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要名分,算计公主

  穆皇后被姜云絮的话给气得不轻,气不过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只茶杯就朝着地上猛地砸去。
  “这混账,居然敢威胁本宫!”
  她是一国之母,谁见了自己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凭什么姜云絮会对自己如此无礼貌?
  简直岂有此理!
  “娘娘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宫女不停地安抚。
  等着穆皇后的情绪差不多了,才劝:“娘娘,姜云絮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在京城,无数个人想要致她于死地,现在就剩下一个玄王妃的头衔了,惹怒了姜云絮,对咱们并没任何好处。”
  毕竟姜云絮的医术在那摆着呢,保不齐就用上了。
  穆皇后逐渐冷静下来。
  “娘娘,姜云絮对您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您若烦了,直接打发就是了,实在没必要耗费心思去对付姜云絮。”
  闻言,穆皇后脸上的怒火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了,摆摆手:“今日她大婚,你代替本宫送一些贺礼去。”
  “是。”
  从皇宫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姜云絮揉了揉小腹,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上了马车,红俏立即将茶水点心准备好:“王妃,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垫一点肚子。”
  “还是你贴心。”
  在马车内吃饱喝足之后,她才感觉整个人是活过来了,一路乘坐马车回到了玄王府。
  此时的玄王府已经散去了热闹,只剩下摆了一院子的聘礼,依旧高高悬挂的红绸。
  “奴才给王妃请安。”章管家走了过来,对姜云絮十分的敬畏,他手里捧着一直托盘,上面放着数把钥匙:“王妃,这里全都是王府的钥匙,王爷吩咐了,由您掌管,账本子奴才也都整理出来了,稍后便送去您院子里。”
  姜云絮受宠若惊,她来玄王府只是想有一个避难所,并没有想过插手玄王府的事。
  她刚要拒绝。
  殷风却说;“您是王妃,理应管着玄王府,王爷吩咐了,让您安安心心住着,不必受委屈。”
  其实殷风觉得,楚玄知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王妃彪悍,今儿京兆尹都吃了哑巴亏。
  谁还敢给她气儿受?
  也幸亏王妃警觉,否则今日婚事肯定是办不成的,玄王府还要被人耻笑。
  之前殷风心里膈应姜云絮是和离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楚玄知。
  可现在么,殷风却觉得姜云絮不是个柔弱的,一路凭借自己的聪慧走到今天这一步,能力上和王爷十分相配。
  既然是楚玄知吩咐的,那她就暂时收下吧。
  “我的院子在哪?”她问。
  章管家立即指了一个方向:“王妃,奴才带着您去。”
  “嗯。”
  一路跟着章管家来到了叫做珑雪阁的地方,院子里十分宽敞,亭台楼阁,院子中央还栽着一些花,院子的西北角还有葡萄藤,藤下按了个秋千。
  院子里说不上多么豪华,却十分的精致,处处都是用了心的。
  “姨姨!”
  团哥儿冲了过来,张开双手朝着姜云絮扑了过去,姜云絮惊喜不已,还居然给团哥儿专门打造了一个书屋和玩耍的地方。
  “王妃,这位是王爷从战场上带来的遗孤,今年三岁了,如今也是玄王府的小公子。”章管家解释。
  姜云絮诧异,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给安排好了团哥儿的身份。
  “有劳了。”
  “王妃客气了,奴才不敢当,您若有任何需要,派个人去通知奴才就行。”
  姜云絮点了点头。
  所有人退下,姜云絮抱着团哥儿进了屋,听着对方叽叽喳喳像个小话痨一样对自己说一些有趣的事。
  与此同时
  外面对于今日这桩婚事没少议论,有人嘲笑姜云絮恨嫁,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自己主动往男方家里跑的,简直不知羞耻。
  还有人一并将姜宰相府和赵国公府一并给嘲笑了。
  但凡是和姜云絮扯上关系的,无一幸免,都被人给狠狠嘲笑了。
  赵国公夫人一回府就被人给耻笑了,一屋子的人等着她回去兴师问罪呢。
  “大嫂,你胆子也太大了,母亲分明说过了不准你去帮忙,你怎么还敢忤逆母亲呢?”二夫人嗤笑,一个蠢货而已,何必讨好。
  真不知赵国公夫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主动去巴结?
