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复仇案 17章 故意无意?
曲在尘目光微寒盯着严掌柜严声道:“我家夫人问的不是这个,我也听说你以前做过不少强抢民女的事,可是事实?”
吕掌柜犹豫道:“那些也..都是赌徒的妻女,赌徒还不上债,甘愿用妻女抵债,我们并没有强抢,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是我们有眼无珠没认出二少夫人尊贵身份。”
从兮皱眉:“严掌柜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曲府二少夫人,只是天雪坊一个舞姬,严掌柜便可恃强凌弱随意欺负我?”
严掌柜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说这次真是个意外,如果不是赌徒甘愿签下他们妻女的卖身契,我们不会岂敢随意带她们回来,这次二少夫人与另一位姑娘刚好与孙蒙媳妇在一起,你们又都昏迷了,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鲁长、焦树才猪油蒙了心,也是我一时动了邪念,才冒犯二少夫人,请二少夫人大慈大悲,原谅我们这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从兮:“你开设赌场,诱别人输钱,强逼别人卖妻卖女还债,再随意欺负良家女子,还真不怕遭报应。”从兮顿了一下望向严掌柜又道:“孙蒙签了水寒姐姐的卖身契?”
吕掌柜忙点头:“是,是,不然我们也不敢去孙家茶肆店带人啊,水姑娘既是二少夫人的朋友,我现在就把水寒姑娘的卖身契还给二少夫人,算我们向二少夫人赔罪,孙蒙欠赌坊的银子我们也不讨要了,赌坊今后再不会去打扰他们,只请二少夫人宽恕我们一次?”
吕掌柜转头望向身旁的魁梧男子。魁梧男子立即道:“我这就去拿卖身契。”
魁梧男子立即快速跑出房间。
从兮转头望向面色黯伤的水寒:“水姐姐,你先前说有事请我相助,是想求我帮孙蒙还赌债吗?可他为自己赌债竟签下你的卖身契,他忘情绝义至此,怕不是能携手一生的良人,水姐姐若想离开孙蒙,我或者可相助?”
从兮望向曲在尘:“水姐姐是孙蒙正妻,又不是侍妾,孙蒙没权利签下水姐姐卖身契吧,他贩卖良家女子,也是犯法的吧,我是不是可以让简玄直接把他抓进大牢,都不用再找其他罪状了?”
曲在尘还未回答,水寒忽然跪向从兮,慌乱开口道:“不要,从兮,救救你,不要为难孙蒙,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丈夫,我唯一的倚靠?”
从兮惊讶瞅一眼水寒,忙走到水寒身旁,将水寒拉拽起道:“水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并非想为难孙蒙,只是他竟将你卖给别人,他心中根本没有你这个妻子啊,你还有跟他生活在一起吗?”
水寒犹豫一下道:“他.他只是被赌坊逼的没法子了,我知道他心中有我的。”
从兮叹口气,不知能说些什么。
魁梧男子跑着返回,小小心心将卖身契替给从兮,从兮接过卖身契,递给水寒道:“水姐姐,今日虽遭了一场惊怕,不过也算如你所愿,严掌柜既然说不再向孙蒙讨要赌债,你和孙蒙就好好过日子吧,只是.若再有下次.还望水姐姐三思而行。”
水寒神情悲伤,缓缓接过卖身契,望着从兮道:“从兮,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从兮摇摇头:“又不是水姐姐的错,水姐姐不必道歉,万幸大家无事。”
从兮转头望向曲在尘:“我们走吧?”
曲在尘微诧:“不想追究了,你想这么饶了他们?”
从兮:“不轻饶又如何,我朝又没禁止赌博,他们光明正大开赌坊,拿着卖身契光明正大欺辱良家女子,能将他们送去官府法办吗?今日他们行恶未遂,即便我和兰姐姐去官府告发他们,依律法也关不了他们几日吧?”
