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独狼
一片死寂的废土之上。
风暴呼啸,充斥着极端危险化学物的酸雨冲刷着地表,将人类文明的痕迹彻底在这颗死寂的废土星球上彻底抹去,连同上面的生物们一起。
持续了近万年的死寂和安宁突然在此时被打破,一道黑色的圆环形建筑凭空出现在地表之上,随后发出一声轰鸣,奔涌的能量扩散向四周,看起来像火花一样的能量束爆燃着在建筑正中心打开一道黑色平面。
随后,一条腿迈了出来。
沉重的踩踏声传出去时,那穿越黑色平面的人也彻底进入了现实宇宙。
那是一个身穿终结者甲,但甲胄头盔部分长有两条獠牙,并且身上刻印着一只眼睛的标志的阿斯塔特。
“荷鲁斯卢佩尔齐大人莅临废土世界——世界——世界——”
阿斯塔特手中的厚重魔剑在物理层面上张开嘴,向它的主人所处的区域内的一切生灵大声宣告,甚至还模拟出了回音。
但很明显没有人是它的听众,这个早已经被遗忘的世界也不可能出现任何生灵。
“法比乌斯。”卢佩尔齐取出放在背包中的盒子,再把盒子打开,将法比乌斯拜尔那束缚着灵魂的头颅取出来,拿在眼前看着。
法比乌斯被唤醒,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状态下感知外界的一切,但他每一次都会发出惨叫声。
灵魂被束缚在自己那正在腐烂的大脑里,脖子以下全部被卢佩尔齐用魔剑截肢。
法比乌斯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肯定是有罪过的,不过他想出了一万种自己的结局,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束缚在自己的大脑里,除了给别人当摆件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脖子以下都截没了。
“欢迎来到你的新实验室。”卢佩尔齐举起法比乌斯的脑袋,让他环顾四周。
法比乌斯什么都没看见,除了这个死寂星球那可怕凄凉的地表环境。
“你……”
“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被束缚的疯医发出沧桑的哀鸣声,这声音并非是从发声器官中发出的,而是那断联的喉咙与脖颈处一些残余骨骼发声摩擦碰撞的声音。
那些声音因某种特殊的力量汇聚起来,并组织成一个词语完整的音节,传进卢佩尔齐的脑袋里。
“你就不好奇我的来历和身份?”卢佩尔齐反问,“你这福格瑞姆的孽种。”
法比乌斯不可能不好奇。
所以当听到卢佩尔齐的疑问时,疯医的眼睛干瘪迟缓的转动向尽可能朝侧方的位置:“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互相合作之人之间要坦诚。”
卢佩尔齐说了句令法比乌斯倍感奇怪的话,然后开始解释。
“如你所见,我是荷鲁斯之子的一员,但我跟阿巴顿那种货色可不一样。”
“我已经脱离了黑色军团,脱离了很久。”
“我有自己的目的。”
说完这些,卢佩尔齐举起魔剑,对着法比乌斯的头颅沉声道:“好了,我要自我介绍的就这些,你就不用对我介绍自己了,因为我对你是什么货色非常清楚。好,现在咱们两个合作者已经互相知晓了底细,接下来便是顺利且真诚的合作。”
法比乌斯瞬间意识到这个家伙一定是要让自己帮忙做点什么,所以他才会说:“合作”。
紧接着法比乌斯又意识到了两件事。
第一:这个荷鲁斯的崽子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想要合作的样子,但自己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必然非常重要。否则他不会一边压抑不住表达出憎恨自己的样子,又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合作者,放低姿态。
第二:法比乌斯考虑到自己的能耐,意识到这个荷鲁斯的崽子想要让自己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和生化科学相关的。
没准是帮忙制作克隆战士,不止一个人有这样的要求和需求。
在意识到这两点后,法比乌斯便不再紧张,淡定的向卢佩尔齐提出要求:“既然伱说我们是合作……我要正常进行工作是需要有身体和四肢的,所以我建议你先帮我找到一具我的克隆体,等我转移了自己的意识,我才能帮助你。”
说话的时候,法比乌斯回忆起了自己那些被卢佩尔齐扔掉的研究资料。
他恨不得咬牙切齿,只是崩断的脸部肌肉和神经束让他没法做到。
忍耐着恨意,法比乌斯的喉部和脖颈内剩余的骨骼摩擦着发出声音:“看在你把我救出布鲁姆那个毁灭之地的份上,我当然会帮帮你。”
听完话,卢佩尔齐沉默了几秒。
直到法比乌斯试图询问自己提出的要求能否被接受,卢佩尔齐举起魔剑。
一瞬间法比乌斯感觉自己如同身处地狱,灵魂被拉扯向一个灵能构成的黑色旋涡,自己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脱离黑色旋涡的束缚。
法比乌斯对死亡没有多大的恐惧,他真正害怕的是自己悄么声的死了,以后再也不能进行那些伟大的研究,就连人类的进化事业都半道中止。
这种对某样事物的真正恐惧击垮了法比乌斯的理性,他意识到自己猜测的没错,那就是自己的存在对身旁这个手持魔剑的混蛋而言确实重要,所以他才说双方是合作。
但……怎么说和怎么做是两码事,而卢佩尔齐实在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注意你现在的处境。”卢佩尔齐捏着法比乌斯的脑袋,“我说的合作者的意思,不是你可以向我提出要求,而是我会满足你在合作过程中的物质需求,比如你想要一艘战舰,一座巨大的实验室,几万几十万个实验材料……我都能给你弄来。”
说着,卢佩尔齐回头瞥了一眼那黑色圆环:“就像这个怀言者用黑石打造的传送门一样,我想要弄到他,照样能杀到怀言者老窝里把它抢来。当然,也就像你一样,我想要你这个人的能力,于是我可以抢完传送门就顺带着把你抢走。”
“你想让我做什么?”法比乌斯问。
“我要求你克隆一个人。”卢佩尔齐说,“我的基因之父,荷鲁斯卢佩卡尔。”
法比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一瞬间有无数种疑惑和问题想要询问卢佩尔齐,但他忍住了,并且还表示了同意。
随后卢佩尔齐带上法比乌斯的脑袋,向着前方步行。
两人穿透了一道帷幕,就像是入水的鱼一样,在死寂的废土的空间上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