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一种香气
秦飞时撩了撩鬓角的发，然后瞪了严暮一眼。
许是做女子装扮，这一眼竟有些娇媚。
严暮打了个冷颤，柳云湘也受不了的斜了他一眼。
秦飞时气道：“你们俩一进城就没音儿了，我们就商量着派人混进城中找你们，可岭安城只允许女子进，我们的人就只能扮成女子了。结果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扮成女子，只要南晋人不眼瞎就能认出来。没办法，只能我来了。”
严暮嘴角抽了一下，“还真就只能是你。”
“我知道你也行。”
“咱俩就别互夸了。”
秦飞时哼了哼，“我正寻觅机会，恰巧碰到他们北金皇帝进城，咱与他也算认识，便随他一起进来了。”
南晋一队人马跟在后面，许是怕严暮他们脱离他们的监控。
当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们先进了和园。
来到安排好的住处，好在就在冷雨霰他们西边的院子里。将门关上，秦飞时才说出他和陆长安的计划。
“和谈肯定谈不成，你们在清凉山和谈时，我们就趁这功夫攻城，打南晋人一个措手不及。”
严暮点头，“南晋人认为我们不敢打，所以在和谈之前防备会松一些，一旦和谈失败，我们未必能占到先机。”
“正是，我们分成东西两路再加上卞南军营的两万大军，必定能痛击南晋人，夺回岭安城。”
“嗯，镇北也会派一队大军过来与你们汇合。”
“能赶来吗？”
毕竟距离和谈已经不剩几日了。
严暮胸有成竹道：“能。”
柳云湘问严暮在城门发生的事，严暮想起苏如清。
“她背后中刀，不知那虎成王会不会救她。”严暮皱眉道。
柳云湘想了想，道：“我去打探一下。”
“只怕不容易。”
“如果虎成王把人带回来了，便是不想她死。”柳云湘心思转了一转，冲秦飞时挑了一眼，“我便说你是神医，许那虎成王肯让我们去见苏如清。”
秦飞时撇嘴，“本王可不轻易救人。”
“这苏如清大仁大义，为救那些百姓，委身敌寇不说，还舍命牺牲自己。安庆王，这样的女英雄，你也很钦佩吧？”
秦飞时默了一下，“行吧，她是苏大将军的女儿，我救了他女儿，他不得欠我一个人情。”
柳云湘无语，“你脑子转的可真快！”
柳云湘先让子衿去跟守在他们院外的护卫说，说他们这儿有个神医可医治苏姑娘。那守卫去禀报虎成王，果然不多一会儿，便请他们过去了。
虎成王在厅堂里，医官真给他包扎，见到柳云湘二人，他脸色沉了沉，“那苏如清死不足惜，但她怀着本王的种，本王要她活着，然后生下这孩子。”
柳云湘深吸一口气，“虎成王，欺负一个女子，你也算是好汉！”
虎成王双眸一沉，”太子妃，这里是和园，本王的地盘，你最好识趣些，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里是和园，这里是岭安城，这是我们大荣的土地！”
“你！”
虎成王一拍桌子，这时一女医官从里面跑出来，跪到虎成王面前道：“殿下，这苏姑娘失血太多，臣用尽各种法子，却止不住血，只怕……”
虎成王咬了咬牙，转头看向柳云湘，“那就麻烦太子妃了。”
柳云湘没再说什么，带着秦飞时进了里屋。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一婢女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柳云湘二人来到床前，但见那苏如清趴在床上，背上肩胛骨下有个口子，许是太深，还在流血。
“快救治她吧。”柳云湘吩咐秦飞时。
秦飞时的医术自然是了得，在他的医治下，苏如清很快就止血了。他又喂她吃了一粒补气补血的药丸，同时吩咐她身边的婢女每隔两个时辰喂她吃一颗。
从里屋出来，那虎成王忙问：“可能保住孩子？”
秦飞时掐着细声道：“只要人能活下来，孩子也能保住。”
虎成王沉了口气，再看柳云湘，“那就麻烦太子妃将这医女留下，务必救活苏如清，保住她腹中孩子。”
“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有什么事，虎成王派人去喊就是。”
“那好吧。”
从这院出来，二人往前走了一长段，见身后无人了，柳云湘才问苏如清的情况。
“失血过多，但经过我救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她腹中孩子怕是保不住。”
“若孩子保不住，那虎成王必定会杀了苏如清。”
“嗯。”
“虎成王十分看重这孩子，倒是有些奇怪。”
以虎成王的地位，身边女人不会少，能给他生子的也不会少，而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应该不会留苏如清和她的孩子。先前她会想可能这虎成王对苏如清多少有些情分在，但刚才看了他的态度，他只在乎孩子。
“还有，苏如清那屋有一股子香气，你闻到了吗？”秦飞时问。
柳云湘摇头，“我就闻到了血腥气。”
“确实有一股香气，但这香气十分怪异，闻久了会让人头脑发昏……”说到这儿，秦飞时顿了一下，又道：“虎成王身上也有这种香气。”
“这香气有何不妥？”
“像是催情用的。”
“啊！”
柳云湘脸黑了黑，那虎成王看着身强体壮的，用不着吧？
“你也就闻了一鼻子，估摸猜错了。”
正说着话，见一行人朝这边走来，二人便闭上了嘴巴。
这一行人是女子，走在最前面的竟是个女道，与大荣道士穿着打扮不同，这女道额头点着一点朱砂。
女道见到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后侧身走过。
这一行人走过，柳云湘看向秦飞时，迟疑了一下，道：“我在那女道身上闻到了一股子香气，很怪异，说不上来。”
秦飞时眯眼，“与在苏如清房中还有虎成王身上的香气是一样的。”
“莫不是他们南晋一种特有的香，南晋人用来熏衣服的？”
“天天熏能催情的香？人人都熏？那这南晋人得淫乱成什么样子！”
柳云湘嘴角扯了一下，确实不大可能。
过园子的时候，还看到几个人推着一四轮车从一条小路上出来，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往外运什么。等他们过去后，秦飞时却拉着柳云湘往那小路上走。
“做什么？”
“我又闻到了那股香气。”
“你狗鼻子啊！”
“真的！”
然小路尽头却是一堵墙，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