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交谈(四千字求月票)
观星台之外的虚空直接被强行破开,在第二营营主贺英蕊率先走出之后,数十名身披星袍的星原卫跟随在她身后陆陆续续出现在了半空当中。
不用贺英蕊多做指示,跟随在她身后的五支队卫立马分别结成合击阵势之后,朝着那些从地牢当中冲杀出来的武者追杀过去。
在贺英蕊的身边,仅剩下六位修为均在五重天之上的队卫。
以贺英蕊三品真人的修为,若然联手其他六位队卫组成合击阵势,足以正面抗衡高品真人!
第二营七支队卫共计四十九位披袍人,如今连同贺英蕊在内仅来到了六支,余下第二营另外一位六阶真人田默然与他直属的披袍人,配合着另外一位六阶营主冯紫媛,以及其他的营卫联合坐镇星原城,以免有人声东击西。
观星台周边的乱象只是让贺英蕊扫了一眼便不在关注,只见她凌空踏出几步便已经来到了观星台近前,而方队主此时早已经迎上前来。
“怎么回事,弄成了这个样子?”
贺英蕊的语气很重,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在方队主身上,而是直接越过了他落在了观星台顶部,她能够感知到那里有着一位修为并不在她之下的存在。
怎么会有外界的武虚境高手存在?
贺英蕊尽管事先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但当她真切感知到外界真人就在眼前,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头重重一跳。
此人究竟是在道场遁入虚空之前就已经潜伏在星原之地,还是在之后才进入了这里?
如果是前者,那么此人隐匿自身的手段着实厉害,但他为什么又在此时暴露行踪?此时的星原城是否还
如果是后者……,贺英蕊甚至都不敢想象问题的严重性!
“一位陌生的六阶真人,此前一直隐匿修为藏身在地牢之下,就在刚刚突然打破了地牢冲了出来,我等应对不及,被此人趁势冲进了观星台内部,如今肖大师和其他十位观星师、星师都落在了那人的手中。”
方队主双目通红,整个人看上去焦躁异常,但在贺英蕊面前还是尽量的保持着沉稳和理智。
贺英蕊闻言便先松了一口气,对方既然是从地牢当中冲出来的,那便意味着此人是事先潜伏在道场之中的可能性极大,但她脸上表情却依旧严峻,道:“可知晓此人身份?”
方队主垂头道:“不知!地牢被破坏,所有人都逃了出来……”
“你不用说了!”
贺英蕊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一斜看向了观星台下方,道:“刘兄,你那里可有什么发现?”
方队主转头顺着贺营主的视线望去,正见到刘九真带着原本与他一同囚禁在地下第三层囚室中的三支队卫从地牢的缺口当中走出。
听得贺英蕊询问,刘九真并没有腾空飞起与其汇合,反而是没什么形象的坐在了观星台下一块被打碎的巨石之上,淡淡道:“地下第三层囚室的封镇一直存在,这说明那人是被囚禁在上、中两层,武虚境真人隐匿修为越低越难,因此老夫猜测那人应当是伪装成了五重天武者,是被关押在第二层。”
贺英蕊闻言瞪了方队主一眼,道:“你应该在第一时间便放开第三层封镇,请六队朱和第一营卫的同僚相助,局面当也不至于此!”
下方的刘九真身周有元气汇入,似乎他的修为尚未真正恢复,倒是第一营的其他三支队卫在从地牢当中出来之后,很快便投入到了对外逃武者的追剿当中。
这时听得贺英蕊的斥责,刘九真倒是淡然道:“这恐怕也不能怪他,毕竟给他下命令要他看好老夫等人的是刑星天,当时说不定他还在怀疑是老夫与外人里应外合破了观星台,顾此失彼之下难免应对失措,不管怎么说,星原卫的合击阵势再厉害,可他们终归在修为上不及武虚境真人。”
方队主闻言看向刘九真的目光
很是感激,只不过刘九真根本不在意他的感激就是了。
便在这个时候,刘九真忽然起身,其人的气势也在隐隐间忽然一变,随即整个人便如同上台阶一般凌空抬步向上走来,道:“总算恢复了一些,去看一看吧,那位既然劫持了所有的观星师,只要不是疯子也总该有个说法才是。”
贺英蕊之前显然也一直在等刘九真恢复,此时点了点头道:“观星台顶的这一位修为当不下于我,虽有合击阵势相助,但还需刘兄从旁牵制一二才能放心!”
说罢,贺英蕊示意方队主带着第一营的队卫同样加入到对外逃武者的追剿当中,然后才与刘九真联袂上前拉近了与观星台顶部的距离。
…………
星原城中。
观星台所在的方位虽然距离星原城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但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星原城中的中高阶武者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感知?
