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悬剑济世 第053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为了破解梵音清唱,许仙接下来的日子拼命做手术,每救活一个病人,脑中的声音就减弱几分。
  一个星期后梵音清唱终于彻底从许仙识海之中消失。
  总的来说,法海的梵音清唱就是一个笑话,只要有勇气面对,就可以轻松破解。
  大楚将士面对辽军时,因为缺少了几分勇气,这才节节败退,割地求和。
  许仙面对“法海”的信封,差点退却,最后终于战胜了自己,选择勇敢面对,终于战胜了。
  尽管如此,许仙也不敢小看法海,他留在信封中的道就如此难以破解,真对上法海,许仙也只有逃跑的份儿了。
  法海的存在,是许仙和白素贞之间唯一的障碍,只有除掉法海,许仙才开以愉快地和白素贞在一起。
  现在的许仙虽然打不过,将来的许仙肯定可以秒杀法海,许仙有这个信心。
  许仙却不知道,信封并不是法海寄给他的,却是别人假借法海之名。
  在许仙看来,真正对上法海应该在几年之后了,却不料,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几天。
  正在许仙为怎么对付法海烦恼的时候,钓叟再一次来到许府,与他一起的还有棋痴,以及许仙的父母。
  被武威军毒杀的父母竟然再一次出现在面前,许仙有点不敢相信。
  “爹、娘,你们没事了?”
  许仙眼中泛起泪光,自从许家遭劫,许仙步步为营,灭了方子豪,打残了武威军,以为报了灭门之仇,最后却发现,父母竟然安然无恙。
  许天佑说道:
  “如果不是诸葛先生的巧妙安排,我们一家三口恐怕难逃一劫。”
  方子豪派过来的黑衣蒙面人杀光许家护院,逼许天佑说出金银的下落后,如果直接杀掉许天佑、李氏、许仙,一切将无力回天。
  在拷问的过程之中,许天佑听到一道声音,那道声音说,许天佑如果照他的吩咐去做,可保一家三口无恙。
  许天佑别无选择,只得同意。
  于是,在那道声音的提示下,许天佑答应说出许府金银的下落,前提是留许家三口一个全尸。
  为了尽快找出金银,蒙面人答应了。
  许天佑以不能信任为由,让他们发下毒誓。
  为了尽快找出金银的下落,十多位蒙面人都立誓了。
  武威军打家劫舍是家常便饭,却也有所畏惧,不敢违背誓言,以免应誓。
  因此,在得到金银的下落之后,许天佑、李氏、许仙三人只是饮下了毒酒。
  待蒙面人走后,钓叟现身,帮三人解了毒。
  钓叟推演出此次事件是许仙命运改变的关健。
  为了给许仙一点磨励,钓叟并没有让许仙知道真相。
  钓叟带走了许仙的父母,只留下了由树枝幻化而成的两具尸体。
  当时的许仙虽然得到了系统,却并没有觉醒,只是肉体凡胎,并没有发现问题。
  许仙的父母深知没有实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们接受了钓叟的安排,隐身在暗处看着许仙一步步成长。
  听许天佑说完前因后果,许仙对着钓叟躬身一礼,道:
  “大恩不言谢,将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钓叟笑呵呵地说道:
  “我如果让你跟我去汴梁,助我推行变法,你愿意吗?”
  许仙摇头道:
  “明知其不可而为之,殊为不智。”
  钓叟推演过,他的变法不可能成功,而许仙是他变法的唯一变数。
  天机隐晦,钓叟也看不清,许仙不愿去,只是时机未到。
  钓叟知道,就算要逆天改命,也需要合适的时机,而现在,确实是时机未到,勉强不得。
  钓叟说道:
  “刚接到圣旨,陛下决定重新起用老朽,吴知府也会回汴梁述职。
  陛下准备对方匪动手了,接替吴知府的是赵霆,国师法海也会过来坐镇杭州。
  据老朽推演,你和法海有宿世恩怨,你如果留在杭州,要小心法海。”
  法海来杭州了,如果让法海发现白素贞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许仙真的有一种冲动,跟钓叟去汴梁。
  转念一想,留在杭州,还有许府可以挡得住法海,只要白素贞不离开许府,身份绝对不会暴露。
  如果去汴梁,没了许府藏身,白素贞的身份更容易暴露。
  见许仙犹豫,钓叟又说道:
  “不是老朽夸口,有老朽坐镇杭州,方匪不敢打杭州,杭州稳如磐石。
  赵霆乃庸?之辈,只懂投机钻营,无大才。
  法海虽然实力非凡,却非将帅之才,难以统畴大局。
  他们两人坐镇杭州,杭州保不住了。”
  闻言,许仙眼睛一亮,如果能利用方腊攻打杭州的机会,借力除掉法海,许仙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似乎看透了许仙的心思,钓叟说道:
  “法海不简单,可不好杀。”
  许仙笑道:
  “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接下来的几天,钓叟、棋痴每天都来许府,两人纵论天下大势,主要是想听听许仙的意见。
  许仙原本想提点下,让他们小心女真人,至于蒙古蛮人,几十年后的事了,许仙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在一番交谈之后,钓叟主动提及女真人和蒙古蛮人,还说辽人已经失去了进取心,不足为惧,真正该担心的是女真人和塞外蒙古蛮人。
  如果不能有所改变,大楚不亡于女真人之手,也难挡蒙古蛮人的铁骑。
  救大楚唯一的方法是变法,让大楚万千子民安居乐业,增强大楚的国力,培养一支能打的军队。
