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出洞
“不允许！”
在联合公司的风之国分部将三代风影关于承包绿洲提高征税比例的要求传回木叶之后，宇智波德光二话不说便予以否决。
联合公司的信使也没有半点试图分说的打算，立刻应了下来。
虽然宇智波德光知道此举必然会导致砂隐的不满，但他仍然不打算就此进行妥协。
因为人的欲望和贪念是无穷无尽的。
一旦这一次满足了砂隐的要求，那么只会导致下一次的胃口变得更大，而联合公司不可能每次都答应砂隐的无礼要求，更不可能做赔本生意，所以还不如一口气将其一棒子打死了事。
至于砂隐方面的不满……
说实话，宇智波德光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因为来自砂隐方面的密报已经呈到他的桌面，就连三代风影召开会议时各方的对话甚至表情都描绘得让人犹如身临其境。
尤其是这份情报还是砂隐方面的“合作者”从档案库中取出会议记录原件，然后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在原件基础上润色出来的。
所以，既然对手都已经被动明牌了，宇智波德光根本想不到自己还会怎么输！
待联合公司的信使离去之后，宇智波德光召来侍从忍者吩咐道：“通知富岳指挥，西部边境防御部队将是第二个进行军制改革的，让他做好准备。”
在联合反恐部队完成忍军建制改革之后，宇智波德光便打算在幕府及木叶各支常备忍军中推广开来，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想到让那里接力而已。
不过如今看来，既然砂隐有些躁动，那就干脆给他们上一点压力得了。
但是也不能光打巴掌，宇智波德光也准备好了糖。
那就是联合公司将在风之国加大长俸雇佣忍者的数量。
既然那些砂隐高层们觉得事难办，那就干脆别办了！宇智波德光有信心将那些在化村为国的过程中没有得到多少利益的砂隐底层拉到自己的这一边来。
毕竟，天大地大，也没有联合公司的钱大！
……
夜幕的月光照耀之下，一条长蛇从沼之国的一处泥潭中钻出地面，并张开大口，从中吐出一人。
“真是美妙的月光呀……”
在龙地洞“寓居”将近四个月之后，重获新生的自来也贪婪地呼吸着忍界的香甜空气。
即使沼之国的泥泽地带充满了落叶和腐尸发酵之后的味道，但在龙地洞沉淀了那么久之后，自来也还是感到无比的清新。
毕竟和充满蛇类毒气臭气的龙地洞相比，忍界还是太美好了！
“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让宇智波的贼人独霸实在是太可惜了！”
自来也喃喃自语。
随后自来也吐了吐舌头，便通过气味感知，寻了一个人气多的方向奔去。
原本他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
但在龙地洞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也被动获得了这样的能力。
因为如今他已经是妙木山和龙地洞两大圣地的地上行者了。
——简而言之，就是他也被白蛇仙人咬了一口。
而且由于龙地洞的力量过于霸道，从而和相对平和的妙木山仙术力量起了不小的冲突，虽然在白蛇仙人的主持下得以保持平衡，但自来也的眼睛也因此变成了竖瞳。
“……我还是我吗？”
就在即将进入小镇之时，自来也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小镇之外的一处山丘上望着远方的人间烟火出神。
“……我这次可是抓到了两百多条毒蛇呀！”
突然，远方传来的对话声打断了自来也的自我沉思。
“联合公司的商队应该差不多到了吧？这次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问题不大，毕竟蛇酒供不应求，联合公司的忍者老爷们也舍得给钱！”
“唉~就是贵族老爷们的抽税太厉害了……”
“要是我们能和草之国一样，那得多好呀……”
自来也瞪着竖瞳朝身后方望去。
距离还远着，只不过是自己的听力变得敏锐了……
自来也眯着眼睛，望着数百米开外的一支捕蛇人队伍。
虽然此时源自龙地洞力量的副作用让他有一种制造杀戮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沼之国毕竟是幕府的地盘，他不能打草惊“蛇”。
只不过看着那些被捕的长蛇，他突然有了一种“物伤其类”的悲痛。
“真是的……”
自来也捂住了眼睛，长叹一声。
他知道这是龙地洞力量的影响，也知道这种影响对自己会产生不利，但就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和冲动。
“……也不知道大仙人怎么想的！”
