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了断
科文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融合后都会失去记忆吗？”
“不。”
女性古一摇摇头：“是完全的融合，无论是记忆还是实力，不过大家都有一些秘密，所以许多人会选择将一些记忆抹除，然后才会进行融合。”
“没错。”
男性古一补充道：“毕竟大家都会有一些特殊的情感，为了避免融合之后产生太多的因果，所以消除记忆这个步骤是必要的。”
说到这里，男性古一又补充着开了句玩笑：“比如我们中的一些人或许会喜欢同性，又或者喜欢一些非人类什么的，总不能让我去承担那份情感吧哈哈。”
科文没有笑。
此时他全想明白了。
为什么眼前的这位女性古一不认识他？
因为他认识的那个古一，已经将相关他的记忆全部删除了。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情感因素，而是为了替他保密。
这令科文的情绪陡然翻涌，最终变成了低落。
“年轻人。”
这时，女性古一柔声开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科文回过神。
他看了看眼前的古一，随即轻叹一声。
一翻手，将那份契约从‘魔方空间’当中取了出来。
将契约递给女性古一，科文语气平淡地说道：“将它解除吧。”
女性古一微微一愣，接过契约低头看了看。
看完了契约中的内容，女性古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她向科文歉意地笑了笑，随后十分干脆地颔首说道：“抱歉，看来我在那個世界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那么现在让我们一起将这份契约解除吧。”
科文微微点头，抬手摆出了契约的手印。
女性古一做出同样的动作，随即两人同时默念咒语。
下一刻，契约突然中断。
呼！
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着一般，那张契约渐渐湮灭在了空气当中。
“再次抱歉。”
女性古一向科文微微躬身，直起身后，她好奇地问道：“有些冒昧，不过能和我说说你那个维度的情况吗？”
“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
女性古一补充着解释：“经过了数不清次数的融合，我以为我已经知晓了所有维度的情况，可你却打破了我的这种观念。”
科文看了看对方，随即没有兴致地微微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个魔力还算浓郁的维度罢了。”
女性古一微微点头。
她知道科文所说不实，但她没理由计较什么，所以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三人旁边不远的地面当中突然泛起了波纹。
很快，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形象为二次元画风的小老头从地面下钻了出来。
小老头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有些戒备地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是……”
“你也是古一吧？”
女性古一笑着说道：“这里便是‘永恒’冕下的领域了，稍等。”
说着，女性古一并起剑指，在太阳穴上轻轻点了一下。
很快，又一位古一凭空闪现过来。
新到场的古一同样是个二次元画风的男性。
现身之后，他立即和二次元小老头对上了视线。
笑容浮现，新来的古一轻笑着说道：“我共享给你一份记忆，你先看看。”
说着，二次元古一抬手在眉心前方轻轻一抓，将一团有些虚幻而又五颜六色的发光球体抓了出来，并将之递了出去。
二次元小老头接过那份记忆，检查了一下之后，将记忆球按进了自己的脑门。
双眼变得失神，二次元小老头发呆了几个呼吸的功夫。
回神之后，二次元小老头不禁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感叹道：“竟然还可以这样！看来我们当中出现了一位天才！”
新到场的二次元古一笑道：“那么你的想法呢？以我为主还是以你为主？”
“以你为主吧。”
小老头立即给出回应：“先让我删掉一些记忆。”
说完也不等回应，小老头立即动用魔法开始清理自己的记忆。
女性古一将视线从小老头身上收回。
随后她对科文玩笑道：“很多人都是这样，本是抱着摆脱职责的想法而来到了这里，所以他们都会选择成全他我，而不会选择主动承担。”
科文看着二次元小老头沉默了片刻，这才有些消沉地说道：“我们世界的古一也是如此么？”