严掌柜立即道:“多谢二少夫人大度宽容,日后我们一定安守本分,绝不再做欺人辱人之事。”
曲在尘望向严掌柜三人道:“我还有两个问题,你们站起身说?”
严掌柜三人犹豫片刻,缓缓爬起身,严掌柜讨好道:“二公子有何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曲在尘望着严掌柜身旁的瘦高男子、魁梧男子道:“你们去陈家茶肆店带水姑娘回赌坊时,孙蒙当可在茶肆店?”
瘦高男子点头:“在,他在,就是他将水姑娘还有.二少夫人迷昏的。”
曲在尘:“孙蒙可有告知你们我夫人的身份,你们带我夫人回赌坊时,孙蒙可有阻拦?”
魁梧男子立即道:“没有,他没说二少夫人身份,也没阻拦我们,孙蒙若是说了,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二少夫人啊,孙蒙只说二少夫人是天雪坊的一个舞姬,也不知道那孙子是不是故意..”
“不是,孙蒙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从兮嫁入曲家了,我没告诉过他,他以前在天雪坊见过从兮两次,便以为从兮只是天雪坊的舞姬,孙蒙若是知道从兮现在的身份,他怎敢将从兮置于险境,孙蒙没有阻拦他们带从兮回赌坊,应是他不敢阻拦,他们两个这么魁梧壮实,孙蒙哪里阻止的了。”水寒忽然高声道。
从兮几人转头望向水寒,皆微讶疑惑,孙蒙待水寒如此无情,水寒竟还急切护着孙蒙,似乎对孙蒙毫无芥蒂,水寒对孙蒙当真用情至深,难以自拔。
曲在尘盯着水寒平静道:“你和孙蒙是夫妻,你向从兮求助的事没向他提过?”
水寒立即摇头:“没有,我不知从兮肯不肯帮我,她虽然嫁入曲府,不过两千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从兮嫁入曲府后我远远见过她一次,看她衣服首饰没多锦贵,我寻思着,即便从兮肯帮我,也不知她拿不拿的出两千两银子,所以我没敢向孙蒙提起,怕他有了希望又失望。曲二公子,这次是孙蒙不对,差点害了从兮,可他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不是及时通信给你,让你来救从兮了吗,他也算将功赎罪,你原谅他一次吧?”
曲在尘凝眉:“水姑娘怎知孙蒙有报信给我?”
水寒目光一闪,惊慌一霎道:“我猜.猜测的,我们被赌坊的人带走,只有孙蒙知道,曲二公子又及时出现救了我们,难道不是孙蒙向曲二公子报的信吗?”
曲在尘:“孙蒙既不知从兮是我的妻子,他为何要到曲府报信给我?”
水寒又惊慌一下,语结道:“我的意思.是.是说,孙蒙不是歹心人,赌坊强抓了从兮和兰姑娘,孙蒙一定会尽快报知官府救人,曲大公子不是府衙同知大人吗,他知道了从兮的事,应会立即告知曲二公子,曲二公子才能及时赶来救人,那也算孙蒙戴罪立功吧?请曲二公子看在孙蒙也算有功的份上,饶恕他这次无心之过吧?”
曲在尘思索一下淡淡道:“好,若孙蒙是无心之过,他的事我便不追究了。”
水寒欢喜道:“多谢曲二公子大量。“
曲在尘转头盯着严掌柜道:“第二个不算问题,你不必回答,告诉你件事,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我的妻子。”
严掌柜还在惊愕,曲在尘忽抬腿一脚狠踹向吕掌柜胯部,众人还在惊愣,曲在尘又抬腿一脚踹向瘦高男子胯部,吕掌柜和瘦高男子立即捂着胯部跌倒在地,痛喊嘶嚎。魁梧男子盯着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严掌柜、瘦高男子片刻,立即拔腿向外逃,洛易瞅见立即拔剑拦住,魁梧男子出手反击,洛易提剑相搏,十几个回合,洛易将剑架在魁梧男子脖颈上,望向曲在尘,曲在尘没理会洛易,洛易瞅瞅还在地上打滚嘶喊的严掌柜、瘦高男子,又瞅一眼兰初,想起江代柔说是个瘦高男子将从兮抱上马车的,难怪不仅严掌柜,曲在尘还给了瘦高男子一脚,而兰初是被一个魁梧男子抱上马车的,应就是这厮了。洛易也抬脚猛一用力踹向魁梧男子胯部,魁梧男子也随即捂住胯部跌倒在地,痛喊嘶嚎。
云闲摇头叹道:“洛易、在尘,你两也太狠了,他们三人这辈子即便不做太监,也要好些年做.太监吧?”