只是如今星原卫对星原城内部进行高压管理,纵使城中本地的,常驻的,又或者是外界留驻在这里的武者有所发现,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外出查探。
一座普通的宅院当中,寇冲雪虽然半躺在院中的一张躺椅之上,表面看上去悠哉异常,但一只手的指头敲打在桌面上的频率越来越急,却证明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吱吖——”
随着门扉的开启然后又合拢,寇冲雪猛然从躺椅之上起身,望着匆忙走进来的冯紫英道:“怎么回事儿?观星台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冯紫英将桌面上的一倍凉茶直接灌进了肚里,很是没有形象的将嘴巴一抹,道:“出大事了,观星台的地下监牢被人打破了,被封镇在里面的武者尽皆逃了出来,现在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贺英蕊已经带着第二营六支队卫赶去支援,其他星原卫留守城中,监视城中一切异动者,可先斩后奏。你,你们现在不要出去,我马上就马上就要离开,手下的几个披袍人还在外面等我。”
寇冲雪沉声道:“不行,老夫需要去北边看一看,我觉得八成是那小子等不到我们联系,便自己一个人干了。”
冯紫英直接伸手一拦,道:“你不能去!我怀疑这是一个陷阱,星原卫八成趁着这个机会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星原城中是否还会有其他潜伏的高手出现。”
“那小子现在单枪匹马,也许正是用这种方式在通知我们前去支援!”寇冲雪语气急促但却放缓了声音道。
冯紫英沉声道:“局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既然是贺英蕊亲自带着第二营的大部分队卫去了,这反倒证明了那小子必然有所持!我认为这个时候还是再等等,等更多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再做应对。放心,对于那小子的安危,我只会比你更加重视!”
见得冯紫英转身就要离开,寇冲雪连忙上前一步,将一支乾坤袋和一张六阶武符交给他,道:“这是那小子的东西,还有这张‘六合挪移符’,一旦有机会就交给他,我们既然能用‘六合挪移符’潜入星原道场,那么自然也能借助其离开。”
…………
观星台内部。
其实不用肖生翼多说,商夏在见到这数十片与“观星册”材质一般无二的散碎铜页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东西的珍贵。
肖生翼沮丧到极致的感叹,除了再一次证明商夏的猜测之外,似乎也透露了观星台内部的观星师之间,似乎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商夏毫不客气的将石台上的那数十片铜页收入囊中,然后才缓步从密室当中走出,看向肖生翼道:“肖大师想不想一睹这些观天派嫡传的铜册秘书?”
肖生翼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渴望,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便渐渐淡去,语气异样的问道:“你想要拉拢我?”
商夏笑了笑道:“怎么,不可以吗?五阶大观星师,到那里不会被奉为上宾?更何况本尊也不会
如星原城这般对自家的核心传承秘而不宣。”
肖生翼苦笑了一声,随即面无表情道:“还算有诚意的拉拢方式,可惜肖某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除非你带着肖某的尸体离开!”
商夏目光微微一斜,神情看上去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看样子星原城应当是对肖大师有过什么限制性的要求,也罢,本尊便不强人所难。”
肖生翼目光一闪,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但商夏这个时候的声音却又从他的背后传来了:“本尊要准备离开了,肖大师难道不准备送本尊一程?”
肖生翼这时才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禁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融,他不但能够动了,甚至连修为都在缓缓的恢复。
“你逃不掉的,现在的观星台之外恐怕早就已经被星原卫团团围住了,以观星台此时对于道场的重要性,贺英蕊十之七八就在外面,那些披袍人以她为中心构建起合击阵势,纵使高品真人也不会是对手。”
肖生翼缓步跟在商夏的身后,却并未采取任何的小动作,因为他很明白他的生死其实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正因为观星台如此重要,所以他们现在也不敢强闯进来,不是吗?”
商夏面带笑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待得回过头去后才又接着道:“其实本尊一直在想,究竟是这星原道场先遁入虚空当中呢,还是第七营主刑星天先行离开了呢?若是星原道场先遁入虚空,那么刑星天又是如何从道场当中离开的呢?可要是刑星天先离开而后道场才遁入虚空,可在本尊看来将整座道场隐藏于虚空之中本就不容易吧?观星台会不会就是其中一项重要的环节?可要是刑星天先行离开了,那么作为道场遁入虚空重要一环的观星台又该交给谁来主持?“
说到这里,商夏再次回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沉默的肖生翼,道:“以刚刚肖大师见到那些碎铜片的惊诧程度来看,这么重要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交给肖大师了。”
肖生翼冷冷道:“那些不是碎铜片,是观天派秘传的铜册秘书!”
“好,铜册秘书!”
商夏不会在这一点上同肖生翼争论,而是继续刚刚的推断道:“既然刑星天是在道场隐入虚空之后才离开的,那么自然也就证明星原道场内部本就有着连通外界的秘密通道,而若是本尊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向外的通道应当就在观星台内部吧?”
原本走在前面的商夏忽然停住了脚步,肖生翼这才注意到他们二人已经再次回到了先前遭遇商夏突袭的地方,而其余的十位星师依旧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昏迷着。
肖生翼小心的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人,这才道:“正如阁下猜测的那样,既然刑星天并不信任于我,那你觉得他还会将这么一条重要的通道告知于我?”
肖生翼并未在一开始便否认这条对外通道的存在,反而在诉说他不知道这条通道在哪儿的理由,这似乎更加证实了这条通道的存在。
商夏正待要再说什么,他的神意感知却忽然间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目光不由的朝着观星台之外的方向望去。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子的声音从外面缓缓的传递了进来:“观星台里的这位同道,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商夏看了一眼肖生翼,笑了笑道:“抱歉,诸位既然已经蓄势待发,那么本尊觉得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便在这里与诸位聊一聊吧!”
虽说商夏遮掩了容貌,尽可能转换了气机,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做了改变,但谁又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什么秘术手段,在见面的一刹那便能够识破他的身份?
这个时候的通幽学院乃至于灵丰界,可没有实力来抗衡星原之地。
“也好,”贺英蕊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并未因此而感到不满,而是很平静的问道:“不知道里面的诸位观星师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