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恐惧是人类最古老的情绪。

  “咳咳，那个……”
  紧接着，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寺烨退了一步。
  而乌贼男则是出乎他意料的，比他还恐惧，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摆弄触手。
  在他错愕的目光下，乌贼男紧张的盯着自己，满脸哀求，连带手都合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感觉你有问题。
  寺烨愣愣的看着态度转变的乌贼男，一时连逃跑都忘记了。
  “拜托！”
  见寺烨没有反应，乌贼男以为他在迟疑，又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哭诉。
  “要是说出去，我的工作就没了。”
  “工……工作？”
  寺烨抓住了什么重点，愕然的看着态度诚恳的乌贼男。
  “是的！”乌贼男连连点头，面色怯怯，可又不敢透漏工作的一点内容，只能满怀祈祷的在心里哀求……
  寺烨眸子动了动，摸着下巴。
  这时，协会的人似是听到了外面声音。
  在乌贼男明显惶恐、不知所措的模样下，里面传出一道声音。
  “桥本，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没什么事儿。”见到女人，被称呼为“桥本”的乌贼男顿时拘束起来，慌慌张张的连忙张口，“我只是……”
  “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看清了现场的女人打断。
  女人推了推眼镜，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桥本。
  “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先去上班吧。”
  “……是！”
  在这个时代霓虹就已经有了下属无条件服从上司命令的趋势。
  虽然桥本心中战兢，但表面还是鞠了一躬的抓着雨伞走进能吞噬人的黑暗。
  寺烨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进来吧！”
  女人神态淡然，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她看了一眼寺烨，抱起双臂的转身。
  寺烨在后方停了停，目光从桥本身上收回，思索了片刻的跟上。
  两人一道进了屋子。
  屋子从外面看有点小，但其内竟别有天地。
  “迷信科，阴谋科，宇宙科，怪人科……”
  寺烨目光辗转，一眼就收尽了整個协会的布置，脸上浮现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虽然和脑海中幻想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
  怎么看这个地方也好像只是个兴趣聚集地，根本与那种收容的场所不同啊。
  “你们这都市传说协会还真是有趣儿呢。”
  寺烨跟着女人，目光在那些值夜班的成员上稍稍停留。
  一路来到女人办公室。
  看着女人倒咖啡，寺烨的眼睛一转，露出一丝好奇。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派人出去假扮都市传说在午夜吓人呢？”
  没错，寺烨此刻已经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
  “这似乎对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益处吧？”
  这个时代又不像未来。
  而且现在的网络还没彻底展开，正处于萌芽状态，根本无法复刻后世那种塑造话题，收割流量的操作。
  因此，寺烨很是好奇他们假扮都市传说的意义。
  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小的工作量。
  为了兴趣、爱好，有组织，有纪律的组建团队，完全得不偿失，吃力不讨好。
  “这与伱……”
  咖啡倒好，女人面无表情的放至寺烨面前，正准备吐出“无关，你不需要知道”几个字样时，目光停在了他那张带着淡淡微笑的脸上。
  霎时，女人与之前的其他人一样愣住了。
  刚才因为太黑，她并没有见到寺烨的真容。
  此刻……
  当看到的那一瞬，铂木美沙大脑一片空白，人都僵住了，连带想说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只得怔怔看着。
  直到……“与我什么？”
  铂木美沙回神，见寺烨脸上带着些许玩味，心脏顿时一跳，急忙避过目光。
  “没什么。”
  她留给寺烨一个背影，心脏直跳。
  某种无法言喻的特殊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的将一缕鬓发捋至耳后，整理妆容，声音也温和不少。
  “那是机密，不能告诉外人。”
  “当然……”
  不等寺烨回答，铂木美莎又极力压制内心的悸动端正态度，接着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加入我们，变成都市传说协会一员，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可是……”
  寺烨露出苦恼表情。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里面的真相，我又怎会生出兴趣的决定加入你们呢？！”
  说罢，寺烨表面苦恼，心里却是一阵恶心。
  妈的，自己真是越来越像富江那个变态了。
  不过话说，这能力还真好用。
  “这个……”
  铂木美莎情绪好像一直受到牵引，有些犹豫。
  都市传说协会的真相是极大的机密，从上到下，就是工作都是不允许泄露的。
  包括自己的家人也不能知道。
  跟做间谍一样。
  更不用说外人了。
  自己作为社长，要是知法犯法……
  可是……
  心想拒绝的铂木美莎看到寺烨的那一刻又不忍说出这句话，生怕让寺烨失望。
  甚至，她的脑海中还频繁的出现了一个“告诉他”，“告诉他”的疯狂呐喊……
  在这呐喊声中她的神识逐渐恍惚，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本能迟疑。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和现实……
  ““都市传说协会”是…政府在都市开发进展的高度成长期设立的极秘机关。”
  “其目的是尽量挽回人们对于黑暗世界的恐惧。”
  嗯，说白了就是没事找刺激吗？
  听着铂木美莎回答，有些无语的寺烨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还以为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呢。
  结果就这？
  真是……啧。
  但转头一想这好像也的确是一个处理方式。
  这个时代网络还没有盛行，霓虹又处于高度发展状态，如果没有配备的低级娱乐与高级娱乐，似乎是会让社会逐渐变得空虚起来。
  而空虚会影响人的上进心与努力。
  又众所周知的，恐惧是人类最古老的情绪。
  人类对于“恐惧”的事和物虽有着本能的抗拒心，但同时又有着强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