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无事献殷勤

  庾献和郭嘉暂时达成了默契。
  离开的时候,两人都觉得这波不亏!
  郭嘉基本可以确定,庾献所画的禁纹对他没有任何效果。
  他的兵法运用如常,虎变之躯也没受影响。
  若非还没弄明白那龟壳宝物有何玄奇,说不准就得当场翻脸。
  至于庾献,想的就比较简单了。
  这禁纹既然能封印苏妲己这样的一代妖后,那就算不完整,也绝对不会是画着玩玩的。
  有很多强大的力量,之所以显得温驯,只是因为人们的无知而已……
  庾献算是勉强压下了郭巨佬这个隐患,接下来攻打剑阁,要面对的局面,就要简单一些了。
  他也不惊动旁人,人马如龙一开,像是一只永不知疲倦的豹子一样,快速的向剑阁奔去。
  守卫在剑阁营地的益州军探子,以为有猛兽来袭,直接在高处敲响了警钟。
  等到尘头落下,前来迎战的校尉见到庾献,才知是国师到来。
  这时夜色已经过半,庾献强忍疲惫,先去为妖桃聚敛生之气息。
  随后才在越发高大的桃树下,打坐歇息。
  第二日一早,庞德就精神抖擞的出关邀战。
  昨夜防守剑阁的诸校尉还未觉的如何,赶来增援的文武都有些头皮发麻。
  谁敢想象这位威风凛凛的猛将,竟然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一个少年掌控着。
  偏偏庞德又实力超群,根本是碾压一样的存在。
  和这样没有恐惧的家伙拼命,真的是谁也较真不起啊。
  好在离开了剑阁的有利地形,庞德的强大实力也大打折扣。
  “三头六臂”的体术虽强,但是迟缓的移动能力却是一个重大缺陷。
  赶来相助的吕常,带着手下东州兵布下重重埋伏,一波波的消耗着庞德的气力。骑着南蛮象的星妖师虎视眈眈的盯在一旁,一旦前面有支撑不住的迹象,就驱赶着南蛮象向前,硬碰硬的将庞德逼退。
  庞德几次想将象背上的星妖师斩杀,可那星妖师的本体是蛇身,柔软无比,庞德的许多次突袭,都被她惊险的化解。
  随着疲惫渐生,庞德只得杀出一条血路,退回关内。
  吕常见陈调这次没有出关助战,生怕他得空再去寻找什么猛人,连忙不顾辛劳,催动兵马开始围攻剑阁。
  好在没多久,陈调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关楼上指挥防御。吕常象征性的又对着关楼放了一阵箭,才收兵回营。
  吕常的衣甲还未解开,就听负责防御的校尉罗平慌张回报。
  ——之前累成狗的庞德,又满血冲了出来。
  吕常有些头皮发麻。
  他让手下急催刘焉增兵,自己不得不再次出去迎战庞德。
  好在这次打了没多久,刘焉就带着兵马赶到。
  陈调见事不可为,在关楼上鸣金收兵,唤回了庞德。
  刘焉和吕常见面,两人都忧心不已。
  如今虽有鹤鸣道宫提供的妖桃可以跨越剑阁天险,但是这些日子损兵折将不在少数。庞德又丝毫不肯罢休的反复冲阵,恐怕等到妖桃长大,益州军已经拿不出足以两面夹攻的兵将了。
  最后还是刘焉振作起了精神,安抚吕常,“昨夜军议之后,我就让青衣羌的妖师以灰鹤传信,唤犍为太守任岐前来助战。”
  吕常闻言,追问道,“那任岐的意思?”
  益州牧初战不利,不但没拿下剑阁,而且损兵折将颇多。
  这件事对刘焉的威望是个重大的打击,任岐完全有理由稍加拖延。一旦刘焉再次受挫,那益州牧府在川中的权威就荡然无存。
  任岐、贾龙等本土实权派,将会彻底将刘焉架空。
  刘焉显然知道吕常的意思,他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早上灰鹤回来,带来了回信。犍为太守的兵马连夜动身,他的从事陈超已经单独上路,不日就会赶来剑阁。”
  吕常有些动容,“想不到任岐竟有这样的器量。”
  倒是刘焉现实一些,他淡淡说道,“如今这等乱世,若被外人看轻了,整个益州都会沦为鱼肉。难道少得了他任岐吗?本牧可以败,但是败的这么惨,却不是那些人想看到的。”
  说完任岐的事情,刘焉又道,“托那位的关系,巫鬼宗门之人也会陆续赶到。他们的手段诡异,虽不利于沙场争斗,但若用的得当,也会收到奇效。再加上有重玄子那老道为诸将校疗伤,相信那些人很快就能痊愈。”
  昨日吕常对阵庞德的时候,被打碎肩胛,就是在重玄子的救治下完好如初。
  可惜事发突然,益州牧府搜集不到足够多的珍贵药材,不然的话,那几个受伤的校尉都能很快回到战场。
  吕常听了刘焉这番话,总算安心了许多,他又提醒了一句,“赵司马那里,州牧还要多用一些心啊。”
  赵韪是川中猛将,手下的两校尉也颇为英勇。如今负气闭营不出,对中军的士气是个很大的打击。
  刘焉闻言,笑着拍了拍吕常的胳膊,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自晓得,你和赵司马都是陪我入川之人,乃是我真正的心腹。我岂能让你们心寒。”
  吕常见刘焉胸有成算,当即安心离开,去整顿兵马。
  等吕常离去,刘焉的表情慢慢收敛。
  益州这般内忧外患,刘焉这个益州牧不得不如履薄冰。
  陪他入川之人固然更加忠诚,但能聚在他身边筹划这件事情,也说明了这些人无不是野心勃勃之辈。
  等以后在川中羽翼丰满了,少不得是要慢慢除去的……
  眼看日头接近正午,刘焉让随从留在原地,慢慢向法坛行去。
  正在打坐休息的庾献睁眼,对刘焉说道,“州牧来的早了些,时辰还未到。”
  刘焉正眼带异色的打量庾献,闻言笑道,“国师为我大汉调理阴阳,抚定五行,劳苦功高,是朝廷柱石,我岂能太过怠慢。”
  庾献听的一头雾水。
  这刘焉说的什么鬼话。
  自己这个国师怎么来的,刘焉这个层次的人,岂会不清楚?
  如今只因为庾献的这个身份对刘焉有利,这才得到他的承认。
  何来什么劳苦功高一说?
  两人本就是单纯的彼此利用,这家伙无事献殷勤,莫非有什么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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