  赵国公夫人没理会二夫人,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赵老夫人,也懒得解释:“母亲要罚便罚吧。”
  她问心无愧。
  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赵国公夫人还是会这么做。
  赵老夫人阴郁着脸色说:“毕竟是玄知的媳妇,即便不喜,也只能忍着。”
  “母亲,可玄知都那样对待咱们了,摆明了就是六亲不认。”
  二夫人至今也想不明白,娶桑怜就这么难吗?
  长得美,又会医术,偌大的玄王府还没有桑怜的一席之地吗。
  为了拒绝娶桑怜,宁可得罪赵国公府,根本就不划算。
  真是糊涂了!
  二夫人现在对楚玄知已经失去信心了,残疾王爷,娶了那么个祸害,将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根本就没必要继续巴结了。
  “咱们还能跟一个晚辈斤斤计较不成?”赵老夫人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追究这件事了。
  眼下还有更棘手的问题,就是桑怜该怎么处置。
  自从前几日宴会之后,赵老夫人就夜不能寐,满脑子里都是赵国公府的名声。
  她怜惜桑怜,却也只是心疼女儿这些年的郁郁寡欢,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才想着厚待桑怜。
  实际上,对是桑怜根本就没多少感情。
  赵老夫人看了一眼赵国公夫人:“我叮嘱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赵国公夫人抿了抿唇,这事儿她费尽口舌和娘家人说了说,娘家大嫂也只是同意让桑怜嫁大房嫡次子。
  “母亲觉得康哥儿如何?”
  “康哥儿?”赵老夫人隐约有些印象,文质彬彬的男孩子。
  “是我娘家大房的嫡次子,今年十五岁,来年参加春闱,大嫂的意思是可以先定下,明年春闱之后再商议日子。”
  赵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这个决定很满意:“亲家的安排,我肯定是放心的。”
  二夫人这时选择了装聋作哑,她才不想让娘家接受这个烫手山芋呢。
  “外祖母。”
  桑怜穿着件浅绿色长裙翩然而至,她身姿绰约,眉眼精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进了门便跪在了赵老夫人跟前:“刚才的话桑怜都听见了,多谢外祖母替桑怜安排,也多谢大舅母,只是桑怜心意已决,不打算嫁人,为了不耽误赵家名誉,桑怜愿意搬出去。”
  说完,她咳嗽两声,小脸蛋儿越发柔弱了。
  “这怎么行呢,你才二八年华,正是好时候。”赵老夫人说:“康哥儿文采不错,身份也不低,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外祖母,我这副残破的身子嫁过去也只是耽误人家,何必害人呢。”
  桑怜虚弱的笑了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拉住了赵老夫人的衣袖,轻轻晃动:“至少在桑怜身子痊愈之前,不能就这么嫁了人。”
  听她这么说,赵国公夫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拗不过,赵老夫人只好点头答应了,一抬头就看见了女儿赵倩茹泪眼婆娑的站在门框边上,赵老夫人见状心就软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国公夫人也看得出赵老夫人并不想将人给送走,于是说:“不如买下隔壁的院子,让桑怜去休养,也没人打搅,这样一来也算是保全了赵国公府的名声。”
  赵老夫人立即点头:“这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了。”
  “隔壁院子可不便宜,这钱又该是谁出呢?”二夫人追问。
  前年她派人打听过,至少要三万两银子呢,她可舍不得掏钱给不相干的人买。
  赵倩茹没好气瞪了眼二夫人,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赵国公夫人。
  这回,赵国公夫人就像是没看见,垂眸不语。
  无奈,赵老夫人说:“中公出一万两,余下的全部从倩茹那出。”
  闻言,二夫人撇撇嘴,说是从赵倩茹那里出,还不是老夫人掏钱。
  以往赵国公夫人肯定会说自己掏出五千两,可现在她看清了赵倩茹,多一个子都不想给。
