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朕宁愿战死在路上!

  柳继也不小了,如果继续让他在国内,也难有什么长进。
  对于自己的驸马,秦墨还是比较上心的。
  “你是他丈人,你说了算。”这一点,柳如玉倒是看得开,有秦墨照看着,柳继未来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不过,去前线可不是一件小事,有危险。”
  “他祖父,他舅舅,他丈人,他姐夫妹夫,都上过战场,就他上不得?
  就算他死在了战场上,那也是他的命。”柳如玉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秦墨也松了口气,其实军伍之中的确苦,但是熬过去就好了。
  而且对大乾作战,可以立功的地方太多了,他想让大乾的第二代,乃至第三代,都快速的成长起来。
  日后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还太多太多了。
  “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哪等不明事理的女子?”柳如玉轻轻咬了秦墨一口。
  这一口倒是把秦墨弄得有些心痒痒了。
  柳如玉脸色顿时变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哥哥,我可没有挑衅你。”
  “嘿,晚了!”
  说那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柳如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拿下了。
  柳如玉一声呜咽,也只能将所有的声音都咽了下去。
  ......
  大明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各行各业都蓬勃发展,而大乾则沉浸在战败的灰暗之中。
  阿嗣已经不知道发了多少次火了。
  “废物,都是废物吗?”阿嗣火冒三丈,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几乎让他崩溃。
  “陛下,太上皇要见您!”这时候,冯谨走了过来,自打大狗死了,冯谨就成了公孙太后和李世隆的专属太监,有什么事情,都是他跑腿。
  用李世隆的话来说,还是老狗使唤起来顺心,新来的小太监都太笨,不明心意。
  阿嗣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父皇这两日可还好?”
  “天气暖和,太上皇情况就好。”冯谨微微欠身,说道:“太上皇说,您有几日没过去了。”
  阿嗣此时正烦着,可冯谨都亲自来了,不去也不合适。
  他瞒得住父亲,可瞒不住公孙太后,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瞒着李世隆。
  “你跟父皇说,朕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过去。”
  冯谨笑了笑,旋即离开。
  阿嗣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让父亲看出任何端倪来,可他实在是挤不出一丝微笑。
  西域那边再次传来战败的消息,尉迟信雄贪功冒进,十几万大军大败啊。
  水师,骑兵,炮兵,全都败了。
  尉迟信雄还受了重伤,结果只拿下了半个高附州,半个啊!
  己方死伤超过了四万人,那可是四万精锐。
  尉迟信雄,有罪也!
  阿嗣越想越气,越想越冒火。
  这一下,月氏都督府就去了五分之一的精锐,连主帅都生死未卜。
  半个高附州,有个屁用!
  到时候消息传开,无疑是猛火浇油,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唯一值得让他高兴的是,便是杀敌两千人,俘虏一千余人。
  这也算是对大明用兵一来,唯一的一次大胜了。
  总算是没有被打的后退。
  只不过,这伤亡比例,实在是太大了。
  他没有半点的喜悦。
  算起来,这一战还是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他本想召见辅佐大臣,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匆匆来到了大安宫。
  即便现在已经逐渐入夏,李世隆也还需要使用氧气,昝赢说,他的肺已经很脆弱了,而且有些水肿,这导致他呼吸困难,而且不能躺着。
  所以,工部的人特地打造了可以让李世隆‘站着’的床。
  如此,才让李世隆有了喘息的机会,有了氧气瓶输送氧气,才能够让他苟延残喘。
  他堂堂天可汗,用苟延残喘四个字未免有些悲凉。
  可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这不是苟延残喘是什么?
  于此如此,他还不如死了。
  只是,他心里一直心心念念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在见一见秦墨。
  “儿臣参见父皇!”看着虚弱的父亲,阿嗣内心很是惭愧,他拉着父亲的手,“儿臣不孝,这几日没来给父皇请安。”
  李世隆摇摇头,“我有没死,你天天来请安作甚,我,我这一次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战况如何了?”
  阿嗣一愣,“父皇,是谁跟你说的?”
  “还需要别人跟朕说?”李世隆叹了口气,“你这几日没来,必然是因为战事吃紧,双双这件事,秦墨是不会罢休的,我了解那狗东西,其他的事情,他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涉及到他身边的人,他一定跟你拼命。
  秦相如那厮也是一样的,他就这一个女儿,他能不拼命?”
  阿嗣一脸惭愧的跪在地上,“儿臣无能,让父皇担忧了!”
  “眼下战况如何,宫里这些人都瞒着朕,连你母亲也瞒着朕,可这是瞒着就有用的?”李世隆道:“朕是老了,但是还没有老糊涂。
  人家父子联手,咱们父子就不能联手吗?
  你且把情况如实说给朕听,朕替你分析分析。”
  阿嗣有些迟疑,可看着李世隆那渴望的眼神,他还是道:“父皇不用担心,儿臣能够应付的来。”
  “哼,你能应付的来,就不至于这么焦急了。”李世隆冷哼一声,“从你进来,你脸上的愁容就没有消散过,你见朕又是跪地又是认错的,必然是吃了大败战了,内心有愧于朕,不然你何至于此?
  朕身体的确不好,却不代表承受能力不行。
  朕可以死,但是不能在床上躺着死,就算死,朕都要死在作战的路上。
  朕,是一个马上皇帝。
  朕,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天可汗!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此窝囊的死。
  你明白吗,皇帝?”
  李世隆看着儿子,浑浊的眼珠里,慢慢都是豪情和骄傲。
  阿嗣突然就懂了,自己和父亲,和祖父的差别在哪里
  这豪情,这胸怀,是他所不能比拟的。
  “儿臣......明白了!”阿嗣起身,逐渐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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