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两方本来就谁也不服谁,如今魔法师协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正是给她们机会吗,」拂雍意味深长的笑了。
命老恍然,「不过,魔法协会最近处处透出古怪。」
「不管怎么样,都要记得我们的最终目的,可并不是杀了晏乔,」拂雍遮住眼底的杀气开口。
命老点点头,「放心这点我还是拎得清的。」
拂雍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有些自嘲,「不过,我似乎也打不过。」
命老眉心狂跳,生怕他又突然发疯,「也,也不一定……你也是情有可原。」
拂雍眼眸幽深,「行了,安排就这些了。」
命老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站起了身,「这样我就先离开了。」
拂雍举起茶杯,任由他脚步匆匆离开,他眉眼低下,有几分阴郁浮现。
手指微微收紧,面前的茶杯有些变形,他用法术控住直接将茶杯碾碎消散于空气之中。
典藏室外,傅老正在听着小曲儿,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悠闲。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罗衣的身影出现,她看向面前的老人,「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现在竟成了一张橘子皮了。」
傅老猛然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依旧年轻的女子,他嘴唇动了动,「罗衣师姐,你是有什么临终遗憾没有完成吗?」
罗衣哈哈哈的笑,「对的,我那临终遗憾可多了。」
傅老看着面前鲜活的女子,迟疑着开口,「你……没死?」不是不相信,实在是有些过于惊异了。
「你都说了我是老王八转世,怎么可能死这么快?我啊,别的不擅长就是命硬,」她坐在傅老旁边的躺椅上,「你倒是惯会躲懒。」
傅老神色有些恍惚也有些古怪,更多是疑问和迷茫。
「行了,你这张老脸可没当年好看,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她摆了摆手,「还是这么爱喝酒。」
傅老沉默,「师姐,这么些年你还好吗?」
「嗨,说好,也就那样,说不好,命还在,起码比起一些老朋友来说我好多了,」她随手拿起一个酒壶,「这酒都是现在的吧?」
仰头灌了一口,「到底还是失去了当年的味道。」
「是啊,这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了,」傅老的语气有些飘忽。
「怎么这个表情看到我回来不高兴吗?」罗衣抹了一把嘴,姿态豪迈洒脱。
「高兴,只是有些害怕,」害怕是镜花水月,害怕是一场梦,害怕醒来一切空空。
「哈哈哈哈,」罗衣抬手一把刻刀出现,她直接把酒喝光,就地取材雕刻了一个小人像,「看像不像你现在的样子?」她将手里的小老头递给傅老。
傅老接过,火热的触感让他一个老头子瞬间哭的稀里哗啦的,「师姐!」
多么情真意切的一声呼喊,结果罗衣直接屈指狠狠的弹向了他的脑门,「都一把年纪了,还故作小儿姿态,丢不丢人呢你。」
傅老擦了擦眼泪,「我以为,我真的以为你……不过师姐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知道自己丢了人,傅老干脆坦坦荡荡的坐了起来。
罗衣摇晃着另一个酒壶,「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提起来又是一段不值得回忆的往事。
傅老笑了,「那就不说了,师姐回来就是最大的好事。」
罗衣舒服的眯起眼睛,「我这次回来转了幕后,你不介意我和你挤一挤吧?你这小地方无人问津的,倒是适合我养老。」
傅老哈哈一笑,「师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罗衣莞尔一
笑,「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怎么老的这么快。」
她话语转的太快,让傅老有些哭笑不得,「可能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吧。」
罗衣哼哼了两声,「罢了罢了,左右都成老头了,」她又乐了,「不过你这样倒是让我不好捉弄你了,否则呀,总感觉在欺负老人。」
「师姐还是一样的年轻,」傅老笑呵呵的回答。
「你忘了我修轮回诀,什么时候老过?」她抿酒惬意的很。
微风吹过,总有人不远万里奔赴回家,冲破层层阻碍也要回到自己的安眠之处,当见到故人时,轻描淡写的一句都过去了,有什么好值得的,就将一切全部藏于旧事之中。
眉间的愁绪任风吹过,再次见面之时,你还如当年,傅老抬起头笑,老天待他不薄,至少故人归来,而他还在。
只是,傅老看着她,「你真的不想见一见你徒弟吗?」
罗衣停下喝酒的动作,「见怎么不见?只不过不是现在,我会在很好的将来以后再与她相见。」
她笑,「如今一切都不稳定,相见不如不见,活一天算一天,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身死道消不见面就是最好的结果,就让她以为我留在了当年。」
这是她的权利,也是她的选择,傅老自然尊重她的意愿。
「挺好的,挺好的,」他乐呵呵的,重新躺回了位置。
北雪国都,卡伦收到了一封拜帖,那熟悉的黑色的铁金色帖子,如噩梦惊雷一般打在了他的脑海。
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急促了起来,这个姓氏如噩梦一般萦绕在他的脑海多年。
库伦戈雅,这一代的女巫领头人,他扶住身旁的扶手,努力的镇定下来,将拜贴拆开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按下了面前的手印,也代表他接受了戈雅女巫的拜访。
帖子化为流光飞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天边,而卡伦却依旧心有余悸,当年被压制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让他忍不住瞳孔有些收缩。
库伦家族,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他才刚刚稳住地位没多久,如今又要看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存在,虽然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那个耀眼的红色早就成了他的噩梦。
怎么会有人如此的叛逆,叛逆到可以无视规矩,枉顾礼仪,嚣张而又肆意的我行我素,那个长辈一样的女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只要想起来就会下意识的想要跪倒在地,那是绝对臣服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