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情为何物
叶落在梦想总部陪了秦时月一下午，秦时月原先一直睡着，他就在旁边呆呆坐着。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秦时月被药物压下去的高烧，又起来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一双美目失神地看着叶落，嘴里喃喃叫着他的名字。
叶落一摸她额头，手马上就缩回来了，滚烫！
“叫救护车。”叶落站起来对小金说道，“马上送医院。”
在救护车上，叶落问小金道：“秦姐今天下午怎么会哭得这么厉害，我记得她个性挺要强的，就算生病，也不至于这样啊。”
“还不是您的新歌闹得，那首《如果你也听说》，秦小姐听完就失控了。”小金如实说道，“也怪我，之前跟她提起您，她可能把情绪代入进去了。”
叶落眉头一皱，觉得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
因为《如果你也听说》这首歌，其实是女方对旧爱的一种内心独白。秦时月是有情史的，听这首歌，情绪不应该挂靠在自己身上。
但是再一想，也说得通。因为每个人听歌，在情绪的共鸣上，是有选择性的，一首歌，不可能句句都打到听者的心里，有个一两句能代入情感，那就够了。
再联想起上次秦时月在自己录音棚里的情绪失控，叶落隐隐明白了。
上次的误会，秦时月到底还是有一些心理阴影的，很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再加上生病，情绪很脆弱，所以这首歌她听了以后受不了。
“她这场病啊，一方面是工作辛苦。身体虚脱了，另一方面，我看也是心病。”小金这个时候又说道，“叶先生，您别怪我多嘴，您以后……常来看看她吧。”
叶落略有犹豫。最后点头道：“我尽量吧。”
……
在医院里折腾了大半天，秦时月的病情总算稳住了。医生诊断的结果，是病毒性感冒，一开始被当成普通感冒处理，结果转成了急性肺炎。
急性肺炎，可大可小，叶落不敢怠慢，觉得晚上秦时月的病床前，最好要有个人陪护。
叶落让小金通知秦时月的家属。结果小金摇了摇头：“叶先生，您还不知道啊？秦小姐是孤儿，她父母在她十岁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
“哦。”叶落点点头，马上打了个电话给楚沫儿，让她把毛毛交给宋嫣，自己来一趟。
楚沫儿一听这情况，二话没说马上就来了，一看到病床上虚弱的秦时月。这妮子眼泪汪汪的。
叶落让楚沫儿来，当然不是让她来通宵陪护的。他才舍不得，他只是让楚沫儿过来看看情况，回头自己晚上回不了家，也有个说法。
谁知道楚沫儿一来，就把晚上陪护的事儿揽下来了，叶落还争不过她。
“我们女孩儿心细。你一个大男人知道怎么照顾秦姐吗？回去吧。”楚沫儿说得振振有词，差点把叶落赶回家。
叶落挠了挠头，说道：“那，你陪秦姐，我陪你吧。小金。明天一早，你来接班。”
“哦。”小金只能点头。
……
第二天一早，叶落和楚沫儿两人疲惫地回到家中，鸳鸯浴也没心思洗了，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小金那边来电话，说是秦时月病情稳住了，让他们别担心，医生说下午就能回家静养了。
这是个好消息，叶落和楚沫儿都很高兴。但是病情虽然稳住了，下周四的登台是不可能了，叶落只好给郭振去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换歌手。
“那我们要楚沫儿。”郭振在那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换一个。”叶落淡淡说道。自己已经要上台了，楚沫儿再上台，丁少阳非掀桌子不可。
“那……宋嫣！”
“再换一个。”叶落懒得跟他解释。
“我擦……那还能有谁啊？”郭振问道。
“‘姐妹’里挑一个吧，张佳琪是罗布的女朋友，唱歌也不错，就她好了。”叶落建议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郭振懒洋洋地说道，“不过你手里三大王牌女歌手不让我们用，回头拖了你的后腿，你可别怨我们啊！”
“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叶落淡淡说道，“这一期，你们想拖我的后腿，够呛。”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郭振喜气洋洋地挂了电话。
……
周一，叶落打着呵欠就进了录音棚的大门。
上周六熬一通宵，时差有点倒不过来，不过这些付出还是值得的，秦时月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道谢，说话中气足多了，又有了昔日那种妩媚与豪放兼得的大学姐状态。
录音棚里跟往常一样，长枪短炮一大堆，摄制组来得比叶落还早。
跟现场导演打过招呼，叶落上了楼，看到站起来迎接自己的唐锦绣，他直接说道：“唐小姐，新闻就免了，咖啡来一杯吧，困死我了。”
唐锦绣欣然领命，不一会端着咖啡就来了，笑着说道：“老板，您要注意身体啊，那种事情，您还年轻，以后大把时间。”
