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7.第684章
第684章
血色光幕在山峦连续不断的撞击之下,仅仅坚持住了五层厚度,然而在第六层的紧要关头,血光疯狂闪烁,才勉强化解了元磁极山下落的趋势,使其攻势为之一顿。
戎族巨人面色阴沉,瞬间挥动手臂,一把握住空中的巨斧。
那柄银色的巨斧在空中快速旋转着,极致变化间,再度呈现出一道庞大而猛烈的雷霆,正朝着站立于黑色山峰顶端的林墨迅疾而下。
林墨的眼神骤然颤动,然而在危机时刻,他依然选择坚定地屹立于原地,毫不退让。
在他的周围的虚空中,突然传来“噗嗤”一声,一颗硕大的银色火球如同流星般从虚空中飞速射出,精准无比地撞击在了巨斧所化的雷霆之上。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两者刚一接触,巨斧便立即显露出其原本的形态,瞬间便被汹涌的银焰吞噬殆尽。
这位身材魁梧的汉族男子心中大吃一惊,未等他做出更多反应之时,突然感觉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一个长着三个脑袋、六条手臂的高大金影瞬间显现出来,每只手中都握着一团金光在不断旋转。
这就是林墨的梵圣金身。
它甫一在虚空中出现,六条手臂顿时一齐伸至胸前,瞬间将六团金光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与头部相仿的金色旋涡。
与此同时,金身的两个脑袋同时闭上双眼,紧接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咒语声从它们口中联合传出。
金色旋涡中电闪雷鸣,隐约可以听到梵音飘渺的声音,刹那间便扩大至丈余尺寸。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无法逃过戎族巨人的眼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挥舞起一只衣袖,朝着身后猛然一甩。
大量晶莹剔透的血丝立刻在他身后浮现出来,并在颤抖之中,密集地向着金身飞射过去。
漫天血芒闪烁,声势浩大,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当数以千计的血丝触碰到金身的身体时,却纷纷一闪即逝,完全未能对金身的坚韧躯壳造成任何伤害。
就在此刻,金色旋涡中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穿越空间,猛然将近在眼前的戎族巨人卷入其中。
他只感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极为凝实,终生无法动弹丝毫。
“啊……”
这名戎族巨人心中一片冰凉,心中暗呼不妙,意念一动,便试图将正在与银色尺影激烈交战的巨刃召唤回来。
然而,空中的林墨却发出一声冷哼,银色尺影瞬间如同天女散花般分散开来,化作无数银光,疯狂地涌向巨刃。
尽管黑色巨刃自身威力非凡,但在这样的狂暴攻势面前,一时间也难以摆脱困境。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在巨人背后骤然爆发而出!
“嗖”的一声,他如同离弦之箭般被吸入了身后的巨大旋涡之中。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以及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金色旋涡微微一颤之后,那位戎族巨人的生命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身口中咒语声戛然而止,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向着庞大的漩涡轻轻一碰触。
顿时,灵光璀璨之中,原本气势惊人的漩涡迅速缩减至正常的大小,最后化为一片璀璨的光芒,渐趋淡漠直至消散。
此时,这柄失去了主人操控的黑色巨刃发出一声哀婉的叹息,随后幻变为一条黑色蛟龙,喷出大量浓烟,冲破了由银色尺影所构成的严密禁锢,振翼高飞而去。
林墨仿佛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切,他背后的双翅轻挥,在轰隆作响的雷电声中不断闪烁,犹如鬼魅般出现在黑色巨刃的上方。
紧接着,他一张口,一团青色光芒瞬间喷薄而出,其中隐约可见一只青色的小鼎。
林墨用一根手指迅速指向小鼎,只见鼎盖宛如一支离弦之箭般飞起。
紧接着,鼎内传来阵阵嗡鸣声,无数道青色丝线激射而出,在闪耀之中穿越空间,瞬间将黑色蛟龙紧紧束缚住。
林墨再度对小鼎轻轻一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蛟龙身上的青色丝线猛然收紧,在青色光芒的照耀下,它逐渐恢复为原来的巨刃形态。
林墨随后单手掐诀,青色丝线迅速收回,将巨刃收入了鼎中。小鼎旋转起来,重新化作一团青色光芒。
林墨袖袍一挥,青色光团便瞬间消失不见。
林墨这才将目光转向其他方向,只见那把银色巨斧此刻已经被噬灵天火融化成一滩银水,正在火焰中被一点点地吞噬,眼看就要完全消失殆尽。
至于另外三名戎族人,他们显然已经察觉到戎族大汉被林墨击败的事实。
三人面色剧变,几乎是同时放弃了与自己的对手纠缠,各自催动体内的灵力,化为一道惊鸿朝着洞口疾驰而去。
他们深知,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轻易击败戎族大汉的存在,绝非他们三人所能匹敌。
唯有集合所有同伴的力量,才有可能与之抗衡。
然而,林墨又岂会让他们如愿以偿?他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背后的双翅轻轻一抖,化为一道青白色的光线,瞬间融入了虚空之中。
三头六臂的金身也大踏步向前,身影一闪即逝,诡异得令人难以捉摸。
两具影傀儡以及同灵傀儡“娃娃”则紧随其后,腾空而起,紧跟不舍。
不久之后,洞窟之外突然传来一声年轻男子的凄厉惨叫声,紧接着,他的气息瞬间消失无踪。
紧接着,爆炸声、怒吼声、风声在洞窟外此起彼伏地响起,短短数秒钟之间,老者和老妪的哀嚎声也相继传来。
最后,整个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距离洞窟极为遥远的某处地下十字路口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激烈的打斗声再次回荡开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远方的战斗声终于再次归于沉寂。