曲在尘:“让他们做太监太便宜他们了,他们身上背着不少事,一会让府衙捕快来抓人,依律定罪,不死也要永留边疆。”
曲在尘望着从兮,从兮盯瞅着曲在尘,正目瞪惊愕,面色极诧异难信,曲在尘平淡道:“我们走吧。”
曲在尘伸手抓住从兮手掌,拉着从兮抬步向外走去。
水寒匆匆返回孙家茶肆店,孙家茶肆店敞着门,水寒在店铺内转瞅一圈,没发现孙蒙,正疑惑,隔壁一个邻居搀扶着孙蒙走进茶肆店,孙蒙头上还裹着白纱,像是受伤了,孙蒙看到水寒,面现惊讶,水寒走到孙蒙身旁,担忧道:“怎么回事,孙蒙你受伤了?”
孙蒙没回答,转头望向隔壁邻居道:“多谢王大哥了,改日请王大哥吃酒,我没事了,你回去忙生意吧。”
隔壁邻居点点头走了,孙蒙忙走到门前左右瞅望一眼,随后关上房门,拉着水寒走里几步低声道:“你为何这么快回来了,怎么脱身的?”
水寒惊讶道:“不是你通知官府,官府告知曲家,曲二公子才带人及时救了我们吗?”
孙蒙诧异:“我没去官府,鲁长他们走后,我是打算依计去报官,可我一慌乱撞到一个桌子,绊了一脚,摔倒在地,昏迷过去,还是隔壁王大哥过来寻我,见我昏在地上,将我背到不远处的冯家医馆看治,我刚曲醒,正要去报官,竟远远看到你回了茶肆店。你说曲二公子救了你们,他如何知晓你们被九方赌坊的人抓走的?”
水寒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你的伤怎么样?”
孙蒙:“冯大夫说皮外伤,无事。”孙蒙瞅了一眼水寒身上披着的外袍道:“你们..你还有曲二少夫人她们都没事吧,你身上的外袍?”
水寒忙:“你别多想,我们都没事,幸好曲二公子他们出现的及时,不过焦树起邪心把我衣服弄乱了,有一位云公子把他的外袍借给我遮身了,那位云公子很可能就是那个云世子,当朝国舅。哎呀,糟了,你没去通知官府,曲二公子、云世子他们却知道我们被九方赌坊抓走的事,他们会不会也知道我们合谋迷昏从兮,让鲁长、焦树把从兮一起带回赌坊的事,曲二公子知道了这事,怕不会放过我们,你不知道刚才曲二公子狠踹了严掌柜他们一脚,听那个云世子说,严掌柜他们可能再不了男人了,曲二公子还说要官府把严掌柜他们抓起来。”
孙蒙慌乱了一下道:“他怀疑我们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水寒凝眉摇头:“曲二公子好像起疑了,他问鲁长、焦树抓从兮时,你是否在场,是否告知他们从兮身份,我说你根本不知道从兮是曲府二少夫人,若是知道一定会告知鲁长、焦树,还说你是无心之过,看在你通知官府让他们及时救了从兮的份上,请他们饶恕你,曲二公子同意了,我想他应不再怀疑了,可现在你没去通知官府,不知曲二公子还不会再追究惩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