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燕云十六州 第161章 良禽择木而栖
张凌枫叹道：
“我也想过拜入昆仑山玉虚宫，可那只是一个传说，我曾经踏遍昆仑山，也不得其门而入。”
縹缈界有修真者，他们都比较低调，不做官，不介入俗世纷争，只存在传说中，几乎没人见到过。
缥缈界的觉醒者比较活跃，不但出现在官场，市井中也能常常遇上。
有人怀疑，真正的修真者其实隐藏在觉醒者之中，他们只是不愿意表露身份。
许仙说道：
“我只是一个觉醒者，并不懂得修真法门，你拜我为师，我也没东西可以教你。”
想通了之后，许仙也假装是觉醒者。
张凌枫颇为失望，拱手道：
“打扰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喝骂声。
许仙循声望去，只见远处街道上有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沿途的商贩纷纷递上钱物。
也有没给钱的，会被叱骂，然后是拳打脚踢一番。
一位满脸病容的富家公子。
一位腰挎大刀的、满脸凶戾之气。
一位身着短袖，一手握拳，一手提了一个袋子。
袋子用来装钱物的，付不起钱的，则被他一顿拳打脚踢。
短衫汉子出手很有分寸，出手虽重，最多也只是让人躺上几天，不至于要人命。
张凌枫说道：
“兄弟，你来得不巧，每逢初一、十五，高衙内都会带人过来朱雀街收租。
如果不想挨打，就要准备银子了。
不用太多了，一两银子就够了。
朱雀街两边的店铺是高太尉的，那些店铺都付过租金，我们这些摆摊的，每月初一、十五各交一次租金就行了。”
张凌枫也很现实，既然许仙是觉醒者，没办法传援功法，立即改口叫“兄弟”了。
朱雀街挺繁华的，除了两边的店铺之外，摆摊的超过一百人，高衙内走一圈，能收到百余两银子。
许仙问道：
“道长，你有钱吗？如果没钱，岂不是要被打一顿？”
张凌枫拈须笑道：
“贫道确实没钱，却也不至于挨打。因为，贫道懂得先天术数，可以为高衙内指点迷津。”
说到先天术数，许仙比较感兴趣，问道：
“你既然懂得先天术数，拜我为师之前，怎么不先算一卦？
如果能事先知道我是觉醒者，也不至于拜错师了。”
张凌枫说道：
“今天出门之前，贫道心神不宁，遂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有个了不起的奇人异士来了，让贫道让让位，晚点过来。
贫道不明所以，就遵照卦象，在外面转了一圈才过来。
然后，贫道就见到兄弟了。”
许仙说道：
“你刚开始的时候，可没有拜我为师的想法，而是想赶我走。”
张凌枫道：
“贫道见兄弟只是一介书生，还以为卦象显示错误，又或者是你占了那个奇人异士的位置。
直到看到你将旗杆插进石头中，贫道终于确定，兄弟就是卦象中的奇人异士。
有机会遇到奇人异士，当然不能白白错过机会，贫道立即决定拜师。”
听完张凌枫的一番话，许仙惊得目瞪口呆，道：
“道长，你这个先天术数似乎颇为难解，连你自己也被耍得团团转了！”
张凌枫笑道：
“天机隐晦，能探知一二，贫道已经很满足了，岂敢强求。”
说话间，高衙内、陆谦、富安已经来到彪形大汉的面前。
高衙内笑呵呵地说道：
“高某平生最敬重英雄了，你如果肯跟着我，我把你推荐给义父，包你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彪形大汉说道：
“在下只是一介江湖卖艺之人，自由自在惯了，无心为官，早已看淡俗世名利，受不得拘束。”
彪形大汉来京城，其实也是希望得到某位大人物的赏识，能博一个功名。
高衙内恶名远扬，高太尉也是有名的奸臣，他羞于为伍。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仕”，彪形大汉有他的原则，绝不将就。
如果只是收租，区区百余两银子，高衙内没有必要亲自过来，他的主要目的是完成师傅交待的，让一个人的命运轨迹按照师傅的安排进行。
高衙内是个浪荡子，本身并无官职，他是高太尉高俅的义子，依势高强，横行霸道，为人侧目。
直到三年前，高衙内遇到一个奇人，收他为徒，教他修炼之道。
高衙内虽然是一个花花太岁，也渴望力量，知道感恩，对于师傅的要求，他也不敢怠慢。
这三年来，师傅也很少对他有什么要求，直到最近，师傅让他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这个人叫叫岳飞，就是胸口碎大石的那个彪形大汉。
如果不能收服，那就毁掉，这是师傅对高衙内的交待。
见岳飞不肯合作，高衙内说道：
“既然如此，你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就当抵租金了。”
闻言，岳飞先是搬起一块石头，然后躺在地上，再将石头放在身上，道：
“可以开始了。”
高衙内没有拿一旁的锤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直接一掌打在石头上。
高衙内的这一掌含着某种暗劲，不但击碎了石头，也在岳飞体内留下了道伤。
这种道伤是微不可察的，当道伤达到某种数量时，被某种特殊的手法触发，岳飞将在劫难逃。
岳飞来朱雀街已经半个多月了，高衙内已经在岳飞体内留下了两道道伤。
高衙内没有再管岳飞，而是望向一旁的张凌枫，微笑道：
“道长，你是给钱，还是帮本少爷算一卦？”
师傅没让高衙内对付张凌枫，只是让高衙内每次见到张凌枫，就让他算一卦，对张凌枫的提醒，必须要注意，关乎他的生死存亡。
高衙内不觉得张凌枫的先天术数能判他的生死，他只是遵照师傅吩咐，走走过场而已。
张凌枫说道：
“贫道没钱，还是帮先生算一卦吧。”
话毕，张凌枫从袖中拿出几枚铜钱，往地上一抛，惊道：
“大凶之兆，请先生以后谨言慎行，多积功德，方可化解。
此卦凶兆应在一个‘林’字上，遇林退避，且忌冲动，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听到张凌枫的一番说辞，许仙惊得目瞪口呆，这张凌枫的先天术数竟然有几分道理，并非浪得虚名。
高衙内并不在意，却也保持了基本的礼貌，抱拳道：
“多谢道长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