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被迫入伙
韩星河单手握住二品长剑,侧身斜指地面战气涌出,包裹剑身呈现出金色能量长剑,二话不说挺身踏步反撩而出,能量剑迅速拉伸脱离,形成半月斩飞射出去,轮廓规整气韵凝实,边角隐隐给人锋锐无匹之感,最低也是二品初级的外放战技。
见状,叶臣黑煞加身宣泄般挥刀,一连五道气罡径直斩出,眼看相继被金色半月斩破,嘴角微勾跨步前冲,一招聚岩斩顺势劈中,身形顿住僵持瞬息才将之击散,下一刻收刀侧压挡开斜地里刺来的长剑,再拧身欺上提肩猛撞,动作行云流水。
“怕你不成。”
随着低喝脱口,韩星河稳住重心同样提肩对撞,但听嘭的一声接触即分,倒退两步抬眼看去,叶臣早已站稳仅退一步而已。
“魔力练多了,身子骨不行啊。”
长刀与讥讽不分先后送出,要得就是扰人心神,见长剑横举欲封挡,手上立即收力,右腿紧跟着踹出,哪成想人家也不是白给的,竟举剑至脖颈齐平便横扫过来,只得沉腕改劈为挡,再后仰探腿撩踢。
“给我躺下。”
韩星河当真了得,临危不乱左手向下狠拍,及时封住撩阴腿的同时,借其大力反震腾身而起,待长剑扫中长刀后已成上下对视之局,接着便刺斩扫劈交替施为,随着飘然下坠,叶臣被逼得狼狈格挡倒向地面。
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后背堪堪着地之际,叶臣总算勉强稳住局面,咬牙间脚下黑蟒浮现,左脚点地,右脚如蛇般探出,作势欲踢实则力软求缠,手中长刀与长剑死死相抵,既然亏吃定了,那就尽快讨回来。
“嘭!”
后背着地声响不轻,紧跟着韩星河也乘胜大意被盘住一条腿,刚要挣脱叶臣猛的侧身翻滚,位置眨眼互换,一记头槌毫不犹豫撞向对方面门,韩大少百般不愿唯有以头槌回击。
“这回该你躺着了。”
叶臣几经生死考验,打法灵活随心,眼看对方闭目铆劲,马上偏头避过,双臂突然用力将长剑几乎压倒其胸口,身子借力弹起并撒开脚,随即有样学样好一通发泄,足足多挥三刀才见好就收,合着刚才每接下一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恶!你哪学的这么多流氓招数。”
“切磋不带急眼的,老兵们说了,能杀敌保命全是好招。”
“好好好,吃我一剑,赤霞缎。”
“嘿!说急眼就急眼,你这人不好交。”
金焰战气顺着两侧剑锋延伸拉长,舞动间仿若锦缎般随风飘扬,边边角角凝实璀璨尽显锋锐,划过空气“滋滋”带响可见一般,渐渐又有纹理于缎面浮现,若非呈现金色,准保赤红如霞。
“气势倒不输火鹤燎原,可施展的人,差多了。”
叶臣暗暗给出中肯评价,同时,黑煞喷涌逆兽诀迅速成形,见赤霞缎涛涛袭来,傲然挥刀漆黑狂兽迎面扑了上去,刚一接触死死咬在正当间奋力撕扯,缎面也如同八爪鱼般包裹上来缠绕绞杀。
很快,狂兽挣脱束缚撕碎霞缎,虽伤痕累累,却更显凶态,携着余威直奔前方,韩星河面色阴沉挥剑抵挡,方算结束一拼,高下立判。
“好,年轻一辈如此,帝国何愁不兴,来人,取彩头来。”
苏觉陛下开怀发话,本想挺身再战的叶臣不得不收住步子,察觉到熟悉目光看来,只能暗暗摊手,至于另一边的韩星河迅速恢复脸色,正常来说该就此告一段落,但是,皇后忽然开口道:“星河身为魔法师,战气不过是练来强身健体,难得陛下开怀,不如让他们各凭真本事再来一局,本宫偶得一件三品护符,权当彩头好了。”
此言一出,场中两人禁不住跃跃欲试,陛下也表现出些许意动,可苏月柔略作思岑出言道:“母后有所不知,叶臣兼修魂力,契约的战兽几乎完克魔法师,即便宗师境的赵老大都奈何不得,您还不如将护符直接赏赐给他。”
“哦,月柔要是不说本宫的确未闻,竟有如此珍奇战兽,更要让陛下瞧瞧。”
皇后态度决绝,苏月柔皱起眉头,连场中的叶臣也隐隐察觉不妥,本着小命重要的原则,忙抱拳躬身:“皇后容禀,魔法威力难控,我那魂兽更野性难驯,眼下局势正值用人之际,无论伤到谁都是帝国的损失。”
“星河同感,容请皇后见谅。”
韩星河的心思自不会差,紧跟着附和。
“嗯,很好,都有一颗报国的赤子之心,又岂会怪罪,来人,一人赏赐一份金灵玉髓,再给叶臣多加一份彩头,天色渐晚,寡人就不多留了,继业,替父皇送送穆帅和星河,承儿,晚上不必去宗祠,叶臣驻留这段时间由你安顿看管,许久没这般开怀,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皇后,扶寡人去寝宫小憩一会儿。”
“是。”
被吩咐到的纷纷躬身领命,唯有皇后稍显败兴上前搀扶,其余人则施礼恭送陛下移驾。
皇家内城,二皇子的庭院内,叶臣软靠在藤椅上仰望夜空发呆,另一边的苏阳承边吃水果边暗暗好笑,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某人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忙转身看去,见是苏月柔带着林静步入院落,不待走进赶紧喝道:“公主殿下请留步,大半夜的恐遭猜忌。”
“猜你个大头鬼,我弟和林静都在哪个敢嚼舌根,老实坐下听着。”
苏月柔堂堂公主根本不给好脸色,来到对面落座继续道:“你那两个红颜和刑利二人,我已经差人安排稳妥,未来几日就老老实实的指导阳承修练,不准离开院落半步,除非本公主或林静亲自来,父皇召见自不必说,其余人找上门,他会帮你挡掉。”
“是,都听您的。”
寄人篱下,叶臣只能言听计从,忽的想到什么又低声问道:“那个,怎么觉得皇后像是在针对我?”