“哪种事情？”叶落眨了眨眼，明知故问道。
“就是那种事情嘛。”唐锦绣脸一红，不说了。
叶落笑了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工作电脑。
本周要去参加竞演的歌曲，叶落上礼拜就做完了。
叶落的竞演歌曲，不仅仅要现场演唱，还要放在音乐专区里，录音棚版本还是要做。
一个周末之后，胡贾宁已经把伴奏搞定了，叶落先听听效果。下午宋嫣正好没课，过来录掉算了。
听了一遍伴奏，叶落很满意，马上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宋嫣，让她下午来一趟。
下午吃完饭。火红的跑车驶进了录音棚的后院，宋嫣走下车，叶落在控制室里正等着她。
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宋嫣，叶落总觉得老宋家不仅仅做音乐，应该还控股了一家服装公司。
这女子喜欢穿红，但是目前为止。就叶落所见，她天天穿红衣服，愣是没穿过一套一样的。
今天自然又是一身火红。红色长风衣，立领，敞着穿，下摆一直到膝盖，里面是一件红色皮马甲，领子上还有个白色的领带结，脚下蹬一双红色皮马靴。
这女子个儿高。脸又俏，那股英气迎面而来，叶落觉得这妮子就是个女马贼，进来抢劫的。
当然她劫得不是钱财，而是神智，整间录音棚里的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她劫了。
她一进来，就跟老虎进了羊窝似的。整屋子的人都不敢动，眼神全是直的。
进了屋。宋嫣瞟了叶落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推门又进了录音室。
叶落只好拿了曲谱跟了进去，这位姑奶奶的心情，就跟大漠风沙一般，叵测难辨。他一般敬而远之，要是实在躲不过去，也就只能笑脸相迎。
胡贾宁是个人精，一看两人进了录音室，手一按。就把里面的麦克风关了，免得他们俩说话，让外面的人听到。
“今天这首歌，你可别糊弄我。”宋嫣在高脚椅上坐下来，抬眼对叶落说道，“我知道你这个家伙没什么出息，会怕沫儿打翻了醋坛子。这首跟我一起唱的歌，你肯定没出全力。”
“冤枉。”叶落摊手说道，“这首歌，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真的？”一听这话，宋嫣嘴角眉梢有了些许笑意，但掩饰得很好。
“不信的话，你先看看谱子呗。”叶落把手上的曲谱递给了她。
宋嫣拿过了曲谱。随着她的目光，在曲谱的音符歌词之间一行行地看下去，她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浓。
把整首曲子的歌词旋律看完之后，宋嫣莞尔笑道：“好歌。”
“当然是好歌。”叶落说道，“不过一会儿你唱的时候，可别这么开心。这首歌，唱得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要是这副捡了大便宜的模样，就不好办了。”
“去！”宋嫣故意把脸一扳，“我有很开心吗？”
“有。”胡贾宁的声音忽然在录音室的音响里响起来，声音很轻，压着嗓子，叶落抬头一看，胡贾宁正在左右环顾，做贼一样。
“老胡，你没关这里的麦？”叶落吓一跳，刚才这番话要是被外面的摄制组录进节目素材，那以后自家后院肯定失火啊！
“关了。”胡贾宁捂着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就我这儿能听到。”
“我擦，还带偷听的！”叶落狠狠瞪了胡甲宁一眼。宋嫣也是一个白眼飞了过去，瞅得胡贾宁全身发毛，赶紧把眼神躲开。
“好了，你再看一会儿，我们马上开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叶落说道。
过了五分钟，宋嫣把曲谱放下了，点点头。
“这首歌对唱，有合声，我们先对对声线吧，找找效果。”叶落说道。
“好。”
叶落对胡贾宁打了个手势，胡贾宁点点头。
男女对唱的歌曲，最好在正式录制之前，先找一找双方的和声感觉，经过这种调试，把两人的声线以及音量，恰到好处地和在一起。
当然了，也有男女分开录，然后合成的制作方法，最后由录音师去调双方的声效。
不过叶落和宋嫣都是唱将，能用嗓子解决的问题，他们不想用后期去补。而且这首歌，毕竟是要上现场的，现在先找一找感觉，就等于排练了。
这种试唱，不需要伴奏，要摒除一切干扰，只要干声。叶落和宋嫣这边还没唱，外面学员们已经在抢耳机了。
第一遍试下来，叶落在自己耳机里，听着感觉还不错，抬头一看监视玻璃，只见控制台坐着的几个人，都微微张着嘴，面部呆滞。
他们的表情，跟今天宋嫣进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一副神智被夺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控制室里的郭振回过神来，抑郁地说道：“早知道这样，我们前两天何必那么拼啊，随便弄一首就完了嘛。我们写得再差，有这首就不怕啊！”
“嗯。”其他几个学员连连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