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且将进酒点江山(1)

  第二十八章
  且将进酒点江山
  话说吴俊驰与楚灵均素有勾当,现下朱鲔接替内务大总管,吴俊驰甚感不满,这厮又仗着舅舅的权势,瞧见对方也不行礼,反而冷言冷语,其态便更显轻慢了。
  朱鲔并不搭话,但见他来到鸿渐诸人跟前,将他们伤势查看一番,随后说道:“坤字门中的事务我本不愿掺和,可是吴副都讲竟识得这么多弟子无故受伤挂彩,我身为总坛正二品岂可坐视不理?”
  吴俊驰轻哼一声,道:“我们练武之人受点小伤正是稀松平常,有甚大惊小怪的。”说罢,又指向吴汉,接着续道:“再说今日我命程鸿渐与施不凡比武切磋,而这小子却朝施不凡扔石头,接着冲过来便是一顿暴揍,将人家打得都站不起来了,叫那小子自己说,我有没有冤枉他。”
  施不凡听到这话,立时哎呦直叫,接着说道:“疼死我了,师父可得给我做主啊。”他虽然身上难受,一直在旁蹲坐,却还没到站不起来的地步,诸多弟子瞧他惺惺作态,心下着实厌恶,唯有贾郝仁面现幸灾乐祸之状,朱鲔侧头瞧他,对方才有所收敛。吴汉高声说道:“施不凡是我打的,谁叫他随意欺负我鸿渐兄弟,你们想要怎的?”
  吴俊驰打个哈哈,道:“朱总管看见没有,这弟子如此不守规矩,当着我的面便敢肆意伤人,你说他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做师父的放在眼里。”吴汉怒道:“你搬弄是非,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师父!”
  吴俊驰虽觉恼火,却也甚为得意,随之瞧向朱鲔道:“朱总管既然身为正二品,硬要『插』手此事,那便由你处置吧。”朱鲔心道:“吴俊驰纵然有千般不是,身为弟子也不该跟师尊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朱鲔静默半晌,程鸿渐拱手说道:“今日吴副都讲跟施不凡说我是乞丐,且又百般侮辱,吴汉着实气不过,才会出手相助。说到底,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替他领受责罚。”话音刚落,刘隆自拍胸脯,粗豪接口道:“也算我一个!”
  刘植闻听此语,登感心头一紧,随之说道:“弟子跟刘隆看见程鸿渐、吴汉两位兄弟惨遭同门围攻,吴副都讲又不管此事,方才上前相救,还望总管明察。”
  吴俊驰厉声斥道:“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搅『乱』门规,谁都逃不了!尤其是吴汉这小子所使武功套路根本不像我正道武林的,要我说他的武功或许是跟魔教妖人学的。”其实这厮虽未瞧出吴汉的武功到底出自何门何派,可他也知晓吴汉出招之际,甚显光明磊落,刚猛强劲,绝无半分魔教『奸』邪的诡异之风,不过吴俊驰为了强词夺理,自不会顾及事情,定要罗织些莫须有的罪名来。
  吴汉素来刚毅,且跟魔教毫无瓜葛,既闻此语如何忍得,当下愤然说道:“你胡说!教我武功的师父是天竺神僧,要是论品行他便如佛祖一样,才不是你说的什么魔教妖人。”且说天竺佛教直至东汉明帝之时,方才在中国盛行,而现下天竺佛教罕有人知,是以诸多人物实在听不懂吴汉所说“神僧”、“佛祖”之词。
  吴俊驰闻听此语,竟自心下暗忖:“自从朱鲔这厮不知那拿钱孝敬,却来接任楚灵均执掌内务府,我正好借此由头,告他勾结魔教。”言念及此,当即纵声狂笑,接着说道:“这小子的师父定是魔教咬人,我们正道武林的门派哪有‘神僧’或者‘佛祖’这样的职司?朱总管适才还替魔教中人说话,咱们正好去寻监院长老理论去!”话音刚落,也不待对方言语,便将手腕拿住,随即迈开大步,强行拉扯。
  朱鲔赶忙将手抽出,随之反问道:“莫非魔教中便有此等言语吗,你从哪里听来的?”吴俊驰兀自强辩道:“魔教中人总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言语,所做的事情也是匪夷所思,要不怎么能唤作‘妖人’?”
  刘嘉名嘴角轻撇,心下暗嘲道:“你这厮只道我神教中人行迹古怪,怎么没说你神教的老子们青面獠牙,样貌狰狞哪呢??????”他虽不喜这等言语,却向朱鲔说道:“吴都讲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弟子听闻魔教中人素来怪癖,而吴汉讲的言语着实诡异了些,还望朱总管莫要偏袒。”
  吴汉愤懑难当,随之提起拳头,便欲发作,程鸿渐赶忙抱住腰间,好言相劝道:“吴大哥不要打了,不然你便更难解释清楚了。”吴汉悻悻说道:“解释不清又能怎的,这些人辱及我师父,这总坛我大不了离开便是!”
  便在这当儿,邓禹挺身而出,朝坤字门下众属官拱手说道:“我倒是听闻过‘神僧’、‘佛祖’之类的言语,还望诸位前辈能听晚辈一言。”吴俊驰出言轻斥道:“长辈们都没听过这类言辞,你既为晚辈又来卖弄什么。”朱鲔接口道:“快给我等细细道来。”
  邓禹眼见师尊首肯,便即郑重说道:“吴汉兄弟适才所言该是天竺国佛教用语,而他们的佛教便如我中土道教一般,均以造福万民为己任,根本算不得什么魔教。那‘神僧’一词也跟道长之意相近,而‘佛祖’的地位便如同我中原炎黄。吴兄弟,不知我所言对否?”吴汉道:“你知晓的倒是不少。”吴俊驰气急败坏道:“你们分明是一唱一和地糊弄我们,那天竺国与我中土相隔千山万水,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小辈岂会知晓?”
  吴汉闻听此语,不由轻哼一声,接着说道:“你孤陋寡闻倒也罢了,竟还不许旁人知晓。实话告诉你,我先前除了有位师父名唤迦叶摩腾,还有位名唤竺法兰的师叔,他们二位皆是天竺的高僧,近年来到我中原传教,还传授了我一身武艺,我又凭甚不能知晓天竺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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