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子鼎从军

  子鼎等人每日前来教坛帮忙,日子倒也是过的充实。
  “这几天,一直没见憨头哥啊。”子禄正在熬煮大锅粟米粥,面带遗憾,“要是见到憨头哥,问问他,想不想跟我们到这来帮忙。”
  子寿有些担心,“上次打的太狠了,赖三咽不下这口气,找人偷偷下手了?”
  子鼎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憨头不简单,子禄,你在哪里碰到的?”
  子禄在回忆当天发生的事情,“在码头碰到的,当时来了上百个皇领难民,我想起来了,成群结队来的,都是二十多岁。”
  “不好。”子鼎脸色大变,“赶紧走。”
  “怎么了?”子禄预感到大事不妙,顿时慌张起来。
  “怎么不早说?”子鼎埋怨着子禄,将手中的瓢子扔下,“他们是当兵的!不是流民,流民都是拖家带口,有老有少,怎么会清一色的小伙子?这明显的是安排的当兵的混进来查案的,他们知道我们底细了,怕是正在追捕我们。”
  赶紧往回跑,远远听到茅草屋传来了喧嚣之声,四人加快步伐,刚到家门口,就见到十多名衙役捕快正在锁拿子角和子喜往外走。
  子鼎客气的问道:“各位官爷,为何锁拿我的两个妹妹。”
  “来的正好。”李捕头抽出腰刀,招呼手下,拿出镣铐,“一并锁拿了。”
  将六人押到县衙后,捕快将他们送到牢中交差,迎面碰到在牢房中巡视而出的游若山,当见到子鼎等人,便上前问道:“这几人是什么情况?”
  李捕头很是客气的言道:“游曹,这六人就是伪造筹子,诈骗粮食,让县尊震怒的贼人,总算抓到他们了,先关押起来,待明日县尊审决。”
  游若山提议道:“这几人身强力壮,是不错的劳力,斩了有些可惜,现在正四下找人加固城墙,各处缺人手,还不如让这几个贼子去服劳役。”
  李捕头很是作难,“这可是县尊指明要的,我们担待不下此事啊!”
  看到子鼎他们投来哀求的目光,游若山言道:“这样吧,你带上这几人,随我到内府,我亲自和县尊说说,让这几人做苦力,比斩了他们要好!”
  在去的路上,游若山小声叮嘱道:“见了县尊机灵点,赶紧认错,应对的好,可以不死,要是应对不好,我也救不下来。”
  转过影壁,来到了精致的院落,还没等人通报,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方面阔耳,腆着大肚子,官威十足,陪着笑容的卢县令跟在身后,众位官吏众星捧月的环绕周围,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
  中年人就是广野泽二当家严希哲府中长史丁本良,跟随皇子成遂,为其出谋划策,成遂在夺位中失败后,丁本良赋闲在家。士林案中,丁本良为梁兴奴奔走,随着士林案落幕,丁本良被清算,在好友严希哲的邀请下,进入广野泽。
  丁本良瞥见子角,眼神中流露出亮光,脚步不自觉缓了下来。
  李捕头上前,“县尊,按您老人家意思去办,果然就抓到了贼子。”
  “丁大人算是来巧了。”卢县令指着子鼎等人,“这就是卑职跟大人提起过的,在筹子上暗动手脚的几个贼人,总算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丁本良毫无顾忌的死盯子角,眼神从来没有挪开过。
  子鼎也觉到了丁本良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对子角动了色心,见有乞生的机会,拉着子角等人,赶忙跪下,“草民子鼎,跪拜长史大人。”
  丁本良的双眼还是盯着子角,她的衣服纽扣被撕掉几个,里面隐约可见,正是这隐约之间的朦胧,让丁长史愈加喜欢,赶忙上前,将子角扶了起来,捏着子角柔软的双手不松开,满是爱怜,“怎受佳人一拜啊!”
  “这是胞妹子角。”子鼎指了指子角,然后指了指子喜,“这是孤女,见其可怜,就收留了她。”随后指着其他人,“这三人都是草民的结义兄弟。”
  “救助孤苦,倒是高义之士,”丁长史见子鼎定人健硕,有了打算,“卢县令,人说施恩施大恩,本官就讨个人情,将他们带走,随我做个亲兵吧!”
