎庄,西城的胭脂斋,城郊的百亩良田都卖了,您那些嫁妆只剩西山上一片贫瘠的果园,估计是卖不掉所以留下了。”
  谨烟一听这些,脸都白了,“夫人,老爷清廉,夫人攒了多年才给您攒下这些嫁妆,这一下全没了。”
  柳云湘沉下一口气,“我还能追回来吗?”
  账房摇头:“您那契书是白契,谁拿着就是谁的,追不回来了。”
  打发走账房,柳云湘压不住火气,气冲冲来到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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