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收徒

  刘元思爬起来坐在草地上，双目红肿，不停喘着粗气：
  “仙师，救……救命之恩，在下……在下没齿难忘！”
  “客套话不用说了。刘哥！你进去多久了？”
  刘元思皱眉努力地回想：
  “我……是只记得前几天来这里看画。还是晚……晚上看的。进去大概四五天吧……”
  “不曾受伤？”
  刘元思拿出那一截仙木：“有这个东西在，那些妖怪都不敢近身。但我就是出不去。”
  陆渊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这截仙木就是仙剑灵胚！
  陆渊拿起这截枝条。手感温润，但偶尔会传来冷冽之气。
  因为剑气凌厉，对妖怪有很大威胁。
  对普通人族则没有什么效果。
  这种天生灭妖的东西，难怪被妖师所青睐。只不过它十分稀有，没有大机缘的人是无法获得的。
  陆渊把仙木还给刘元思：“你把他收好，等我毁了这妖庙！”
  说完持剑准备斩破墙壁。
  “仙师请等等！”刘元思忙道，“里面好像还有活人。”
  陆渊道：“我已经看过了。这只是妖魔洞窟其中的一个出入口。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现在大妖被杀，其他人应该也可以出去了。”
  刘元思点点头。
  陆渊手腕轻轻一抖，这面墙就被斩得粉碎。
  刘元思看得呆了：“这……这就是仙师的力量？”
  陆渊没空理他，说道：“你再退后些。”
  刘元思不晓得他要干嘛，但也不敢多问，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老远。
  陆渊稍微蓄力，高高跳起，一剑劈下。
  整个破庙在一声巨响之中化为一地碎砖。
  刘元思惊讶得说不出话，只会手指发抖地指着陆渊。
  “喂，刘哥，起来吧。你在里面中了妖气，动不了。现在应该可以走了。”
  刘元思双腿发软，站了几下才起来。
  “仙师，您……您修的是哪一路？”
  “妖师，我叫陆渊。”
  “陆仙师，久仰久仰！今天在下才见识到了真正的修士！和您比起来，我这算什么破玩意啊！”
  说完抽出腰间的仙木想把它丢掉。
  “哎！别丢！”陆渊立刻上前劝住他，“这东西很好。你还记得在哪找的吗？”
  刘元思在妖楼里思维受损，现在出来也有这么久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
  陆渊赶紧给他吃了一颗初级的清心丹。
  丹药入喉，药性迅速散发。
  几息后，刘元思头顶冒出一阵淡黑的厌恶，之前有些红肿的双眼也恢复了正常。
  他之前是读圣贤书的，记性本就不错。吃了丹药后，记性又都回来了。
  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记得。就在离着不远的一座山上。叫做……梁雾山！”
  “很好，可以带我去找吗？”
  “没问题啊仙师。您救了在下，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刘哥言重了。那我们现在修整一下，等会就出发。”
  “好！仙师，回来后可以教我仙术吗？”
  陆渊一愣，他没想到刘元思会提这样的要求。
  “我这不叫仙术，叫降妖术。你为什么想学？”
  刘元思精力渐渐恢复。他坐在一块砖头上说道：“考了这几年科举，我也渐渐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心也就淡了。今天又看到仙师斩妖风采，在下也想学习。一来防身，而来为民除害！”
  他忽然问：“仙师，有水吗？”
  陆渊递给他一壶清水。
  刘元思仰头一口气喝光，幸福地叹了口气，继续道：
  “有一天我在梁雾山采风，偶然间进入了一个山洞。洞里隐隐有光。我就顺着里面的路摸索进去，看到里面有个大水池，水池边上长了不少发着幽光的仙草。”
  陆渊点点头，听得认真。
  “我觉得奇怪，就走上去摸了一下。感觉又温又凉。我猜这东西不是凡物，说不定以后可以依仗它跳出科考，于是拔了一支。”
  “有没有什么东西袭击你？”
  刘元思咽了一下口水：“有啊！但我没敢回头看。我拔下仙木后马上跑了。才过两三息，就听见后面传来好像是妖怪的叫声。我腿都吓软了，又爬又滚逃了出来。”
  “那是守护兽，一般仙草附近都会有的。你能找到那里，而且没被它们杀了，看来是与修玄有缘。”
  “哈哈，仙师的意思是，愿意收我为徒了？”
  陆渊沉吟片刻：“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不能教你。不过看你有这机缘，也有除妖的觉悟……”
  刘元思噗通一声跪下：“仙师，求求您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学会降妖术保一方平安！”