  赵倩茹没等来任何人的支持,只好一脸勉强的答应了。
  于是赵倩茹就带着桑怜搬去了隔壁,说是隔壁,其实院子给打通了,走过来也没多久,非常的方便。
  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赵倩茹吸了吸鼻子,将桑怜揽入怀中:“是母亲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法子让你如愿以偿。”
  “母亲,玄王并不在京城了,女儿即便是去了玄王府,也见不着玄王。”桑怜垂眸轻轻说。
  令她非常意外的是,今日婚礼还成了。
  姜云絮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玄王妃了。
  “玄知这孩子也不知道哪一个筋搭错了,竟然会娶丑八怪,明明你才是最优秀的。”
  若不是桑怜中毒,非楚玄知不可,赵倩茹还觉得一个残疾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呢。
  “母亲,女儿想离开府上几日,若是……哪怕是不要名分,只要解了毒,女儿就可以多陪着母亲了。”
  赵倩茹闻言犹豫了,然后咬着牙说:“成,你去吧,府上我来替你打掩护。”
  “多谢母亲。”
  ……
  姜云絮陪着团哥儿睡了一个时辰,直到红俏来喊人,她才睁开眼睛。
  困倦的打了个盹儿,伸了个懒腰。
  “主子,湘雅公主喝醉了酒,被人关在了船上,和侍女走散了。”
  话落,姜云絮的困意立即就消失了,让人将团哥儿送去了隔壁院休息。
  她赶紧用水洗了一把脸,卸掉了妆容,打扮成一个小厮的模样,为了和之前的有所不同,还特意化了妆,在脸上点上了密密麻麻的雀斑。
  “走。”
  从玄王府的后门出发,换了马车一路赶往,来到了船坊上果然看见了酩酊大醉的湘雅公主。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恶毒呢,几次三番对自己下狠手。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红俏甚至已经做好了要动手杀了她的准备。
  姜云絮却笑了笑,动手将湘雅公主的衣裳给扒掉了,没空欣赏肤白如雪,只是在她的身上寻找胎记,或者记号,默默的记载下来。
  然后又让红俏帮忙弄晕了对方。
  姜云絮掏出早就从空间内准备好的纹身针,在湘雅公主洁白如雪的背脊上刺下一副几个字,陵州国必亡
  “主子……”红俏倒吸口凉气,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云絮却不慌不忙的继续在上面刺,她动作很麻溜,又在地上写了一首藏头诗,隐晦的指着陵州帝早晚没有好下场,又加了几个图腾。
  这是现代涂料,根本洗不掉,这样的图案要一辈子都跟着湘雅公主。
  等一切都忙完了,姜云絮深吸口气,又在湘雅公主身上揉捏两把,导致她雪白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像是经历过什么似的。
  这算是给湘雅公主的一个小小惩罚。
  两次诛杀这笔账,她会一点点讨要回来。
  “走吧。”
  离开了船坊,湘雅公主倒是没人敢动,等着她醒来已经是天黑了,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又浑身斑驳点点的样子,湘雅公主揉了揉眉心,竟一点也没有恐惧和害怕,而是找来了老鸨,大手一挥就要给银票。
  老鸨看着对方手里拿着一张纸出来,脸色就绿了。
  “这位客官,你这是做什么?”
  湘雅公主闻言皱眉冷笑:“还嫌少,我不过是要你保密今日之事,你还敢讹诈我不成?”
  老鸨气不过:“你倒是低头看看自己拿的是什么,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纸来糊弄我。”
  湘雅公主闻言低着头看了眼,顿时脸色就变了,她出来的时候明明就带了两万多的银票,怎么会不见了?
  而且还全部变成了纸?
  “是不是你派人调换了,我可是带足了两万两!”
  老鸨气笑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媚娘是什么身份,会做出这种偷鸡某狗的事儿,你若是想赖账,我只好去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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