  卢县令盯着四人,厉声高喝,“你们可知罪?”
  子鼎赶忙回道:“大人,我们骗取公粮,罪该当死,甘愿伏法。”
  “知罪就好。”卢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按律当斩,可丁大人宅心仁厚,为尔等求情,希望你们痛改前非,一心向善,誓死追随大人。”
  子鼎赶忙跪谢卢县令和丁长史,“生死场里走一遭,卢大人不杀之恩,丁大人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我们兄弟定当追随,至死不渝。”
  卢县令装作为难,“大人将这四人带走,剩下二女,卑职如何处置啊?大人有好生之德,将这二女带走,在府中端茶倒水,做点杂务也好。”
  丁长史意味深长的笑道:“好个卢县令啊!果然是司马出身,目达耳通!以后也多来我府中走走,你我都是严府中出来的人,还是要多多亲近啊!”
  卢县令岂有不懂之理,躬身施礼,“卑职以后定去叨扰大人了。”
  “给他们去了枷锁吧!”丁长史随手招呼捕快,“这几人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不过是多拿了几斗粮食,尔等现在就回家,收拾收拾,明日卯时还是这里相见,你们若来,就算是随了本官为下人了,若是不来,本官就独自上路了。”
  第二天卯时,丁长史出门,见到门口等待的六人。
  见到很是羞涩的子角,丁长史眼前一亮。子角按照子鼎的意思,刻意穿上了子敦送的绸缎外套,发髻挽起,从这群人中,更是鹤立鸡群,超凡脱俗。
  “上车吧!”丁长史指了指在路边停靠的黑色大车,这辆车本是运粮的大车,被精心改造一番,宽大舒适,是为丁长史的远行准备的。
  丁长史对卢县令客气的言道,“卢兄,看来还是要麻烦你一下了。”指着子鼎四人,“要借四匹马给他们赶路,等到了高鸡泊,差人送还。”
  “这话是怎么说的,这几匹马就放在大人府上,劳烦大人替我们养着,啥时候大人来我们贝丘,带回来就是,到时候,我们也给大人结了这饲料钱。”卢县令打着哈哈的功夫,四匹马就牵了过来,“早就为大人准备好了。”
  子喜第一次坐车,怀着激动的心情,手脚利索的爬到了车上。子角到了车前,看了看高车,有点犯难,丁本良眼疾手快,赶紧将身边小凳搬了下来。子角这才挽起裙子,轻步上车,丁长史也随着上车,就看到了子角和子喜坐在一起。
  看到丁长史上车,子角心中涌起异样,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喜欢,对子喜言道,“子喜,你下去看看,我的那个蓝包裹忘记带上来了。”
  见子喜下车,子角顺势往边上挪了挪,丁长史明白子角的心意,顺势坐在子角身边。轻嗅传来的淡淡的女子体香,幸福的闭上眼睛,将柔顺的长发撩起,丁长史顿是心猿意马,伸手放到子角修长的腿上,轻轻爱抚……子角顿时紧张,身体僵硬,想推开这只手,可又不敢,只能装作不知,用宽袍掩饰一下。
  从子角身上满足后,丁长史言道:“子鼎,偷换筹子这事,说明你能发现弊端,巧妙利用,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不过没有用在正道上,我听子角说,你饱读诗书,精通兵略。我问你,你是打算在我府中待着,还是去军中效命。”
  “多谢大人恩德,我等前去投军。”子鼎想起刚来大泽地,投军无门。
  “乱世之中,刀剑最有力量!”丁长史沉吟片刻,“这样吧,子鼎,你若从军,有点可惜,我推荐你为严大人幕僚,做名小司马,平时能做文书,也能训练和指挥军队,不过只能是个什长,能有多少前途,就看你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了。”
  子鼎言道:“妹妹子角和子喜可否留在大人府上,这几个兄弟随我去从军。”
  丁本良点头,“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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