  在钓叟面前,许仙在地球的记忆似乎没什么用了,许仙甚至怀疑钓叟也是穿越者,也有地球上的记忆。
  经过一番试探之后,许仙确定,钓叟只是懂得推演之道,他并不知道封建皇朝的局限性,也没有民做主的概念。
  许仙也许并不比钓叟聪明,他只是比钓叟多了数百年的历史知识,他的眼界不是钓叟可以比的。
  许仙想过和钓叟谈谈未来历史的发展,最后放弃了,因为那样太危险了。
  钓叟的思想有局限性,跳不出儒家的忠君爱国。
  爱国是好的,问题是他的忠君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了,这不是钓叟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所有儒道觉醒者的通病。
  说到儒道的愚忠,还要从儒道的崛起开始说起。
  说到儒生觉醒,却是和传国玉玺有关。
  缥缈界的传国玉玺的存在,不同于地球上那块平平无奇的传国玉玺,它逆转天道,让缥缈界没有焚书坑儒。
  这一切,都要从焚书坑儒说起。
  秦始皇“焚书坑儒”的行为之所以留下千古骂名,不在于他活埋了几百个大部分可能连儒都谈不上、仅仅是骗子的方士,而在于他禁止私人学校,焚毁除秦国以外的各国史书,焚毁除博士官所藏图书,除医药、农书、占卜以外的天下所有私人藏书,违令者被罚戍边为苦役,“聚谈诗书“则斩首,“是古非今“则灭族,因此彻底得罪了“士人”这个阶层。
  “士人”是战国各国一股不可或缺的政治力量,各国消灭了异姓卿族,加强王权后,士人和公族是彼此制衡,共同参政的。
  同时关东“士人”客卿也一直活跃于秦国的政治舞台之上。
  秦孝公变法之后,商鞅,张仪,范睢等等丞相都是外来客卿,秦昭襄王时期,他的舅舅,同时兼有外戚和外来客卿身份的丞相魏冉,执政数十年之久。
  秦始皇完成统一后,大搞中央集权,拒绝分封众皇子。
  原六国士人阶层完全失去了上升的出路,在本国为门客攀龙门的机会没有了,去秦国为客卿的机会也没有了。
  如果秦始皇如后来的汉高祖刘邦一样,实行郡国并行制,分封皇子于山东招揽六国士人,皇子诸王各自辟除门客,则六国士人有出路。
  而秦国不分封,六国士人能入秦为官的寥寥无几,因此儒生士人们当然会竭力反对郡县制,鼓吹分封制。
  而秦始皇为了推行单一郡县制,压制儒生士人议论,发布“焚书令”,禁止一切私人议论和私人学术,这不但是堵死了这些士人继续为门客出仕的路径,更挖了关东士人学术的根基,也是挖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因此,砸人饭碗如杀人全家,秦始皇的做法,把一个具有强大力量的社会集团,变成对秦朝无比仇恨的敌人,换了谁都要和他拼命的。
  这是地球上的梵书坑儒,缥缈界的秦始皇也经历过这个局面,因为有传国玉玺的存在,逆转了儒生的命运,缥缈界提前地球上八百多年出现了科举考试。
  秦始皇登基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风起云涌,天降祥瑞,九龙舞于天空,最后化作一枚传国玉玺,飘向秦始皇。
  秦始皇大喜,伸手抓住玉玺、睥睨四方,踌躇满志,群臣祝贺,举国欢庆。
  传国玉玺,简称“传国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九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缥缈界的传国玉玺不同于地球上的,缥缈界的传国玉玺来自于神话时代,其中蕴含着磅礴的龙气。
  龙气比灵气更加霸道,从秦始皇开始,各朝帝皇以之修炼,实力精进神速,却也有其弊端。
  以灵气修炼,随着实力的提升,寿命也会有所增长,甚至证道飞升,可以求个长生。
  帝皇家以龙气修炼,随着实力的提升,寿命反而会缩短,因为龙气太过霸道,以之修炼会伤身。
  为了更好地利用儒生治理天下,秦始皇以龙气凝聚成一块石碑,并将之命名为青云榜。
  青云榜是一个谋介,书生不需要任何的修炼功法,只需要拥有相应的灵根,对君主足够忠心,当才气达到某个境界之后,写出的诗词歌赋会引动青云榜的龙气,以之引动天地灵气,对书生进行易筋洗髓,从而成为觉醒者。
  经过历代帝皇的完善,青云榜成就了许多儒生,也成就了青云榜不朽的地位。
  儒生通过青云榜觉醒,看似风光无限,却受到传国玉玺的控制。
  在传国玉玺面前,不管多了不起的儒生,也只有俯首听命的份。
  秦始皇有了青云榜,不但儒生听话了,也填补了各地官员空缺的问题。
  到了汉朝,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被汉武帝所采纳,使儒学成为华夏的正统思想。
  他还以儒家宗法思想为中心,杂以阴阳五行说、天人感应说,把神权、君权、父权、夫权贯穿在一起,形成了帝制神学体系,对后世影响巨大。
  一来其尊君忠孝思想和封建等级制度可以维护君主的统治,二来可以为统治集团提供正统性的舆论支持,三是儒学的德治仁政理论又能为残暴的文法吏治国方针提供道德伪装。
  经过一个一个朝代的完善,传国玉玺对儒生的约束更加的变态。
  这也是大楚重文轻武的原因之一,任你才气冲宵汉,传国玉玺的一道圣旨,就可剥夺儒生的一切,将其打回原形,而传国玉玺却无法有效约束武将。
  因此,觉醒儒生的“忠君爱国”思想是被刻在骨子里的。
  许仙如果真的对钓叟畅所欲言,钓叟也许会得出结论:
  “此子目无君上,生有反骨,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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