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辜挨了一巴掌
用过午饭,严暮非要陪着柳云湘午睡。
“你不当值去?”
“温香暖玉在床,谁傻乎乎去城门口吹寒风。”
说着,严暮已经躺下了,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柳云湘也躺下。
柳云湘摇头,她刚吃完饭,酸水一直往上顶,正难受的紧。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仍是难受,而且还走累了。
“你给我往床头垫个被子。”柳云湘道。
昨晚伺候柳云湘一宿,严暮瞌睡的紧,本来已经睡迷糊了,但听到这声还是赶紧起来了。
他往床头靠了个被子,见她动作笨拙,于是又下床帮她坐下,再脱下鞋,把双腿放床上。
“难受?”他问。
柳云湘点头,“烧心。”
“要不要去请曲大夫?”
“没用的,只能忍着。”
严暮见柳云湘脸色煞白,眉头紧锁,还一阵阵犯恶心,实在痛苦的很。
他上去将她搂到怀里,“时常这样?”
“最近常这样。”
严暮低头爱怜的吻过柳云湘的额头,鼻子,再到唇角。
“我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柳云湘摇摇头,埋首在严暮怀里。
睡到天快黑的时候,乞丐过来说有事让他去东厂一趟。
“再晚我都会回来的。”严暮说道。
严暮下床,柳云湘扯住他一脚。
“突然很想吃聚仙楼的烧鸡。”
严暮笑,“我给你买回来。”
“那你早点回来。”
“好。”
用晚饭的时候,张琪过来了,柳云湘让张大娘赶紧给张琪添副碗筷。
他是来给柳云湘送这个月的账本的,现在是四间铺子四本账,看其厚度便知这一个月生意不错。
“我不看了,以后你也别给我送,这四间铺子往后就全权交给你管理。”柳云湘将账本推了回去。
张琪低头默了片刻,接着讲账本收了回去,“夫人,您信我,我张琪当着我老娘子发誓,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张大娘叉腰道:“他要是敢对不住夫人,我第一个不饶她。”
柳云湘笑着点头,还是红了眼睛,“张大娘,张琪,我柳云湘谢谢二位。”
又说到炭铺的生意,因为之前给烧炭的散户收购价钱高,大家都把炭送到他们铺子,存量是想当大的。
当时张琪还有些担心,怕这些炭卖不出去,不想早早天就冷了,还下了大雪,一下子进入了严冬。
需求量陡然增大,而其他炭铺准备不足,这时他们炭铺的生意就起来了。
而且他们炭,银骨炭就是银骨炭,普通的黑炭就是普通黑炭,好的次的绝不掺杂,因此用过他们一次炭的,往往就成了回头客。
再加上‘灵云’这块招牌,太后亲赐,百姓们都认,其他炭铺即便眼红也不敢使坏招儿。
柳云湘听完点头,如此她就放心了。
有这四间铺子,有谨烟、子衿、曲墨染和张琪他们,她能为孩子做的已经做足了。
还有将孩子托付给陆长安,这事她也该着手准备了。
用过晚饭,送走张琪,柳云湘早早进屋里躺着了。不过她睡不着,还等着聚仙楼的烧鸡呢。
这一等二等的,院门敲响了。
她心想严暮这狗东西竟然吧不翻墙改敲门了?
谁开了门,嘹亮的哭声突然传了进来,接着谨烟急匆匆进来。
“姑娘,咱们东边邻居家那个小姑娘,她说她娘像是要生了,但她爹不在家。”
柳云湘忙让谨烟扶着起身,“快让子衿去找曲大夫来。”
子衿去找曲墨染,张大娘去隔壁院帮忙,柳云湘不放心,让谨烟扶着她也过去了。
进了院,小女娃穿着单薄,正无助的哭着。
柳云湘过去,将小女娃拉到自己身边,用身上大氅裹住她。
“不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小女娃抬头看到柳云湘,转身抱住她的腿,“娘流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找谁……”
柳云湘揉着小女娃的头问道:“你爹呢?”
“他跟娘吵了一架就走了,娘拦不住,还摔了一跤。娘说他不要我们了,说我们要活不成了。”
柳云湘听着又气又心酸,“乖,别哭了,你娘不会有事的。”
张大娘出来,说是要生了,但看情况不大好,流了太多血。柳云湘听着心慌,她见识过一次,真真是凶险至极。
好在这时候曲墨染来了,看到她在院子里,喝了一句:“你在这儿做什么,快回自家屋里去。”
“姐姐,我没事,你快进屋吧。”
屋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曲墨染忙往屋里走。
“她家男人呢?”
“不知道啊,家里只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太可怜了。”张大娘叹声道。
“这种没有担当,没有良心的男人,要让我遇到,肯定抽他几巴掌。”
曲墨染进屋了,柳云湘让谨烟带着小女娃回她们院里睡。
女人惨叫声不断,柳云湘听得心惊胆跳的。她忍不住想,要是没有他们这邻居,今晚女人和那女娃会经历什么。她又忍不住想,要是这妇人难产而亡,那男人在哪儿,他回来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会不会后悔。
她越想越心凉,越想越害怕。
这时,一人从后面抱住她,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安又很生气。一下没忍住,回手就是一巴掌。
严暮懵了,“我怎么惹你了?”
柳云湘抿了抿嘴,“他抛下妻儿,不管她们死活,一人在外面逍遥快活,这种男人还算人么!”
严暮很委屈,“你打我是为何?”
“打你那是你欠打!”
柳云湘瞪了严暮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终究,他也会成为那个男人,而她会变成那个女人,一巴掌还轻了呢。
严暮追上来,“解气没有?”
“哼!”
“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诺,刚才是左脸,这次给你右脸。”
“不打,没心情!”
“我给你买了烧鸡,用大氅裹着,捂在怀里,还热乎着呢。”
墙头两名东厂暗卫,受命保护柳云湘的。
二人面面相觑,一人道:“刚才那个舔着脸讨打的是咱们七爷?”
另一个人反问:“是吗?”
“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咱们七爷不会这么贱。”
“确实挺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