“是的。”女性古一缓缓点头：“当她收到共享的记忆之后，便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选择作为辅体与我进行了融合。”
“有主次之分吗？”科文继续轻声问道。
“没有主次之分。”女性古一微微笑道：“融合之后，所有的我其实都变成了主体，只是会感觉多经历了一次人生罢了。”
科文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
他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虽然面前的这位女性古一，也可以说成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古一。
但科文总有一种错觉，错觉他认识的那个古一已经死了。
这让他十分伤感。
就当他准备提出告辞时，那名二次元的老头古一突然说道：“可以了，来吧！”
说完，二次元老头立即张开了双臂。
最后到场的二次元古一颔首上前，同样张开双臂，随即发动了魔法。
辉光从七窍当中喷涌而出，并链接到了二次元老头的身上。
下一瞬，二次元老头的身躯立即变得虚幻无比，并缓缓向二次元古一的身上飞去。
两人的身体进行了重合。
很快，二次元老头的虚幻身体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嘶——呼！”
最后到场的二次元古一突然做了个深呼吸。
眼神当中闪过一瞬的疲惫，而后他摇了摇头：“哎呦，我的这段人生可真够累的。”
“怎么？”男性古一笑着问道：“还是天天拯救地球？”
“嗯。”
二次元古一郁闷地点点头：“你们知道的，我们这类的世界不被物理法则所限制，所以动不动就会有人造成巨大的破坏。”
摊了下双手，二次元古一抱怨道：“普通人都可以弄出毁灭大楼的状况，更何况稍微有些能力的人了。”
“乱七八糟的灭世武器，乱七八糟的各种大魔王。”
“刚才这段人生中，我几乎每天都要奔波在全球各地，使用‘时间宝石’倒转时间，将被炸掉的月球和地球进行复原……”
其他两名古一立即轻笑了起来。
科文仍旧没笑。
他最后向那位刚刚融合完毕的二次元古一看了一眼，随即淡声说道：“那么我就告辞了。”
这话令三位古一同时一愣。
男性古一有些诧异地说道：“不多留一下吗？这里还有很多神奇之处等待着你去发现，更何况，你留在这里还有机会见到‘永恒’冕下，或许能够让你找到超脱的道路。”
“不必了。”
科文没有了任何兴致，他向三位古一微微点了下头，随即念动之间回到了‘魔方空间’里面。
站在收藏室中，科文看着原本摆放着契约的位置，半晌他叹息了一声。
他与古一之间的缘分、就此算是彻底的断了。
挥手令身上的装备回到了装备室，又将身上的众多防护魔法去除。
科文再次叹息了一声，而后念动之间回到了医院书房。
想了想，他在身前的空气当中一推。
蓝色火花迸现，旋转着形成了一道传送门。
抬腿迈过，科文出现在了‘卡玛泰姬’的练习场上。
此时的训练场上并没有学徒进行训练。
毕竟‘卡玛泰姬’刚刚失去了古一，恐怕还有许多事需要人去处理。
科文没有擅动，而是抬手招来不远处的一名学徒，请对方帮忙通传一下。
没多久，从‘卡玛泰姬’的更内部走出了一群人。
包括斯特兰奇在内，所有卡玛泰姬的高级法师都到场了。
其中有三个人最先做出了表示。
斯特兰奇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语气恍然地说道：“我记得你，莪刚来这里时，你和古一大师在一起。”
“奎因冕下！”
“见过奎因冕下！”
老王和哈米尔两位东方籍法师则连忙向科文行礼。
“冕下？”
黑人莫度法师微蹙双眉，低声向哈米尔法师问道：“大师，你们确定没有叫错？”
哈米尔快速向莫度瞥了一眼，随即小声说道：“因为冕下是东方人的关系，所以当初我和小王曾向古一大师询问过，大师就是这么称呼的。”
这时斯特兰奇再次开了口。
他叹息着微微摇头：“抱歉了阁下，如果你想找古一大师的话，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她……”
“我知道。”
科文开口打断，他淡声说道：“她面对了自己的命运，并最终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斯特兰奇有些疑惑：“那阁下是来……”
“我来要一只悬戒。”科文轻出一口气：“留作纪念。”
“悬戒？”
斯特兰奇没能想到科文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他左右向其他法师们看了看，算是征询意见。
然而所有人都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拿不出任何主张。
“不行！”
突然的一声拒绝出现，却是莫度法师皱眉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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