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佳酿
姜晴深呼一口气,随即一巴掌糊在他的俊颜上,嘻笑道:“别以为我不敢!”
叶辞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泥痕,他不可忍受的闭上了眼睛。
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姜晴就莫名的心虚,她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些。
叶辞扔掉手里的树干,睁开眼睛突然扑过去,姜晴吓得坐在了地上。
叶辞双手撑在姜晴的两侧,看着姜晴略显惊恐的样子,满意的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不怕?”
姜晴别过头,嘴硬道:“我才不怕,你起开!”
叶辞轻轻的笑出了声,姜晴转头诧异的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凑近,她本能的往后仰去,心脏的跳动开始紊乱。
叶辞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住,继续向她凑近,在她睁大眼睛时与她的侧颜错开,他轻声笑,随后吹掉了她肩头的花瓣,贴在她的耳边带着几分揶揄的道:“不是说不怕吗?”
耳尖传来一阵酥麻,姜晴身子轻颤了一下,她一把推开叶辞,涨红着脸丢了一句:你自己挖去吧!随后起身抱起酒坛落荒而逃。
一直走在水边,洗了手,洗了脸,她脸上的潮红方才褪去。
叶辞这时抱着酒坛走了过来,姜晴并不理他,径自坐到草地上打开了酒坛。
杏花的芳香侵入鼻息,她吸了一口气,随后抱着坛子喝了一口,香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
叶辞坐在了姜晴的旁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姜晴,故意打趣:“有些人知道害羞了呢!”
“有些人?谁呀?”姜晴装傻的四处看了一下。
叶辞敲了一下她的头,随后起身朝水边走去,姜晴嘟嚷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楚,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便也没问,洗了手脸后,他又坐回了姜晴的身边,打开了那一坛他等了五年的酒。
是杏花和岁月的气息,叶辞喝了一口,感觉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好喝的酒了,他轻轻叹息了一下。
“是不是很好喝?”姜晴突然问,叶辞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下头,姜晴并没有看见,她满不在意的又喝了一口,便听见叶辞问她:“何时回来的?”
“几日前!”姜晴看向他,“你呢?”
叶辞喝了一口酒,望着平静的水面,低声道:“两年前杏花盛开的时节……”
姜晴诧异的看向了叶辞,见他的目光是出奇的复杂,便刻意别开了头,岔开话题道:“白芷姐姐,也与你一起回来了吗?”
叶辞有些意外的问:“你知道了?”
“你说的是白芷姐姐去找你,还是白芷姐姐喜欢你?”姜晴有些醉意,话便多了起来,“白芷姐姐去找你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白芷姐姐喜欢你,则是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了!”
“哦?”叶辞有些诧异,他将视线放在了她的侧颜上,目光带着几分揶揄的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不知道你那白芷姐姐,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呢?”
“你说什么?”姜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叶辞。
…
鬼先生身边的小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告诉李意那位神医联系到了,不日便会来姜家给爷爷瞧病,李意心中欣喜,连忙去依水阁找姜晴,欲把此事告诉她。
陈灯灯说姜晴去了桃林,还没有回来,二人正准备去寻她,却见昏迷不醒的姜晴被一位颜如玉的公子抱着,从开着各种鲜花的小径走来。
陈灯灯连忙迎了上去,有些慌张的问道:“姐姐她怎么了?”
叶辞看了一眼怀里如昔日一般乖巧的睡颜,温柔的轻笑着道:“喝多了!”
这样的笑,大约没有几人能扛的住,陈灯灯望着叶辞呆住了。
李意摇了摇头,上前对叶辞伸出了手,略显疏离的道:“将她给我吧,多谢公子了。”
“不必!”叶辞收回笑意带了一丝客气的道:“前面带路即可!”
李意用看登徒子的目光看叶辞,手并未收回。
陈灯灯这时回了神,连忙道:“公子请随我来。”
叶辞一路跟着陈灯灯到姜晴的闺房,叶辞将她放在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
李意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陈灯灯以为她在责怪姜晴,于是连忙解释道:“姐姐近日夜里总是失眠,酒便喝的多了一些,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比谁都紧张爷爷,意姐姐,你可莫要怪姐姐醉酒了。”
李意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摇头,“并没有,我怎么会责怪于她呢,这些年来爷爷待我如她一般,是我应该担心她责怪我抢了爷爷才是!”
“意姐姐莫要担心,姐姐定然不会责怪你的,只会感激你。”陈灯灯一脸坚定的道,眼角余光瞄到叶辞朝她们俩看过来时,她呼吸瞬间一窒。
叶辞看着李意,客气而又疏离的道:“让她好好休息吧,我随你去看姜爷爷。”
“莫非……”李意诧异的猜测道:“你便是鬼先生说的那位神医吗?”
“神医不敢当!”叶辞丢下这句话,便率先迈开了步子。
…
姜晴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听陈灯灯叙述完,她懊恼的捶了一下床板,立即起身朝门外走去。
此时,叶辞正在陪姜爷爷下象棋,叶辞改动了鬼先生的药方,又给姜爷爷施了针,姜爷爷的精神很好。
姜晴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公子笑意盈盈望着爷爷,爷爷则是愁眉苦脸的盯着棋盘做思考状。
听到动静,两人纷纷转头,看到姜晴,姜爷爷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立即对姜晴招了招手,欣喜的道:“白芷丫头快过来,快帮爷爷看看这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才好!”
姜晴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姜爷爷的身边,姜爷爷苦着脸道:“若是动车,那么叶辞小子定会吃我的马,若是动炮,那叶辞小子定会吃我的车,若是动了车前马,那这小子定是会将我的军!”
姜晴心里疑惑爷爷到底是怎么把叶辞认出来的,表面却望着棋盘分析道:“爷爷,他实则是要用炮要吃了你的车下来将你的军,所以咱们何不动车前马,让他吃了你的阵前马,你在吃他的炮呢?这样他既将不了你的军,还会反受您牵制,他逃了你的马前车,您就可以下去将他的军了!”
“对呀!”姜爷爷瞬间醍醐灌顶,立马弃驹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