“不用觉得好像,就是在针对你。”
苏月柔十分肯定。
“为啥?才第一次见面啊。”
“祖上有言,苏家后世子孙,皇位有能者居之,往后的还用我解释吗?”
“我……,不用解释了,阳承啊,哥都是因为你才遭人记恨,可不能没良心。”
“行,我做姐姐的保证让他有良心,你敢不敢扶持他登临皇位。”
“额,小的就算有心,也无力。”
“切,啥也不是。”
“我才几两肉,都不一定够韩星河锤的,何况人家,皇后。”
“父皇正值壮年,且即将迈入宗师境战士,让你扶持登位,不是忤逆造反,给我搞清楚。”
“啊,是哈,能不能等我继承回爵位再说?”
“推脱?”
“真不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拿什么支持他。”
“这话还像个样子。”
谈话至此,一度陷入沉寂,过去不知几许,苏月柔轻叹一声。
“现在看来,当初坑害阳承的不止一伙人,皇家,还真是没得亲情。”
“看样子好像很累,昨天你可不这样。”
“你又皮痒了是吧?”
“公主饶命,小的只是实话实说。”
“闭嘴听着,不管你怎么想,现在已经被打上二皇子一系的标签,所以有些事要讲清楚,免得以后不分敌我变成糊涂鬼。”
“您,请,讲。”
“当初坑害阳承的,张冉只是棋子,听说他也快恢复过来了,授意其舍命所为的正是苏继业,估计韩星河也没少从中出谋搭线。”
“那韩家是大皇子一系?”
“不好说,若没边关一行,我八成会这般认为,可眼下来看,其图谋更甚,欲颠覆帝国也不无可能。”
“那一家人还不合力对外?”
“我愿意,父皇愿意,某些人却只顾个人得失。”
“好吧,还有哪些是敌?”
“鲁伯自打就任左丞相,隐隐有向韩家靠拢的趋势,如今越发明显,雷候才是大皇子一系。”
“皇妃的娘家人,什么秦武,秦公,该是咱们一系吧?”
“非也,舅舅,外公,包括我那表姐,若有危难自会全力相助,却称不上咱们一系,造成如此状况的原因很多,就不细讲了。”
“帝都四大家,三为敌,半为友,这阻力有点大啊,苏老王爷什么态度?”
“中立派,不过,苏休在为我办事,只可惜他爹并非嫡长孙,能动用的资源有限。”
“还包括江烈和吕家兄弟?”
“吕家兄弟确实听我差遣,至于江烈那狗性子,估计你使唤他更方便。”
“唉,如此看来,我最少要爬到圣境,方堪大用。”
“你……随便,反正标签已然挂上,不抱团取暖,就自己去死好了,林静,走。”
苏月柔起身便走,林静欲言又止快步跟上,身为弟弟的苏阳承直到姐姐迈出院门,才敢小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姐这么健谈,好像自打遇见你,她变化挺大的。”
“那你是认识我比较晚,自打遇见你姐,我变化更大,心烦,睡觉,躺哪儿?”
叶臣总算能喘大气了,立马吆五喝六。
“姐,你呜呜……。”
苏阳承哪会甘心,刚要借力打力,却被叶臣窜过来死死捂住嘴,还威胁道:“真想顺手绑了去找皇后邀功,怎么就把小白托付给你个没良心的。”
直至感知人已走远,叶臣才放过乱蹬乱抓的苏阳承,后者猛喘几口粗气急道:“知不知道谋杀皇子要株连九族?捂嘴就捂嘴,干嘛连鼻子都捂上,差点以为要憋死了。”
“啧啧,不愧是你姐的亲弟弟,是不是想讹人?”
叶臣早有经历根本不上套。
“我堂堂二皇子,能讹你什么,开玩笑。”
苏阳承不禁模仿起某人的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