  陆渊扶他起来：“这样吧。我把基础的东西传授给你，学不学得会，就看你造化了。”
  “真的！谢谢仙师！谢谢仙师！”刘元思欣喜若狂，又跪下磕头，“师父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陆渊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才离开师父不久，现在就当起师父了。
  “好好好，你起来吧。那以后我就直呼你名字了。”
  “不管您怎么叫，我都是您徒儿！”
  陆渊笑了笑：“你会运用神识阅读玉简吗？”
  “会会会！仙木让我略懂一些修行基础。”
  “那就好，”陆渊从容戒中弹出一个绿色玉简，“这是《正清心经》，是我的师父传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你平时好好修习。”
  刘元思双手接过，无比欢喜。
  “我再送你一些东西。”陆渊取出一个乾坤袋交给他。
  “这个乾坤袋送你了。里面装了几块寻踪玉，一些基础的玄石、符箓、丹药等，还有乌木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用通信符问我。这些应该都会用吧。”
  “会的，师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运用！”刘元思把乾坤袋紧紧系在腰间，胸膛挺得老高。
  陆渊笑道：“好徒儿。吃点东西咱们就走。”
  “好呀。师父，您送了这么多东西给我，我也送件礼物给您！”
  “你送给我？哈哈，不用了吧！”
  刘元思从衣服里掏出一本书：“师父，这是我最喜欢的琴谱《清音古琴抄》，里面记录了很多几乎失传的曲子，还有目前流行的乐曲。”
  陆渊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徒弟，怕不是和老郭、寂灭一样让我不省心。
  他笑着接过琴谱：“好的。虽然我没弹过琴，但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刘元思高兴地道：“师父喜欢就好。下回有空我弹给您听。”
  两人又休息了一阵，便往梁雾山赶去。
  ……
  妖域，黑风山某处。
  一个身材丰腴的熟女妖怪，在一处昏暗的洞窟内练习剑术，挥汗如雨。
  洞内压力远远高于外界。
  她每挥一剑，胸前便一阵摇动翻滚。
  身后的一条豹尾在轻轻卷动。
  剑风刺得洞内嗡嗡作响。
  练了一阵，豹妖停了下来，撤去洞内压力，并用洁尘符清洗了身体。
  她在洞内的蒲团上坐下，从容戒中弹出一样东西。
  赫然是陆渊的玉笛！
  豹妖将神识侵入其中，微蹙秀眉，努力读取其中的奥秘。
  半晌，她放弃了。有些气恼地将玉笛放回容戒。
  可恶！我只能隐隐感到这笛子里面有治疗力量，但总是探究不到核心！但我又不能把这秘密透露给其他人。看来要完全破解奥秘，还得要很多时间。
  豹妖甩了甩尾巴。
  她如今已是四阶后期，可以很轻易地将尾巴收起。但她觉得有尾巴更好看，便一直留在外面。
  修为的提升，越到后面越难。她卡在这个阶段很久，也试过很多办法，但始终无法突破瓶颈。
  加紧修炼，突破水到渠成！她这么安慰自己。
  梁雾山。
  楠昭州本就植被茂密，那梁雾山更是林木遮天。远远望去，整座山似乎恒久笼罩着青色的雾气。
  果真山如其名！
  一路上，陆渊悉心指点刘元思。而这个徒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世上多一个妖师，便少一只妖怪！
  陆渊始终记得师父的教诲。
  刘元思凭借惊人的记忆力找到了那个洞口。
  “元思，想不到你记忆力这么厉害。未来修玄之路你会轻松一些。”
  他目前还不是一阶修士，自然看不了天赋神通。
  但通过这些事情，他猜到刘元思的天赋是和记忆相关。
  刘元思苦笑了一下：“师父，我明明记得洞口在这附近的，为什么又找不到了？”
  “不着急，你再想想。毕竟这么久了。”
  陆渊一边说，也一边探出神识去搜寻。
  但一无所获。
  刘元思紧闭双眼，将仙剑灵胚攥在手中。
  一圈一圈的玄气在他脑海荡漾，往事渐渐浮现。
  过了半炷香时间，刘元思猛然睁开双眼，激动地道：“师父！我想起来了！”
  “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那天来时，正好碰到雷雨天气。我糊里糊涂就进来了。”
  在雷雨天气进来的？
  陆渊陷入沉思。
  忽然，一道灵光在他脑海闪过。
  《玄域秘抄》记载：有些山洞在平时无法开启，只有在雷雨天气时才会打开！
  看来，现在要来一场雷雨。
  陆渊把这个情况告诉刘元思。
  他面露失望之色：“要等雷雨。现在晴空万里，哪会有雷电呢？”