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她救了我

  郭崇的视线又落在了院子里中央那个身披月辉认真打坐的身影上,下巴略微扬起,对着谢释渊问道:“这个小童是你什么人?”
  “没什么关系。”谢释渊薄唇轻启,眸子一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郭崇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
  “你我相识多年,你莫不是拿我当傻子?她的识海中有你的神魂印记,肚子里揣着你的内丹,若不是我观她骨龄才不过十二三岁,兴许我都以为她是你的道侣了。”
  谢释渊的眉头紧皱,得想法子解释清楚这个天大的误会。
  “她救了我。”
  “她这点修为,你一根手指都能摁死,救你?那什么救?”郭崇翻了个白眼,表示质疑。
  “爱信不信,你若是想活命,她在御兽宗的这段时间,就想法子护她周全。”谢释渊半人形态比少年郭崇要高了一头,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郭崇,暗金的眸子在月夜显得格外的冷清。
  “哦?难不成你会为了她杀了我?”他戏谑地打量着谢释渊巨大的蛇尾,说出来的话也直戳人痛处,“连人形都化不出来了,还敢说如此大话。”
  谢释渊并未被他这一句话惹怒,他的视线也飘向了那道瘦小的身影上,暗金的竖瞳仿佛藏着细碎的光,那惑人的容貌仿佛上界的神明,“你们一族不是能知晓些许天道吗?有些事,我不必多说,你自己心里早就有数,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郭崇:“……”
  他们一族的天赋技能便是透过去,晓未来,但是他能不能说,他看不清面前这个小童的命运?
  如今的他,只能凭借着他们一族的天生本能,察觉到这个小童应当就是他逢凶化吉的关键。
  他的视线落在秦姝身上,久久不能收回。
  谢释渊也不再出声,他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形从原地消失。与此同时,一条小黑蛇又重新盘在了秦姝的手臂上,小脑袋舒舒服服地放在了秦姝的肩头,暗金的眸子最后看了一眼郭崇,微微阖上了。
  秦姝在修炼的时候,身边的灵气十分充沛,谢释渊闭上眼睛,也跟随着秦姝的节奏呼吸了起来。
  秦姝修炼了一夜,只觉得痛快万分。
  这个小院子里的灵气!竟然比她洞府里的还要浓郁?!要知道她的洞府底下可是埋着半截灵脉呢!
  秦姝有些舍不得走了,虽然郭崇性子古怪,但……为了修炼,她可以忍辱负重!
  黑夜总会过去,天才刚蒙蒙亮,秦姝就醒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经过一夜的灵气洗礼,此时的她连呼吸都蕴藏着灵气。
  然而,在此处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她不能光明正大的练剑了。
  但是无妨,都来御兽宗了,谁还要练剑啊?!她要去御兽宗的藏书阁看看,兴许还能淘到些许好东西!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得去一趟郭崇指明的善德堂。
  善德堂,是管着整个御兽宗大小事宜的,秦姝拿着郭崇给得腰牌去了。
  善德堂的管事一看,便随手拿起一旁的玉牌丢给了她,“呐,这个就是你今日的任务。”
  秦姝接过来一看,才发现这个任务竟然是让她给去给御兽宗的灵植浇水。
  她有些疑惑,浇水?这个在御兽宗都是水灵根的弟子们干的。
  她现在是个只有土灵根,并且灵根值属性还不高的废物啊?让她去给灵植松松土都能说得过去,让她去浇水?御兽宗的人事当真不行。
  即使秦姝再想不明白,但任务都接了,该去还是得去。
  她顺着玉牌的指引,一路很轻松就找到了御兽宗的药园。
  园子里种了不少灵植,她好歹也在玄天门参加过突击考试,这些能被种植的灵植她都认识。
  等阶并不高,都是一阶,二阶的灵植。
  秦姝到了药园门口,就见到一个弟子手中拿着扁担站在门口。
  那名弟子见到秦姝走过来,赶紧就将扁担塞进了秦姝手里,“师妹,轮到你了!我先回了!”
  说完,便拔腿就跑,秦姝见状赶紧叫了他一声,“师兄!师兄!你先别走啊!我要去何处挑水?我也不是水灵根啊!”
  那名弟子脚步一停,随手指了个方向。
  “那边,有个水井。”
  说完这话,整个人就没了踪影。
  “跑得比兔子还快,身后有鬼追吗?”秦姝一边吐槽,一边拿着扁担和木桶朝着药园走了进去。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拎着水桶朝着方才那个师兄所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找到了一口井,井上布了一层结界,似乎像是怕谁掉下去似的。
  秦姝没打过水,每次水桶丢进去都只是飘在水面上,根本无法打上水。
  她想了想,从旁边捡了个石头放进桶里,终于打到水了!
  然而,当水桶拎上来之后,秦姝下意识地用灵气查探了一番,紧接着她的脸色就变了。
  这水……浇地?
  她身子僵硬地转过身去,就看到身后那些一二阶的灵植居然开始动了,其中一朵赤焰花居然长出了牙,白森森地看着格外吓人。
  就在这时,她的度厄功法突然急速运转了起来,秦姝一低头,发现一根龙血鬼藤正慢慢地朝着她这里爬了过来。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啊!御兽宗有毒吧?!”
  都这样了,那些弟子们还没上报吗?宗门也不管?
  秦姝将一颗清元丹丢进水桶里,拿着手中的水瓢冲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灵植迎头浇了上去,它们才逐渐消停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四个时辰要坚持下去。
  等回去了,问过郭崇再说。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郭崇是知道她的底细的,他让自己来这里,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她盘膝在田埂边儿上坐下来,手边就一桶水。
  依她看,这些魔植都干死了才好,浇不浇水都无所谓,便彻底开始了摆烂的状态。
  甚至还拿着水瓢练了几遍剑法,若是碰上哪个不安分的魔植,她直接一水瓢掺杂了清元丹的水浇下去,顿时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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