而洞窟外,一道流光闪过,林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煞气,缓步走进洞窟,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洞窟中央的银色光罩。
在之前洞窟之外的那场激烈战斗中,他与金身以及傀儡紧密协作,共同运用强大的神通手段,一举消灭了剩余的三位戎族人。
之后,他迅速赶到位于十字路口处的法阵附近。果如预期,另外四名戎族人也已经陷入九宫天乾符和禁制之中。
林墨毫不犹豫地开启法阵,再次与这四名戎族人展开激战。
然而,战局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尽管他成功地连续击败其中三人,但最后那位身着黑色戎装的敌人,却抓住了一线生机,施展了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神秘遁术。
瞬间自爆肉体,突破禁制,化作十余道血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他尽力追捕那些逃离的血光,并逐一将它们消灭,但仍有两道血光逃脱得过于遥远,以至于他的神念和灵目神通都无法继续追踪。
因此,他只得无奈地选择立即返回。
尽管这位敌人成功地从他手中逃生,但失去肉身的两道残魂,很可能会被某个地方的凶猛野兽轻易吞噬,所以他对此并未过分担忧。
而且,他原本就无意在此地久留,只要能够破解当前的禁制,获得最后一部分金篆文,他便会立即离开此地。
然而,对于眼前这个让十余名戎族人都感到棘手至极的银色光罩,他内心深处其实并无太大的信心可以成功破解。
林墨目光紧紧锁定附着着光罩表面的各种颜色的符文,眼神闪烁不定,然后迈步朝它缓步行去。
这个禁制显得颇为独特,从外观上看,银光灿烂耀眼,但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光罩内部涌动着五彩斑斓的符文,且光罩本身质地坚韧无比,光芒凝聚不散,给人一种如同实体般的厚重感觉。
然而,戎族人无法强行破除此禁制,并不意味着他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皱眉思索片刻,随后从袖口中弹出一道青蒙蒙的剑光,稳稳地落在光罩之上。
“砰”的一声清脆响声过后,剑光毫无阻碍地弹回原处,显然未能撼动光罩分毫。林墨面色平静,毫不迟疑地张开嘴巴,喷吐出一颗银色火球。
然而,噬灵真火撞击在光罩上后,却只是滑行而过,同样未能产生任何效果。
他并未因此放弃,手中光芒一闪,银色短尺浮现而出,紧接着,无数尺影疯狂涌出……
就这样,他接连尝试了多种神通和灵宝,但都未能对银色光罩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当林墨咬紧牙关,甚至不惜动用金身力量,使用玄天残刃进行攻击时,他终于彻底放弃了通过蛮力破解禁制的想法。
这个银色光罩虽然无法抵御玄天之宝的法则之力,但当它在被玄天残刃斩击后出现裂缝之际,光罩内的石壁却同时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竟然也浮现出一道道的裂纹。林墨惊骇万分,连忙收回玄天残刃的攻击,反而导致体内真力受到反噬,险些伤及元气。
经过这次尝试,他打消了利用噬金虫的念头,转而选择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研究银色光罩下方的法阵以及表面流动的符文。
幸运的是,林墨自身在阵法之道方面颇有造诣,再加上此前曾听闻戎族人谈论过广寒令此物,这使得他在破解禁制的过程中多了几分把握。
因此,经过在洞穴中整整一天一夜的苦心钻研之后,他终于窥见了破解难题的些许端倪。
林墨充满喜悦地大笑起来,随即挺直身躯,挥舞衣袖,瞬间一道金黄色光芒从袖口飞射而出。
光芒闪烁间,光团化作一块半尺长、古色古香的令牌,稳稳地漂浮在虚空之中,纹丝不动。林墨屏息凝神,操控着双手以惊人速度挥舞,在那光罩之上释放出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法诀。每当这些法诀转瞬即逝之后,银色光罩便会如同受到强烈震动一般猛烈振荡一下,无数禁制符文随即浮现并且旋转有序地布满整个空间。林墨紧紧注视着眼前变化万千的光罩,手中的法诀从未停止过运作。
在一段短暂的时间过后,光罩仿佛如热锅中滴入清水一般,瞬间变得沸腾无比,各种禁制符文纷至沓来,井然有序地排列旋转起来。林墨双眼一刻也未离开过光罩,始终全心全意地操纵着手中的法诀。
忽然间,一声沉稳的低吼响起,紧接着,林墨再度向前甩动衣袖,数十面威力强大的阵旗从他手中疾驰而出,围绕光罩旋转一圈后,纷纷在其上方排列出一个奇特却不失神秘的阵势。伴随着所有阵旗的嗡鸣之音以及微妙的摇摆之外,各种颜色的灵光如星光点缀一般耀眼夺目。
林墨口中再次发出低哑的喝令声,一只手掌坚定地指向高空。只听得“噗嗤”一声巨响,所有的阵旗猛然爆发刺眼的光芒,灵光在相互交错闪烁之间,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且繁复的光阵,在低空区域缓缓转动不止。
“去吧!”林墨双眼中透露出淡蓝色的光芒,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地点向广寒令。霎时,这枚广寒令震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化为一道金银相间的光芒,闪电般融入到了光阵的某个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
随后,光阵中弥漫起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嘈杂的鸣叫声,一道金银两种颜色的光柱从光阵的核心位置爆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撞击在银色光罩之上。原本坚不可摧的光罩在与这道光柱接触的那一刹那,竟然发出了“呲啦”的刺耳声音,犹如阳春白雪般迅速融化开来。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功夫,光罩周围的禁制符文便如同潮水般涌向光柱落下的地方,使得融化的过程瞬间停滞下来,甚至逐渐恢复原状,变得更加坚固。林墨看到这种情况,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愤怒之情,反而流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