自来也摇了摇头，随后摸了摸钱包，带着厌恶之情数了数其中的幕府金圆券，随后便迎了上去。
“喂！”
大步上前的自来也叫住了捕蛇人的队伍。
“您好……尊敬的忍者大人。”
捕蛇人连忙行礼。
他们所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木叶忍者形象。
自来也不是第一次在幕府的地盘行走了，所以已经给自己套了一个变身术作为掩护。
而这些没有查克拉的凡人，自然看不透他的伪装。
“这些蛇，卖我！”
自来也的语气非常生硬。
虽然他想让自己变得平和，但在和脑海里的杀戮欲望作斗争时，根本无法抽出精力改变自己的态度。
哪怕是伪装。
“忍者大人，我们这边是商队包销区……”
一名年长的捕蛇人鼓起勇气说道：“根据联合公司各位忍者大人的规矩，我们的猎物只能卖给自己所在的区域包销商队……”
“钱！我有！”
自来也从怀里掏出一沓金圆券朝着捕蛇人队伍挥了挥，“我给钱，你给货！”
同时，也有一枚苦无被有意无意的从怀里被带了出来。
望着地上闪烁着幽光的苦无，捕蛇人们的勇气顿时消失无踪。
虽然不知道这名“木叶忍者”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和商队那些和蔼可亲的木叶大人们有着很大的区别，但身为忍界最底层的平民，他们还是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的。
所以，捕蛇人很痛快得选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了业绩，窜区买货，不要说出去！”
交易完成后，自来也拎着蛇笼，语气生硬地说道。
捕蛇人们忙不迭连连点头。
“看来不是所有的木叶大人们都那么和蔼的……”
待自来也走远之后，一名捕蛇人才小声说道。
“是的是的，我感觉他要吃了我似的！”
另外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话说这钱……”
捕蛇人的老者手里数着金圆券，表情有些为难。
“这钱不少了……”
“但也坏了规矩。”
“规矩哪有钱重要！”
一众捕蛇人争论不休，但他们的眼光都在老者身上晃悠。
“钱我们分了。”
捕蛇人老者突然说道。
“好！”
大家都没意见了。
分钱的决定是老者决定的，那么责任自然也是他来背。
“然后……到时我们一起去商队报告此事，谁都不能逃避！”
随后，老者又补充了一句。
一众捕蛇人面面相觑。
……
自来也再度回到沼之国深处的沼泽地带。
这里也是各类毒蛇出没最多的地方，但由于危险重重，基本没有捕蛇人会来到这种地方进行抓捕。
“唉……”
站在沼泽中央的一颗枯树枝干之上，自来也为自己的冲动而叹息。
既叹息为何如此冒然，又叹息自己为何不将那些捕蛇人灭口。
无论捕蛇人是否会告密，自己和他们接触的过程都意味着是一种潜在的隐患。
踌躇片刻之后，自来也才打开了蛇篓，将被药物迷晕的毒蛇粗暴得倒了出来。
虽然经过沼泽的泥水一激，毒蛇迅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随即便立即开始了同类相残。
而自来也则愣愣地看着脚下的残酷画面，有些不知所措……
这和他预想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哪怕这些被救的毒蛇立即逃窜，也总好过被动地开始自相残杀呀！
自来也手脚发麻，如坠冰窖。
“这就是天性~”
一条小花蛇从他的袖口中探出三角头，兴致勃勃地看着地下那些正在厮杀的“同类”。
“天性？！”
虽然自来也不是博物学家，但以他对蛇类的了解，不至于会如此疯狂呀！
“只要龙地洞的高等蛇类存在，这些凡物便会被激发本能，进入到吞噬进化的状态……”
小花蛇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
自来也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了，你的存在也会，毕竟你还不能完全收敛龙地洞的力量~”
小花蛇吐着信子，望着正在厮杀的蛇群，似乎有些冲动。
自来也顿时感到头脑有些发晕。
“让这个世界陷入同类残杀，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么……”
“难道我一直在做的不是匡扶正义么……”
“晓组织……”
“背叛……”
自来也只感觉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突然变成了黑白双色。
“但是……我也回不了头了！”
长叹一声之后，自来也摸着自己的脖子。
那里有一道牙痕。
是龙地洞白蛇仙人“赐予”他力量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